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言頂著發脹的腦袋從床上醒來。
落地窗外,刺眼的陽光,打在她的眼睛上,讓她沒法睜眼。
撐著有些酸痛的身體坐起,一手擋著陽光,一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大腦里,如同裝進了千斤重的石頭,又沉又脹,好一會兒,她才從茫然中回過神來。
剛準備下床,腳掌掌心傳來錐心的痛,疼得她不得不停下動作。
目光,落在自己被紗布裹著,上面還沾著血的腳掌上,眉頭一蹙,眼中的茫然更重了一些。
她的腳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受的傷?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溫言怔怔地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著自己斷片之前發生的事。
唯一能記起的,便是自己從莊家出來之後,接到時慕瀾約她去悅瀾慶祝的事。
她去了悅瀾之後,喝了一杯時慕瀾遞給她的酒,然後……
然後?
溫言面色一怔,竟然完全想不起在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表情又是一變。
跟時慕白做了一年的夫妻,就這麼一眼,她就認出了這是時慕白的襯衫。
時慕白的襯衫為什麼會在她身上?
溫言腦子都炸了,那種又沉又脹的感覺,因為身上穿了時慕白的衣服,似乎更加難受了。
緊跟著,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眼下所在的地方。
「我在慕言園?」
這個房間,她從跟時慕白結婚後就住著了,雖說是兩人的婚房,但也就只有她住過的痕跡。
慕言園,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浪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像悅瀾一樣,是「欽慕言言」的意思。
但實際上,卻是老爺子強行給這套幾百平的別墅取的,用了她跟時慕白兩人名字中的一個字而已。
沒有任何稱得上可以紀念的意義。
只是……
她怎麼會跑慕言園來了?
還是拖著一隻受傷的腳?
思來想去,溫言也就只能想到是她喝醉斷片了後,時慕瀾送她來的。
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王媽給她換的。
畢竟,這裡除了時慕白的衣服之外,也沒有別人的了。
就時慕白厭惡她的那股勁,也不可能主動拿他的衣服給她穿。
理清眼下的情況之後,溫言也沒再糾結,拖著一隻腳下了床,去了浴室隨意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準備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遇上了正準備上樓的王媽。
「太太,您怎麼自己出來了?您的腳還傷著呢。」
王媽急忙上去扶著溫言。
「不礙事,我沒用這隻腳。」
在王媽的幫助下,溫言來到餐廳坐下。
「太太,先用早餐吧。」
「嗯。」
溫言拿起餐具,剛準備吃早餐,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對王媽道:
「王媽,昨晚麻煩你了,等會兒把我昨天穿的衣服給我。」
「好的,太太,衣服已經洗乾淨了,您吃完早餐我給您拿過來。」
「嗯。」
溫言點了點頭,又道:
「下次不要拿時慕白的衣服給我穿,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就麻煩了。」
那狗逼雖然沒有嚴重的潔癖,但她猜都猜得到要是讓他知道她穿了他的衣服,他能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