她心中一痛,裴鈺的話如同利箭,直直刺入她的心扉,「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得到你的心。」
「可你的方式,只會讓我離你越來越遠。」裴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你若真想挽回,就收起那些心機,做回你自己。」
她愣愣地看著他,裴鈺的話讓她無所適從。
「我會的,裴郎,我會改變。」她低聲道,聲音中帶著懇求,也帶著一絲絕望。
「裴鈺,你是不是忘了,我再如何也是你的人,我是過了門的!」謝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看著翹兒,心中湧上無盡的嫉妒和失落。
「過門?」裴鈺輕笑,目光從謝憐身上移開,落在門外的翹兒身上,柔聲道,「謝憐,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通房丫頭,如今我有了翹兒,她能給我你給不了的。」
謝憐臉色蒼白,她咬著下唇,試圖找回一絲自尊,「裴鈺,你別忘了,我是謝家的千金,我有權利……」
「權利?」裴鈺打斷她,眼神變得冷冽,「在你眼裡,權利就是用來威脅和束縛別人的嗎?謝憐,你若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就該明白,我裴鈺從不需要你的施捨。」
謝憐愣住,她從未想過,裴鈺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看著他,心中一片混亂,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她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裴鈺在她離去的那一刻,眼中閃過的一抹複雜。
而翹兒看著謝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湊近裴鈺,嬌聲道:「公子,你這樣對謝小姐,她會傷心的。」
「不管她,今天可是良辰吉日,我們不要浪費了。」說完,裴鈺便抱著翹兒進了內室。
謝憐回了自己院子,心裡恨意叢生。
沒多久,翹兒就來了謝憐的院子。
謝憐怒不可遏,「你來做什麼?」
「哎呦,火氣這麼大做什麼?你不過就是裴公子一個通房丫鬟,真當自己是這個將軍府的女主人了?」
翹兒一臉挑釁,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裴公子他已經厭倦了你那一套,現在,他需要的是我。」
謝憐握緊拳頭,心中的痛苦與憤怒交織,「裴郎他只是被你迷惑了!」
「迷惑?」翹兒輕蔑地笑了,「謝小姐,你太高看自己了,裴公子要的你給不了的,我翹兒卻能。」
她走到謝憐面前,俯視著她,語氣中充滿了挑釁,「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再痴心妄想了,否則,我可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更讓你難堪的事情。」
「你以為自己以色侍人能得幾時風光?再說以你歌姬的身份怕是連通房丫頭都做不了!」謝憐眼底划過陰毒的笑意。
翹兒輕蔑地哼了一聲,她撩了撩頭髮,姿態嬌媚,「以色侍人?至少我現在風光無限,而你,謝憐,除了那張臉蛋還有什麼?」
她逼近一步,幾乎與謝憐面對面,「你嫉妒我,恨我,但你拿我沒辦法,你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在裴公子面前都變得一文不值,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投入我的懷抱,而你,什麼都做不了。」
謝憐她直視翹兒,聲音冷冽如冰,「你別忘了,我可是侯府千金!得罪了我你沒有任何好處!」
「侯府千金?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這京中誰人不知你謝憐是被抱錯的假千金,那謝惜音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我要是你我就好好巴結一下她,畢竟以後她嫁給了裴寒川,你可就得喊她一聲嬸娘了呢!」
謝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翹兒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刺她的心臟。
她咬牙切齒,心中的憤怒和屈辱幾乎要將她吞噬,「你胡說!我才是謝家的千金,我才是!」
「是嗎?」翹兒冷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你不用再狡辯了,謝憐,你我心知肚明,你現在的地位,全靠裴公子的憐憫 他若真的愛你,又怎麼會寵幸我呢?」翹兒步步緊逼,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和嘲諷。
謝憐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我不管你是如何挑撥離間,我與裴郎之間的感情,無需你來指指點點!」
「感情?」翹兒輕蔑地笑了,「你和裴公子的感情?我看不過是你的單相思罷了,他對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而我,卻是他真心想要的。」
她轉身,目光中充滿了挑釁,「謝憐,你最好認清現實,別再自欺欺人了。」
說完,翹兒揚長而去,留下謝憐獨自在院中。
謝憐望著翹兒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如同野火燎原,難以遏制。
她緊握著雙手,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疼痛卻遠不及心中的痛楚。
夜色漸濃,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身上,添了幾分清冷與孤寂。
謝憐緩緩站起身,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幾日後,謝惜音回了將軍府,她遲了一會兒才到飯廳。
飯桌上,裴鈺不悅,「為何來這麼慢?」
謝憐故作難受,「裴郎,這幾日我總是噁心犯困,還請見諒,許是近日天氣變化無常,身子有些不適。」
她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蘇氏聞言,眉頭微蹙,隨即關切道:「可有請大夫看過?你身子向來虛弱,可不能大意。」
謝憐輕輕搖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無妨,我待會便讓丫鬟去請大夫來瞧瞧,只是今日姐姐歸來,她理應是主角,怕影響了大家的用膳心情。」
謝惜音扯出一抹笑來,「蘇夫人,何必那麼麻煩去請郎中,我幫妹妹看看就是。」
「這……」謝憐猶豫著。
蘇氏開口,「好,那惜音你幫她瞧瞧。」
謝憐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依舊維持著溫婉的笑容,緩緩伸出手腕,遞到謝惜音面前。
她雖知謝惜音醫術了得,卻也自信自己的偽裝足以瞞天過海。
謝惜音輕輕搭上謝憐的脈搏,眉頭逐漸緊鎖,那認真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屏息以待。片刻後,她鬆開手,面色凝重地看向裴鈺與蘇氏,聲音沉穩:「妹妹的身子,確實有些異常。」
裴鈺聞言,臉色微變,急切地問道:「是何異常?可有大礙?」
謝憐心中暗笑,面上卻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輕輕扯了扯裴鈺的衣袖,柔聲道:「裴郎,不必太過擔憂,或許只是小病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