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沒有文化真可怕

  年輕人看上去長得有些正義感,而且組織能力強。鄭八斤就欣賞這樣的人,所以想要結識一下。

  「我叫王北當,這位常大春就是我叫去工地上做工的,所以,對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對方不卑不亢地說。

  鄭八斤點點頭,心說,還真有些擔當,雖然他並不是什麼領導,但是,出事後能主動扛起責任,不上推下滑。

  「到底行不行?」人們沉不住氣,指著鄭八斤說道,「剛才還人五人六的,現在連車窗叫不開,瞎扯有意思嗎?」

  鄭八斤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王北當回答剛才的問題。他是真的擔心,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律意識的人們,一會兒會不會把下車的那人給打得不成人形。

  王北當舉起手,用力揮兩下。民工們頓時安靜下來,看他有什麼指示?

  其他看熱鬧的人見了,也不敢再當出頭鳥。同時,也對這個長著山羊鬍子的警察有些感興趣,只是,根本就不信,他有膽子可以搞定那名寶馬車主。

  鄭八斤見人們終於安靜下來,這才回頭,對著寶馬車就是一腳。

  車裡的小伙子正在打電話,不由得大怒,終於把車窗降下一條縫,沉聲罵道:「你他奶奶的找死?你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嗎?踢壞了是你一個小警察一輩子工資賠得起的嗎?」

  「下來!」鄭八斤怒喝一聲。

  那人被嚇一跳,遲疑之間,鄭八斤突然拔出手槍,別在車窗上,槍口正巧對著那小伙子的頭。

  小伙子剛才還不可一世,突然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得全身一寒,冷汗都快要出來。

  但是,他身邊的黃毛女人卻是冷笑一聲,用憋腳的漢語說道:「曾坑仁,你怕他做甚?不是你姐夫就是滬市裡的大官嗎?隨便一個電話,就開除這個小警察。」

  曾坑仁像是這才反應過來,底氣再度足起來,是呀,一個小小的警察,算得了什麼,在姐夫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算是警察局局長,都是在姐夫下面。

  他看著一臉平靜的鄭八斤,卻又神氣不起來,總覺得這小子的眼神太過於犀利,像是可以看穿他內心的恐懼一樣。

  正要找兩句自我打氣的話來嚇一下鄭八斤,人家已經不給他機會,突然扣動扳機,嚇得小伙子差點就尿灑當場。

  然而,槍並沒有響。

  鄭八斤冷冷地說道:「你怕什麼,槍里沒有子彈的。」

  「你特麼的耍我?」曾坑仁氣得不輕,大罵出口。

  然而,下一秒,車門突然開了,鄭八斤大手,將他從車裡提起,就如提一隻雞一樣,將他整個人輕鬆無比就抓出來。

  人們不由得一愣,繼而是一聲歡呼。

  特別是那些民工,平時就沒少受這些有錢人的氣,這會兒,看著狼狽不堪的肇事者被提出來,莫名的怒氣再度激發,一起喊道:「打死他!」

  鄭八斤沒有動手,看一眼王北當,平淡地說道:「打人可是不對的,更不能打砸車子,那是私人財產。」

  如果是知道鄭八斤脾氣的人,肯定知道,但凡他一露出平淡的笑容,那就是要坑人。

  但是,王北當和他第一次見面,當然不知這些,還以為他真的不想讓人打傷寶馬車主,不由得對著人們說道:「警察說得對,不能打人,更不能打車子。」

  鄭八斤都有些無語,這小子怎麼這樣老實,說不打就不打,看來,真是浪費自己的表情。

  正要想如何再勸說一下,突然有人沉聲說道:「這種人就活該打死,不然,真以為這路就是他家修的。」

  「打死可不行,那是要負責任的。」鄭八斤依然平淡地說著,把曾坑仁給丟在人群之中。

  人們不由得一愣,心說這小子是何意思?到底可不可以打?

  有人還在猶豫,但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人早就沉不住氣,不打白不打,只要不打出人命,應該問題不大。何況,這麼多人,天知道是誰打的?

