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會被你氣壞的。」姜雲曦下意識環住蕭瑾熠脖子,今日他送聘禮很張揚,王府外圍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下次讓他罵回來。」蕭瑾熠灑脫隨性,把她帶進馬車裡,竹影驅使馬兒離開此地。
馬蹄奔騰的聲音伴著人群議論紛紛,蕭瑾熠以前冷酷的形象有些崩塌。
姜雲曦不再說話,乖乖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膛。
「我去南詔之後,恐蕭天澤那邊不安分,暗一與暗七就留在你身邊帶著,保護你的安全。」等馬車快要抵達攝政王府,蕭瑾熠才再次慢腔開口。
披在身後的髮絲纏繞在他指間,玫瑰花香。
「不要。」姜雲曦果斷拒絕。
「我又不亂跑,況且浮雲閣里那麼多人,他們會保護好我的。」
她更想要他們兩人跟著蕭瑾熠去,他在南詔才是最危險的。
「曦兒,蕭天澤陰險,你料不定他什麼時候會憋出壞招,唯有暗一與暗七一直跟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最近蕭天澤都過於安分,不像是他的風格,越是平靜,越是危險。
「這三個月,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兒肉,別全造沒了。」他的指腹捏了捏姜雲曦的臉頰,不重,指間軟乎乎的肉滑嫩白皙。
她就臉頰長了點兒肉,珍貴的很。
「殿下也是。」姜雲曦眉梢彎彎,笑意盎然地抱著他手。
兩人有體型差,橫放在姜雲曦後腰的手蓋住她軟腰,跨坐在他身上,小小一隻。
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像那潺潺流淌的溪水,不知不覺地向前奔騰而去。
最後一晚,蕭瑾熠將她帶回傾蘭院,沒人知曉。
懷裡的人兒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被欺負哭的。
這日,寅時剛過一刻,身側的人便有了動靜。
姜雲曦迷糊間發現頸下的手慢慢抽出,腰肢鬆緩,蕭瑾熠在小心翼翼起身。
不想吵醒她。
眼皮乏重,費了些勁睜開,瞧見他在鮫紗外穿衣。
欺負她一個多時辰,又在此刻起身離開,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提起分別兩人都很難受。
沒一會兒,帘子再次被拉開,她閉上眼假寐,額間溫軟的觸感傳來,被子下面,手緊緊攥緊。
「乖乖等我回來。」蕭瑾熠點了點她眉心,又給人捻好被子才下定決心轉身。
透著夜明珠柔和的光線,看那抹頎長身影漸行漸遠,逐漸遠離自己的視線。
枕頭下面,那枚黑色暗紋鎏金玉佩靜躺著。
她不乖,他不是第一次才知道。
姜雲曦撐著身子坐在床頭,雙腿軟軟的沒力氣,她就說今晚蕭瑾熠為何要欺負她,壞蛋。
「明日看見我離開,你就不是小嬌花了,是小哭包。」
乏累之時,她迷迷糊糊聽見他在自己耳畔低吟,帶著喘息聲。
身邊空蕩蕩的,但是存留著蕭瑾熠身上的氣息,莫名的,姜雲曦覺得眼眶酸澀難忍。
小珍珠一顆一顆掉在蠶被上,沒出聲。
知道蕭瑾熠會出使南詔,但就是忍不住情緒,關於他的事情,她自控力差到了極點。
這下真的成小哭包了。
剛與城外等候的軍隊會合,蕭瑾熠便覺得心悶得難受,說不出來也宣洩不了。
刻意挑這個時間點就是為了避開兩人分離的場合,不然他看見曦兒嬌滴滴哭泣的場面,肯定捨不得走。
「王爺,一切準備就緒。」竹影已穿戴好暗衛營指揮使的黑色流羽衫,嚴陣以待。
「出發。」一聲令下,飛鷹營上萬精銳持劍整裝,邁步向前。
伴著夜色,浩浩蕩蕩離開京城。
晨光熹微之時,小販已在街道兩側擺好攤位,趕早市的百姓接踵而至,一切熱鬧如常。
真正變了的,是姜雲曦的心境。
巳時三刻,她還未出房間,門外三個侍女並排等候著,說不著急是假。
平日裡,郡主都是辰時讓她們進門伺候梳妝,今天都這個點了,很反常。
「郡主,奴婢將早膳端進來,您嘗一點兒好嗎?」青嫿眉頭緊皺在一起,托盤上琉璃碗中的燕窩粥快涼了,郡主不用早膳,胃可遭受不住。
暗一與暗七插不上話,站在三個侍女的後面,相看一眼,卻又做不了什麼。
嘆了口氣,心情也跟著鬱悶。
王爺與郡主的婚事剛定下就分隔兩地,換誰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