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上本來就有些燥熱,再加上浴房朦朧蒸汽環繞下,兩人額上都浮出一層薄汗。

  二人相互對視半晌,徐孟州才輕咳了一聲掩飾,將手背在身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硬著頭皮走進浴房之內。

  他下令的語氣說道,「我也有一個月沒沐浴了,不如你先伺候我入浴。」

  因為徐孟州身上有傷,傷在腹部,只能用濕帕子擦擦身子,到現在一個月還沒有下過水,之前都是僕人伺候他擦身子,這還是頭一回開口讓盛長樂伺候他。

  盛長樂心下竊笑,臭男人,剛剛分明就是想來偷看她沐浴,有膽子偷看,沒膽子承認。

  她帶著笑意,指了指背後浴池,看那些帶著花瓣和香味的浴湯,遲疑道:「夫君也不早說,妾身都沒有先做準備,浴湯準備的也是香湯,夫君一個大男人用也不太合適,不如夫君先歇息片刻,待昭昭沐浴完了,換了浴湯,再伺候夫君沐浴?」

  徐孟州進都進來了,本來已經夠窘迫不堪,哪有再被攆出去的道理。

  也只好說道:「香湯就香湯吧,不礙事。」

  然後他走進屋裡,來到屏風邊,展開衣袖,又回首朝著盛長樂勾手示意她過去伺候。

  盛長樂遠遠看著他,杵在原地許久,也沒有過去的意思。

  徐孟州便詢問:「上回不是你說不必害臊的,怎麼,現在你害臊了?」

  盛長樂乾笑,解釋道:「只是怕夫君傷勢還未痊癒……」

  「已經結疤了,小心些不碰水就沒事。」

  盛長樂半推半就的,也只好過去伺候他,褪去外衫,解下腰帶。

  隨著一件件衣物掛在屏風上,不過片刻,高挑頎長的男人便已經光著上身坐在浴池邊。

  他肩寬體闊,身形精壯,肌膚光潔順滑,筋肉上線條輪廓都恰到好處。

  落入盛長樂眼中,即使早已司空見慣,依舊心跳得快了幾分,加之浴房裡潮濕燥熱,她臉頰上浮出一片雲霞般的緋紅,那嬌羞的模樣,都不用刻意偽裝。

  男人一雙腿垂在浴湯之中,褲腿都已經被水浸透了半截,腰上紗布都已經去掉了,因為褲腰比較高只露出半截傷口來,不仔細盯著看倒也沒那麼嚇人。

  盛長樂膝蓋下墊著軟墊,屈膝跪在他背後,用婢女遞上來的帕子,仔細伺候他將背上一片片都擦拭乾淨。

  徐孟州一動不動的坐著,擦完了背,又配合著她轉身,垂目眼睜睜看著她擦正面。

  這間狹小的浴房之內,有著無數前世他們鴛鴦戲水的回憶,想起來徐孟州就愈發受不住了。

  正好,盛長樂已經給他擦完上半身,手指小心翼翼的指著他褲子,羞澀的漲紅著臉,埋著頭詢問,「夫君可要把這個脫了,也擦一擦?」

  徐孟州黑曜石般的眸子映出她的模樣,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盛長樂深吸一口氣,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手就朝著他的褲腰帶伸過來。

  可伸到一半,還在半空時候,手腕卻被男人的大手扼住,順勢就將她整個人拉進他懷裡。

  盛長樂剛反應過來時候,就已經背靠在了男人身上,隔著衣物,身後就堅實有力的皮肉,挨在上面都有些燙人。

  她吃了一驚,正想要起身,卻又被拉了回去,單手箍著她纖秀的肩膀,將嬌小的身子壓在懷中。

  男人炙熱的唇瓣正好對著她的耳廓,略微嘶啞的嗓音輕聲詢問:「昭昭,你怎麼這麼好.色,竟然還想脫我的褲子,你想看什麼?」

  熱氣痒痒的灌入耳朵里,盛長樂一時頭皮發麻,下意識縮起了脖子。

  她小臉通紅,別開臉,連忙解釋:「我沒有,我就是想給夫君將身子擦乾淨,不想看。」

  徐孟州卻道:「今日准你看,如何?」

  盛長樂翻了個白眼,別開臉,「我真的不想看。」

  徐孟州凝眉,沉默片刻,抱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認真說道:「我傷好得差不多了。」

  因為之前二人曾經說好,等傷好了就圓房,所以徐孟州此番旁敲側擊,就是想誘導盛長樂主動提圓房的事情。

  她若主動提,那他就順理成章……想一想男人臉上就洋溢出了笑意。

  誰知盛長樂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回答:「好得還挺快,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她隻字不提圓房的事,莫非改變主意,又不想圓房了?