  一時之間,兩隻拳頭就往曾坑仁後背之上招呼。

  曾坑仁痛得大叫:「不要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副市長的小舅子。」

  人們不由得呆住,不敢再動手。

  都喜歡照著軟的柿子捏,不想攤上大事是人們的本性。

  鄭八斤從來不相信,一個副市長的小舅子會這麼牛逼,一定是冒充的,不由得笑對著人們說道:「好會裝!」

  是呀,一定是冒充的。

  人們心裡一嘀咕,膽子又大起來,對著他再是一陣拳腳,直打得曾坑仁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不斷求饒:「別打了,別打了……不要打臉!」

  有人去拖寶馬車裡的女人。

  女人這會兒也嚇得尖叫,不斷用英語說這些人太野蠻,就沒有一個懂英語的人,完全是大老粗。

  鄭八斤聽得直笑,看著女人,用英語問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不和這些人道歉,他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把你扒光遊街示眾就不太好看。」

  女人這會兒真嚇著了,想不到鄭八斤還懂英語,不由對他大喊道:「嗨兒撲!」

  鄭八斤也擔心人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或者是鬧出人命不好收拾,上前一步,先對人們說道:「不要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一個都跑不掉。」

  人們這才住手,反正也解了氣,看著鄭八斤,等待他的處理。心裡突然對鄭八斤有了一些好感,原來,這個人和其他的警察不一樣。

  但是,那女人就不同,被人趁機揩油。

  見鄭八斤終於勸住人們,忙著逃也似的到達鄭八斤身邊,用英語說道:「小帥哥,你快制止這些沒文化的人,到時,你要什麼都可以,要錢也行。」

  鄭八斤笑笑:「原來,干你們這一行,很掙錢?早點對傷者道歉,送進醫院治療,不就行了,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我這行業當然掙錢,一部片子就夠你吃一輩子。但是,要我向他們道歉,門都沒有。」女人顯然看不起這些民工,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鄭八斤心裡一動,又是一個明星,看樣子還是美國人,只是,記憶之中好像不出名,也不知來大國做什麼?

  不由得笑著調侃:「原來是大明星呀,真是失敬。」

  「好說,好說,只要你幫我擺平這些人,要簽名什麼的不成問題,還可以給你一筆錢。」女人說著,看一眼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曾坑仁,冷哼一聲說道,「還以為這小子有後台,也有幾個錢,跟他在一起很安全,沒想到是個慫貨,床上床下的功夫都不行,嘴巴倒是有點可以。」

  鄭八斤一陣無語。

  這話她是用英語說的,只有他聽得懂,其他人一臉懵逼。但是,大家的眼睛都看著他,暗自嘀咕:「還以為這個警察與眾不同,原來,也是一路貨色,見著女人就邁不開步子,姓什麼都不知道,真是男人本色!」

  鄭八斤有些尷尬,用漢語問道:「簽名就不用了,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至於錢,倒是可以,人人都愛。」

  說著,又對女人用英語說一遍。

  女人一愣,看著鄭八斤,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問得,就如米國人不知華盛頓,法國人不知拿破輪!

  「你小子就是個傻憋,連著名的飛斧都不知道?看你一輩子就適合當個小警察。」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曾坑仁,這會兒聽到自己的小情人被鄭八斤看不起,還不認識,不由得心裡來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回懟鄭八斤。

  「飛斧?」鄭八斤沉吟片刻,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想起這個人,原來是個紅粉明星,也是超模出身,屬於二線級別的。那叫菲,不叫飛好嗎?真是沒有文化真可怕!

  見鄭八斤不回答他的話,曾坑仁更加氣憤,接著說道:「你小子記住,今天的事沒完,回頭我就讓姐夫把你飯碗給端掉。」

  鄭八斤聽著他左一個小子,右一個小子的叫著,不由得眉頭一皺,顧不得和飛斧說救她有錢的事情,上前一步,扯住曾坑仁的衣領,沉聲說道:「你以為你是阿紫,你姐夫是誰,讓他出來老子看看。」

  說完,一個耳光過去,發出一聲脆響。

  「你敢打我?我姐夫是副市長,要整你一個小警察那叫易如反掌,你就等著開除,再去坐兩年牢吧!」

  「是嗎?」鄭八斤眼睛微微一眯,反正老子剛剛從警察局裡跑出來,正要去找政府,那就兩場穀子一場打吧!

  「當然是!你現在害怕,已經晚了。」曾坑仁說道。

  鄭八斤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行,我等著。」

  說完,也不再理會曾坑仁,而是對兩個民工說道:「看住小這子,不要讓他逃跑,這個世上,冒充領導舅子的人多得很。」

  人們聽了,本來有些擔心惹上不敢惹的人,這會兒心裡反而鎮定下來,一起把曾坑仁圍住。

  曾坑仁一臉黑線,跳起來看一眼鄭八斤大叫:「我真是副市長舅子,識相就放了我,到時,我給你說兩句好話,賠點醫藥費就算了,不然,你知道後果很嚴重。」

  「真是呀,那你說說,你是哪個副市長舅子?」鄭八斤心裡一動,看這小子還真不像是裝的,但是,也只能將錯就錯。

  他還就不信,在大庭廣眾之下,領導會護短,任由親戚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