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一世的擺爛鹹魚重生後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瑞祥公主剎那紅臉,故作鎮定,「父皇日理萬機,哪有空聽這些閒言碎語。」

  謝衛琢淡漠一笑,「陛下確實沒空,但這並不代表陛下聽不到。」

  朝堂上那些言官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昨天他進宮的時候,還聽到宮裡的太監宮女在議論昨日早朝,有位言官彈劾太子與太子妃成婚一年卻不與太子妃圓房的事呢。

  雖然這是東宮的內宅事,但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他的內宅事自然事關朝政。

  當今太子妃也是太子的青梅竹馬,更是皇后的娘家侄女,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學在整個京中都算上等。

  按理說太子不應不接納,但大婚當晚,太子直接藉口要忙公務歇在了自己書房。

  之後一年,他以各種理由拒絕跟太子妃圓房。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傳出去,太子妃只覺得面子無光,跑到宮裡同皇后娘娘大哭一場,皇后同皇帝一起向太子施威,結果太子寧死不屈,甚至對太子妃更加牴觸。

  陛下本想封鎖東宮消息,但還是被那些言官知道了。

  自本朝設立以來,無論言官進言內容好壞,皇帝都不得因一己私利將其定罪處罰。

  這才導致那些言官口無遮攔,說話實在不算好聽。

  昨日他被太監領著進養心殿後,一眼就注意到皇帝眼圈的淤青,顯然是沒休息好。

  對比他昨日見的太子,反倒容光煥發,毫無半分消極之氣。

  簡直子債父償。

  雖然瑞祥公主不關心前朝之事,但她這兩日跟在自家母后身邊,也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

  皇后之所以突然去護國寺祈福,也是為了她皇兄和皇嫂的事。

  她自覺幫不上忙,也就不去添亂了。

  但要是讓母后知道她在這個節骨眼不好好在宮裡出來,反倒跑到姑姑辦的賞花宴上勾搭外男,肯定要罰她跪上一日,手抄經文。

  瑞祥公主沒在謝衛琢跟前討到好,只能撂下狠話,「謝哥哥,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堅信,謝衛琢肯定會來求她。

  誰讓她是皇族嫡出的公主,他只有娶了她,才能振興常遠侯府。

  至於虞家的那個女人,做個侍妾就是抬舉了。

  謝衛琢就算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懶得理會。

  眼下正在宴席上,要是他真的跟瑞祥公主在長公主府吵起來,不僅長公主的面子掛不住,皇帝那邊也要問責,整個常遠侯府都會被牽連。

  最好的方式就是無視。

  瑞祥公主自討沒趣,甩袖離開。

  待她走後,謝衛琢立馬叫來自己身邊伺候的小廝,「你去跟著瑞祥公主,看她究竟是回宮還是另去了其他地方?」

  小廝立馬追著殘影離開。

  等到周圍寂靜無聲時,謝衛琢突然看向一旁的竹林,見到若隱若現的那道翠藍身影,輕咳一聲,朝竹林方向道:「出來吧。」

  謝堂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藏得夠隱蔽了,就連正對著他的瑞祥公主和她身邊的侍女都沒發現,他竟然能發現?

  一定是巧合。

  但他也沒接著躲,非常乾脆地出現在他面前,還沒開口卻換來一聲輕斥,「你母親難道沒有教你,聽人牆角是一個不好的習慣嗎?」

  謝堂紅著臉狡辯,「我只是剛好路過。」

  謝衛琢並沒直接戳穿他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這件事,輕描淡寫地點了一句:「撒謊也不對。」

  謝堂無言以對,垂下頭任他處置。

  但他沒做出任何決斷,反倒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嘗嘗長公主府里的糕點。

  公主府的廚子可是從宮裡出來的,等他們回了侯府就嘗不到了。

  虞長儀這會兒正陪著謝茗慧在湖中亭子跟其他姑娘們聊女紅談風月。

  先前她未出嫁時,外祖家的表姐表妹們也常拉她去吟詩作對,奈何她們每次都比不過她,輸了不少東西給她以後,就徹底不提作詩這件事了,改成玩花牌打馬球了。

  不過花牌她們也打不過她,馬球嘛,她也馬馬虎虎剛好能贏她們。

  最後她那些表姐表妹們個個頭戴素銀簪子約著她一起外出放風箏,放水燈,一致認為只有這樣跟她出門才不會破財。

  家裡姐們總笑著打趣她是金蟾蜍,只進不出。

  而贏得家中姐妹那些首飾她也當成自己的嫁妝一併打包帶進侯府了,足足有一整箱呢。

  不過那些嫁妝她倒是不打算動,並且將每樣都統計好登錄在冊,等到日後總歸能派上用場。

  人活一世自是為了一場美名,外祖在江南從商一輩子,總想著家裡能出一個讀書人,奈何她的幾個舅舅們都不爭氣,不僅經商沒頭腦,讀書更是不在行,反倒是她那表哥表弟是練武的料。

  不然外祖父也不會想盡辦法說成她母親與她父親的婚事。

  只可惜母親在生二胎時難產,母子俱損。

  為了不斷了兩家的親事,外祖父便把姨母嫁來做續弦。

  好在姨母雖是她的後母,但父親並不是後爹。

  父親早就知曉姨母不軌的心思,生怕她在姨母的教養下會被養壞,於是找了個理由把她送回外祖家,並想辦法給她的大舅舅謀了個九品的地方小官,圓了祖父半個從政改商夢,更是為了她能在祖父的教養下順利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懂事姑娘。

  外祖父對她倒也下功夫,更是請了女夫子在家教她讀書。

  見到她做出的文章,外祖父既驚嘆又嘆息,不停地說她要是個男孩該有多好。

  但她卻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好。

  她雖然才學斐然,但她並不覺得當女官或是名垂青史有多大意義。

  人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暫也短暫。

  前世她培養出謝柳這個狀元郎,為的也不是掙那一份誥命,而是為了侯府。

  雖然她嫁過來後就守了寡,但婆母待她極好,小姑子性子也溫順,府里上下也沒什麼雜七雜八的糟心事。

  除了虞柔時不時地會作一作,也影響不到她的生活。

  所以她上輩子躺平習慣了,竟沒注意到自己會被最親近的人算計。

  這一世她倒是留了個心眼,但擺平的心態很難改掉。

  重生後,她就在心裡給自己列了個計劃,如今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就看謝衛琢這個花瓶聽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