  徐孟州笑容漸漸消失,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欲言又止,稍微有些拉不下臉來。

  畢竟之前她送上門的時候,是他把她狠狠拒絕了,而且道歉的畫都還沒有完成,哪還意思主動開口。

  最後下身是支開盛長樂之後,徐孟州自己進水裡洗的。

  晚上臨睡前,盛長樂已經殷勤的幫徐孟州把他的軟榻鋪得整整齊齊,還道:「夫君,我讓人給你換了一套新的被褥,你看如何?」

  徐孟州看著那軟榻就有點來氣,皺著眉,一臉怨氣,「我不睡那裡,睡床上。」

  盛長樂乖乖點頭,「哦,那我們換吧,你睡床上,我睡這裡。」

  看她當真就脫鞋,翻身上軟榻,鑽進錦被就要睡。

  徐孟州整個面色鐵青,他的意思明明是要跟她一起睡床上好吧,誰說要跟她換了!

  她為什麼總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最後盛長樂睡的軟榻,她倒是舒舒服服的很快就睡著過去,一夜無夢。

  徐孟州躺在寬敞的床榻上,翻來覆去,整個人都很遭罪。

  次日,徐孟州一大早天還未亮就去上朝。

  因為今日大朝,文武百官都身著朝服,整整齊齊的侯在大殿之外等著。

  徐孟州一來,便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氣。

  身邊尹太傅湊近他身上嗅了嗅,立即訕笑道:「我說什麼味兒這麼香,首輔今日擦的香料是不是太重了些?十里之外的爬蟲估計都快被熏死了,老夫年紀大有些受不了。」

  另也有人道:「尹太傅你這就不懂了吧,首輔新婚燕爾,說不定這是首輔夫人的香料呢。」

  「首輔近日臉色都不太好,雖說食色性也,可還是別太過操勞,保重身體要緊,這麼些國家大事還等著首輔定奪呢,哈哈……」

  朝臣有一句沒一句的拿徐孟州說笑。

  徐孟州自然句句聽在耳中,擰著眉,回頭過來,凜冽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眾人對上那目光,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沒敢在嬉笑吵鬧。

  隨後徐孟州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完全聞不到氣味,疑惑的側臉問身邊的人,「有那麼香麼?」

  按理說只是擦了擦身子,又沒泡過,一晚上時間氣味早就該散了吧。

  身邊的人也嗅了嗅,憋著笑,道:「有點。」

  徐孟州眉頭漸漸擰緊,有點懷疑是不是盛長樂幹的好事了!

  與此同時,正出門要去給婆母請安的盛長樂,正好就打了個噴嚏,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罵她?

  到惠蘭院時候,今日屋裡除了老夫人謝氏,還坐著幾位嫂嫂,盛長樂一一向她們行了禮。

  她含著微笑,道:「長樂來遲,不知諸位嫂嫂這麼早就到了。」

  可眾人看著盛長樂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私底下還在小聲議論。

  上方的國公夫人謝氏更是緊緊擰眉,目光如炬,遠遠都能感覺到一股怒意,明顯是衝著盛長樂來的。

  盛長樂背脊微微發涼,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氏沒有請盛長樂入座,只是直勾勾望著她,冷聲詢問,「熙華郡主,你說說,你昨日都去了何處?」

  盛長樂不緊不慢回答:「長樂收到淮安長公主請柬,昨日一早,先過來向母親請示,隨後便坐著馬車進了宮。」

  謝氏又問,「然後呢,還去了哪?」

  盛長樂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了,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死死抿著唇,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旁邊的二嫂輕笑了一聲,先出聲說道:「昨日我妹妹來跟我說,她兒子在衛王府上撞見六弟妹跟衛王私會,呵,這才進門幾天,竟敢如此膽大包天,青天白日的送到人家府上去,你不要臉,我寧國公府還要臉呢!」

  旁邊大嫂蔣氏也嘆息一聲,皺著眉,好聲好氣道:「唉,六弟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今你已經嫁給我們六郎,做了我國公府的兒媳,怎能再做出此等逾越之舉。此事關乎寧國公府和你娘家靖安侯府兩家的聲譽,你可千萬要仔細解釋清楚,不然傳出去像什麼話。」

  也不知是誰,跟著道:「我聽說,她跟衛王曾經有婚約呢,說不定就是舊情未了,後悔嫁給六郎,打算著跟他私奔……」

  「……」

  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落入盛長樂耳中,差點給她氣得背過氣去。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晚了一點,最近總是好睏,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我用牙籤撐著眼皮子碼字才好不容易碼完了(認真臉)

  今天給大家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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