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後,蕭瑾熠便帶著姜雲曦去桃花樹下的茶台邊坐下。
知道要分開,他更是牽著她手不放。
讓她坐自己懷裡,偶爾低眉垂頸去蹭她臉頰,怎麼都不膩。
姜雲曦手裡的書是看不下去的,衣裙留下不少飄落的桃花花瓣,邊圍粉粉的,靠里卻是白色的,什麼品種的她不清楚,但是絕對不凡。
「王府前身是皇家園林,這棵樹是崇光先祖與福敏皇后所種,百餘年過去,每年開花都是這般驚艷。」
「曦兒,聽鬼醫說你會釀酒?」
「以前在蘇城的時候跟祖父學的,怎麼了?」姜雲曦還沒有意識到某人的心緒變化,只聽見耳邊悠悠傳來句埋怨聲。
「我都沒喝過你釀的酒。」
「我院裡的那棵桂花樹下好像還有一瓶,本來是留給父親的,要不你讓暗七去挖了?」
蕭瑾熠沒再繼續說話,只抬起手,稍動指尖,站在後面的一批侍衛便知曉意思。
「屬下儘快回來。」暗七在其中,他剛才聽見自己的名字了,趕忙抱拳行禮後,飛身離開。
兩刻鐘後。
暗七提著一個燙花的粉色瓷瓶回來,小心翼翼將它放置在桌上。
打開瓶口塞子,濃郁醇厚的酒香夾雜著桃花氣息飄浮出來,瀰漫周圍。
與他釀的酒不一樣,這瓶酒的濃度應該低些,花香更甚。
「嘗嘗。」姜雲曦已經坐在另一側,酒水划過弧線,精準落進杯中,清脆悅耳。
聽聲便能識別酒的好壞,蕭瑾熠迫不及待了。
一口飲盡,並未有那種辣喉嚨的刺激感,酒水順滑且帶著回甘,烈酒飲慣了,頭一次遇見這種溫柔的酒,有些上癮。
「曦兒,這酒好香。」
「之前鬼醫拿著鋤頭把我院裡能藏酒的地方挖遍了,這酒是倖存的一瓶。」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姜雲曦熟悉鬼醫的神秘,確實沒想到他對酒這般熱愛。
他還與她說葡萄也可以釀酒,讓她在葡萄豐收的季節試試。
「那我還算幸運,能在去南詔之前喝上一瓶。」蕭瑾熠放下酒杯又自顧自倒滿,這種酒喝不膩。
明日要去送聘禮,蕭瑾熠在黃昏時刻才把姜雲曦帶回去,馬車停放在鎮北王府的大門,他親自牽著人下來,兩人相擁,依依不捨的動作被門外侍衛看得清清楚楚。
「明日乖乖等著我過來。」
「好。」
最後一句叮囑結束,姜雲曦才慢慢上階梯回家,蕭瑾熠站在馬車邊等人不見了蹤影才回去。
「王爺,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明日把禮部那群人準備的禮品也一併送去。」蕭瑾熠自始至終都沒有瞧禮部那群人準備的東西,前前後後送來的箱子將某院落鋪滿了。
但他大致都能猜到有些什麼品類,每次禮部準備禮品都是千篇一律,各皇室子弟不盡相同。
曦兒的聘禮,占主要部分的必須是他親自準備的東西,暗衛營在去年開始大範圍搜羅各國寶物,如今成果豐碩,曦兒肯定會喜歡。
於是乎,第二日街上正熱鬧時,一隊望不見尾巴的飛鷹營將士挑著紅綢裝飾的禮品從街上穿行。
百姓將中間道路讓了出來,瞧首位馬車上的尊貴人物,垂下頭。
攝政王親自來送聘禮,何等重視這場婚事!
京中百姓早早傳開姜雲曦與蕭瑾熠成婚的事情,好奇的大有人在。
如今看見綿延好幾個街道的聘禮,眼紅的人更是不少,這是攝政王把自己的家底掏空了娶媳婦嗎?
而且抬聘禮的不是普通下人,是飛鷹營驍勇善戰的將士啊!
「王爺,攝政王殿下來送聘禮了。」管家一路奔跑進府,不顧形象,眼底滿是震驚。
活這麼大歲數,頭一次見這麼多的聘禮。
「這麼著急,生怕我反悔?」姜啟風鬱悶起身,負手而立,吩咐道:「去瞧瞧他送了些什麼,要是還不如我當年,曦兒乾脆別嫁人了。」
「王爺,那我先去騰空幾個院子。」
「有必要這麼多?」姜啟風回眸,略顯詫異。
「有。」管家憨厚地點頭。
等到了正院,蕭瑾熠的聘禮已經一箱又一箱地抬進門,偌大的正院院壩此刻快落不下腳了,紅綢裝飾的箱子沒有堆放在一起,一個挨一個地擺放著。
「岳父,您這院子有點兒小。」蕭瑾熠臉上漾著笑,暢快而滿足,拂手,竹影又端著個箱子過來,停在姜啟風身前。
「這是禮冊。」
「還有幾個月才成婚,你就這麼著急,生怕老夫不把女兒嫁給你嗎?」姜啟風還是命人將禮冊規規矩矩收下,抬腳往蕭瑾熠那邊走,質問。
他說話聲音豪邁而嚴肅:「還有,你去南詔後要是敢沾花惹草讓曦兒不開心,我肯定……」
「岳父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出現。」
「哼!此行路途遙遠,費時又長,你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弄傷弄殘了,我也不會讓曦兒嫁給你!」
姜啟風叉著腰,身後的侍衛還在整理箱子,傲氣之下,其實不免也會擔心。
他能夠看出曦兒的感情,雖然不爽蕭瑾熠這種張揚恣意的性子,尤其是他愛在他面前嘚瑟,但他在寵曦兒這方面,確實做的不錯。
「會照顧好自己,等我一回來就把曦兒娶回家。」他揚唇,眼裡瀲灩著光。
「一天天就想著拐我女兒。」姜啟風明擺著吐槽,但有了蕭瑾熠這句話,莫名的稍安心些。
————
你們一個個是真不催啊?
差不多卡點兒了,審核問題,與我無關哈。
今晚有事情,估計是凌晨才更新,大家可以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