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蕭瑾熠已經抵達王府,姜雲曦便直接帶著灰灰往前院趕,誰知,中途被沈鳶攔了下來。
「母親,怎麼了?」她被直接帶去沈鳶的院落里。
「曦兒,你可知道蕭瑾熠三日後就要啟程前往南詔?」
「知道。」姜雲曦的眸色暗沉下來,心底還是很捨不得,更多的是擔憂。
南詔皇室之人沒一個不是老狐狸,兩座邊疆大城池說讓就讓,雖然打著贖回兩位皇子的名頭,但實在過於蹊蹺。
她擔心有詐。
「你們兩個雖然婚事已定,但切記不能亂來,前天晚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夜未歸。」沈鳶真正想說的話是這個,掌心放於姜雲曦的手背上,算得上苦口婆心的勸誡。
前晚她打算去找曦兒聊聊這件婚事,誰知道打開門,空無一人。
再三詢問後才得知,黃昏的時候就被蕭瑾熠帶走了。
「我知道。」姜雲曦以為過了一天母親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但還是乖乖點頭。
她很相信蕭瑾熠,他有分寸的。
雖然晚上要纏著她,但都未曾逾矩。
「下次不准這樣了。」
「嗯。」她還是只點頭。
「哎,說起來我也想得挺開的,京中能配得上你的人,貌似也只有蕭瑾熠了,至少他潔身自好,長得也還不錯。」
「母親這麼想就對了,反正我就只喜歡他。」姜雲曦一下來了興致,抱著沈鳶的手搖啊搖。
最後試探性詢問:「那女兒去正院找他?」
「值點兒錢吧曦兒!」沈鳶還是點頭放她走,之前的偏見在蕭瑾熠對姜雲曦的寵溺中逐漸消散。
以前的曦兒懂事乖巧,性子柔軟,但不喜與人交談,帶著內向情緒。
如今確實改變了許多,開朗些了,是個好兆頭。
正院的岳婿兩人交談不算歡快,但火藥味兒淡去很多,坐在堂廳的椅子上,此刻聊起正事。
「南詔的都城沁源位置靠北,距離晉城與阜城約有十日路程,快馬加鞭六七日可到,此刻願意割捨,有詐很正常。」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未入南詔之前,誰也無法揣測到他們的真實目的。」
蕭瑾熠接話,手指落在南疆地圖的最外側,那是沈家率軍駐紮的地方。
「郡主來了。」兩人正商議著,竹影在堂廳階梯外稟報。
霎時,動作暫停,蕭瑾熠把地圖冷落一邊,已經轉身去接人。
灰灰跑在前面,看蕭瑾熠也跨步走來,趕忙迎上去,毛絨尾巴剛接觸到他錦衣,人就從它身邊直直掠過。
回過頭,看兩人相擁。
「嗚。」它吼叫兩聲,尾巴不爽地轉圈圈,跑去堂廳里蹲著。
「幹什麼,幹什麼呢!」姜啟風收好地圖,看著院子裡抱一起的人,心情難以言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不能收斂著點兒?」
「蕭瑾熠,不准帶壞我女兒!」
「又被罵了。」蕭瑾熠的薄唇貼緊姜雲曦耳畔,嘀咕一句。
但腔音帶著笑,毫無顧忌,毫不在意。
「父親~不生氣好不好?」姜雲曦脫離蕭瑾熠懷抱,提著裙衫前端上階梯,面對面看著姜啟風,又挽著他胳膊撒嬌。
不能讓他以為她心底沒有他這個父親。
「不知道蕭瑾熠給你灌了什麼藥。」這時,姜啟風板正嚴肅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些,但嘴上始終不饒人。
懷裡忽然空出來,蕭瑾熠才捨得轉身,心心念念的人兒已經轉移哄人對象了。
一碗水,端得真平。
蕭瑾熠再慢步走過去,勾勾手,灰灰跑他身邊來。
脖子上的金項鍊換了條,吊墜是金魚兒。
「曦兒,那瓶桃花釀喝完了,還想要怎麼辦?」他故意走近,抬手摸摸灰灰的頭,它舒服得哼唧,言語間,全是意會。
「什麼桃花釀?曦兒,我的呢?」姜啟風這才想起曦兒之前說過給他留了一瓶,趕忙開口要。
但現實很明確,沒了。
「原來那瓶是給岳父準備的啊?真是不好意思。」蕭瑾熠拍拍手,那嘴角翹起的弧度一點兒沒看出來不好意思。
姜啟風啞口,咬緊了牙關忍住不破口大罵。
「拐我女兒還搶我的酒!」
連吃帶拿的,哪有半分攝政王的樣子?
「父親別生氣,我昨日黃昏後又釀了些。」姜雲曦趕忙找補,站自一邊寬言安慰。
蕭瑾熠也真是,總能一句戳心。
「岳父大人,我三日後就要離開京城了,我與曦兒待一起的時間久些您不介意吧?」蕭瑾熠過去牽著姜雲曦的手。
沒有等姜啟風給予明確的回覆,就看見他抬起頭,眼神不友好地凝著他,雙拳握緊,但又不好直接打過來。
「不說話就當您同意了,曦兒我就帶走了。」他也不想聽拒絕的話,只要跑得夠快。
這不,攔腰抱著人就走,暗衛斷後。
「蕭瑾熠,你敢做出什麼混帳事情你就死定了!」最後,只留下姜啟風一個人站在堂廳吼叫,連灰灰都跟著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