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場的都是徐家夫人和姑娘,人雖然不多,總共也就六七個,可七嘴八舌的哄鬧成一團,都對著盛長樂指指點點,也有人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等著看笑話。

  直到謝氏將所有人叫住,等安靜下來,才嚴肅凌厲的聲音質問,「熙華郡主,你且說說,昨日你跟我說要進宮,到底去了何處,有人看見你在衛王府,是不是真有此事?」

  謝氏之前待盛長樂親和,都已經直接喚她的閨名「長樂」,如今直呼她為「熙華郡主」,可想而知,已經受了某些人的挑唆。

  盛長樂聽聞她們那些誇張的說辭,差點就氣笑了。

  好在已經不是頭一次跟這些人打交道,她也沉得住氣,只是不急不緩的出來解釋,一臉無辜的模樣,對謝氏說道:「回母親,長樂確實去過衛王府。」

  眾人立即開始熱烈議論,「看吧,果然確有其事!她都承認了!」

  謝氏一向淡定,可看她竟然還有臉承認,也差點就氣得拍案而起。

  不過盛長樂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不過不僅長樂去了,淮安長公主,還有襄陽長公主,平川王夫婦,齊王世子……去的人足有十來個之多,大家都是聽聞衛王遇刺,一起過去探望衛王,多的是人可以為長樂作證,長樂並沒有與誰私會。」

  盛長樂舉例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皇親國戚,隨便抓一個都可以為她證明。

  二夫人曹氏還咄咄逼人,接連質問,「你都已經嫁做人婦,全京城都知道你是首輔夫人,你卻不知避嫌,還去前未婚夫家裡探望,不覺得這麼做本身就不合適麼?

  「就算是你們一起去的衛王府,可你能保證你們一刻也沒分開過?說不定你就是趁著間隙與衛王私底下見面的!要不然,有人親眼看到你與衛王私會,你又作何解釋?」

  聽二嫂這些話,便知道這事肯定就是她整出來的了。

  盛長樂心裡冷笑,只道:「二嫂別說得那麼難聽,衛王殿下跟我從來不曾有過婚約,只不過是當初太皇太后的一句玩笑話罷了,又何來前未婚夫之說?

  「我十歲不到他便離京,他長什麼模樣我都快忘了,只當他是尊敬的兄長罷了,二嫂非得將我和他硬湊在一起,無憑無據,把你的猜測強加到我們身上。

  「長樂受了委屈倒是無所謂,可你污衊衛王殿下,可知道非議皇親國戚是何等重罪?

  「你口口聲聲說有證人,那好,你把證人叫出來,我們當面對質!我倒要看看,他是哪隻眼睛看見的!」

  眾人聽盛長樂有條有理,說得清清楚楚,也都轉而詢問二夫人,「你不是說有證人麼,快把證人叫過來對峙,到時候看她還如何狡辯。」

  國公夫人在旁邊聽來聽去,也稍微有了些眉目,質問二夫人,「你把證人叫過來,今日就將此事分說清楚。」

  二夫人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當時就派人去叫證人。

  期間等待大半個時辰時間,眾人都還在琢磨,等證人過來,盛長樂肯定百口莫辯,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證人匆匆請來,國公夫人也照例問他,「可是你昨日親眼看見熙華郡主在衛王府上?」

  來的少年是二夫人的外甥,當時掃了一眼屋裡,還稍微有些膽怯,而後對上二夫人的目光,就看二夫人正對著他瘋狂遞眼色。

  二夫人還有意遞話:「別怕,把你當時看見熙華郡主跟衛王私會的情形跟大家說一遍!」

  這話分明就是誤導的意思,可他那外甥卻面色詫異,急忙解釋:「晚生確實看見熙華郡主在衛王府上,不過,當時許多人都在,沒看見熙華郡主跟誰私會……」

  本來二夫人還得意洋洋的,等著外甥作證,到時候看盛長樂如何解釋,誰知外甥說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幫盛長樂作證的。

  當時二夫人就笑容盡失,臉色沉了下來,指著他質問道:「先前你可不是那麼說的,你說看見衛王跟熙華郡主在說話,還看見衛王給她送了什麼東西,怎麼現在又說什麼也沒看見了?你別怕,今日有姨母給你做主,看到什麼都放心大膽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就是!」

  他那外甥額上都冒出了冷汗,卻任由二夫人怎麼引導,他卻一個字不敢亂說,只戰戰巍巍道:「姨母,你是不是聽錯了,多有誤會,你那些話我從未說過!

  「他們確實說過話不錯,不過當時很多人,並非私會,後來還是首輔大人親自將首輔夫人接走的,他們走的時候還手拉著手,我們大家都在感嘆,沒想到首輔夫婦如此恩愛有加……」

  眾人聽說,最後竟然是徐孟州接盛長樂回來的,當時還稍微有些驚訝,便知道今日好戲肯定是看不成了。

  反正大嫂是見風使舵,看見現在盛長樂已然澄清,立馬就開始幫著盛長樂說話,出來指責二夫人道:「二弟妹,我說你也真是,聽風就是雨,如此大動干戈的將一大家子都叫到此處,就為了看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

  眾人噗嗤一聲,鬨笑一堂。

  特別是那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說到了精髓之處。

  眾人本來是想看盛長樂的戲,現在看了一場二夫人的精彩表演,好像也不虧?

  盛長樂原本是想知道,二夫人的證人到底是什麼貨色,沒想到這證人是來給她作證的,當時她憋笑差點憋出了內傷。

  二夫人被自己的證人打臉,並且還被眾人恥笑,已經面色難看到極致,臉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挖個坑跳進去,已經是沒臉見人了。

  謝氏稍微鬆了一口氣,把他那位外甥請走之後,也嚴厲斥責了曹氏幾句。

  氣得曹氏當時就一摔袖子,「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煲了湯,今日就先回去了。」

  說完就捂著臉,想逃離此處。

  盛長樂的身姿已經擋在了二夫人的面前,一臉委屈的看著她,「二嫂嫂此番隨意污衊長樂,血口噴人,也沒拿出個說法來,想就這麼走了麼?」

  二夫人面色如土,抬眸看著她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氣得緊緊攥著袖口,只好妥協,致歉道:「我也是聽了別人的挑唆,多有誤會之處,並非有意污衊六弟妹,此番既然都澄清了,就算是我的不是,還望六弟妹別跟我一般見識。」

  大嫂蔣氏也出來說好話,「既然你二嫂都已經道歉了,今日不如就一人退一步,免得到時候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不過蔣氏說話的時候,偷瞄一眼盛長樂,不禁感嘆,這小丫頭竟然這麼沉得住氣,明明是徐孟州把她接回來的,她就是死咬著不說,還故意等著看曹氏出糗,倒是曹氏連個小丫頭都不如,不知從哪聽了些流言蜚語,就回來鬧這麼大一出笑話。

  本來盛長樂還想拉著她糾纏一番的,至少讓她受點教訓,可是沒能拉住,被她就這麼給跑了。

  今日事情原委,眾人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已經出面為盛長樂澄清,自然也沒人再非議盛長樂

  。

  待到人都走了之後,國公夫人謝氏只單獨留著盛長樂又交代一番。

  她此刻神情已經緩和下來,還好聲好氣的說道:「你那個二嫂就是性子莽撞了一些,想來也不是有意為之,今日她也吃了教訓,不如就這麼算了,你別往心裡去。」

  盛長樂心裡有些不屑,只道:「母親,以我所知,二房是分了家的,二嫂這麼來國公府鬧事,分明就是不把母親放在眼裡。」

  二房是因為封了建義侯,被迫分家的,不過建義侯府就建在寧國公府隔壁,中間打通方便兩家來往的,所以兩家還跟沒分家的時候一樣。

  謝氏也知道,這二房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不過還是長嘆一聲,「六郎需要仰仗這二哥的地方多的是,若是因為這點內宅小事,傷了兄弟和氣可就不好了,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向來都是能退一步就退一步。

  「長樂,今日我就跟你直說吧,只有你才是我的親兒媳,我面上再如何,心裡都會向著你的。」

  盛長樂心下稍微一暖,仔細審視了幾眼謝氏……

  突然有點羨慕徐孟州,她出生就沒見過母親長什麼模樣,徐孟州還有母親處處為他著想。

  深夜,等徐孟州回來之時,盛長樂早就已經睡著了。

  她依舊睡的是軟榻,特意把床空出來留給徐孟州。

  柳嬌花媚的美人躺在榻上,身上蓋著大紅百花錦被,青絲鋪滿了一枕,肌膚雪白瑩透,眉如煙波起落,豐盈鮮美的紅唇微微蠕動,順著白皙的頸子延伸下去,錦被因為呼吸而均勻的上下起伏。

  徐孟州久久看著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褪去鞋襪,輕手輕腳翻身上去,無聲無息的側身在她身邊。

  他垂目,猩紅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看著美人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指腹划過微微潮紅的臉蛋,觸及到的肌膚好像嫩得可以輕易劃破。

  最後,男人貪婪炙熱的目光,落在了她那鮮紅嬌艷的櫻唇上,不禁喉中乾澀得咽下一口唾沫。

  ……

  盛長樂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候,隱約感覺像在被火爐炙烤,似乎有蛇爬在她身上,讓她渾身都很難受。

  最後終於被吵醒過來,她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剝開了一半,男人正光著身子,趴在她肩膀上啃。

  盛長樂今日受了氣,而且累得半死,才剛剛睡著就被吵醒,當時一肚子都是火,根本不想伺候他。

  她一把就將他推開,當即委屈的哭了起來,「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她用的一個「你們」,徐孟州一聽就知道肯定還有別人欺負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圓房的事情

  有些小可愛說圍繞圓房原地打轉沒有進展,可能是沒仔細看,

  眠眠大多數是寫男女主曖昧戲份和對手戲,中間細微的轉變也很重要,

  男女主已經從一開始女主的主動熱情,

  變成男主想主動但是拉不下臉,

  變成男主不想要臉了,只想吃肉

  後面當然就是男主主動求歡的內容了

  (其實這是我昭昭的欲擒故縱之計)

  圓房不會太遠的(因為眠眠很勤奮,每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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