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芮當然知道林清苒跟陸司桁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
可是沒想到，她說到「劇烈運動」的時候，看見林清苒的臉色明顯變得不自然了。
白詩芮：「？？？」
她驚詫地看著林清苒，「你不會真的跟他那啥了吧？」
林清苒打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淡聲道：「沒有。」
白詩芮根本不信。
她太了解林清苒了。
越是這種若無其事故作淡定的表情，越是說明她有什麼。
她簡直是不能相信，表面上遮掩得嚴嚴實實，結果背地裡什麼都做了，卻不跟她這個好閨蜜說。
林清苒看她一眼，「待會兒想吃什麼？這一頓我請。」
白詩芮眼前一黑。
從來都不主動買單的人，這一次居然打算買單了。
一定是因為欺瞞了她所以心中有愧吧？
所以她真的做了！
林清苒全然沒注意到白詩芮的反常，很自然地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駛出江月灣。
「怎麼不說話？是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白詩芮撇嘴，「沒胃口。」
跟她天下第一好的閨蜜跟她之間都有秘密了，這誰還能吃得下飯啊？
林清苒瞅她一眼，關心，「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白詩芮真演上了，一副委屈吧啦的樣子看著林清苒，「還不都是你。」
「我怎麼了？」林清苒笑，「什麼時候惹你了？我怎麼不知道？」
白詩芮盯著她，「你跟陸司桁，到底是來真的還是假的啊？」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林清苒雲淡風輕道：「真的。」
「不是吧？」白詩芮誇張地挑眉，「你沒開玩笑？」
「沒開玩笑。」
林清苒嘴角彎了彎。
「白詩芮，我不騙你。」
「我對他好像……有點感覺了。」
——
顧氏高層辦公室。
顧亦宸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半個小時前，他去了一趟警局。
原本是想把那幾個砸了林清苒車的粉絲從裡面弄出來，以免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可是卻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
警方準備傳喚葉眉。
他還得知，是葉眉聯繫了粉絲群的粉絲，私底下告知了林清苒的住址、車牌號以及手機號，引導粉絲對林清苒蓄意報復。
他從沒想過，其中還有這一層關係。
原本以為不過是夏姝的粉絲情緒激昂下行為離譜了些罷了。
沒想到居然是葉眉在從中作梗。
就在這個時候，跟在顧亦宸身邊的助理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顧總，我把葉經紀人給您帶來了。」
葉眉走進來，在他跟前站定，「顧總。」
顧亦宸掃了她一眼，「知道我為什麼喊你來嗎？」
葉眉皺了皺眉，小心翼翼道：「是夏小姐被罵上熱搜的事？」
她想，她作為夏姝的經紀人，夏姝的事情鬧到這個程度，她是有責任的。
於是主動匯報最新的情況：「顧總，夏小姐熱搜撤不下來，我已經多次跟公關部那邊詢問過了，我們砸錢，就有人砸更多的錢，我猜，大概是背靠林氏集團的苒翼影視在背後操作，因為夏小姐跟林小姐之間有諸多過節……」
顧亦宸瞪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
葉眉被吼得一怔。
她抿了抿唇，「顧總……」
「警方準備找你問話，你知不知道？」顧亦宸冷冷地問。
葉眉聞言，臉色慘白了幾分，「為什麼？」
顧亦宸將列印出來的整整好幾頁的聊天記錄甩在了她的臉上，「你看看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葉眉被砸得臉一偏。
她將地上的列印資料撿起。
看著看著，瞳孔驟然縮緊。
顧亦宸臉色異常難看，「這個管理員帳號是不是你在運營？」
葉眉不說話。
顧亦宸拔高了音量：「說話！是不是你唆使這些粉絲去報復林清苒？是不是你私底下泄露了林清苒的個人信息？」
葉眉慌了神，「不……不是我。」
她抬眸對上顧亦宸狠戾的目光，臉上血色盡失。
「不是我，顧總，是夏小姐讓我這麼做的！是夏小姐她……她堅持要這麼做的，我已經勸過了，可是沒用……」
顧亦宸眉頭微擰，似是不能相信她說的話，「你說什麼？」
葉眉也不多說，直接從上衣口袋掏出自己平時隨身攜帶的錄音筆。
她就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招致麻煩，所以提前錄了音。
葉眉將錄音調出來，遞過去，「顧總，那天的對話都記錄在這裡面了。」
顧亦宸接過錄音筆，狐疑地眯起了眸子。
摁下播放鍵，一段對話從裡面傳出來：
「你買通稿了？」
「是買了通稿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你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搞垮這部電影啊，誰叫許心竹要搶我的角色？現在我看她還怎麼囂張。」
「你以為這樣李宗平就能回心轉意讓你去演姜黎？」
「現在貌似除了讓我出演，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夏姝，你這麼做很容易出問題的，你做得太過了。」
「這算什麼？本來一開始的選角就是我，李宗平當初換許心竹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這個結局。」
「而且，我聽說……許心竹在片場被潑了油漆？」
「嗯。」
「意外之喜。」
「夏姝，選角的事情既然已經定了，你做這些是沒用的。換個電影不好嗎？好的電影多的是，為什麼要執著於《絕密偽裝》這一部電影？」
「就算是得不到的，我也要毀了它。」
「找人把許心竹是苒翼旗下簽約演員的事曝出來。」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拉苒翼下水啊，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夏姝！好端端的，你又針對苒翼做什麼？」
「林清苒可以針對我，我就不能針對她？林清苒幫許心竹搶走我的角色，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那我就偏不讓她如意。」
「對了，最好是讓大家都知道，林清苒就是苒翼的總裁，讓大家好好看看，這個女人搶男人搶不過我，就不擇手段地開始搶我角色排擠我了。」
「我可真慘。」
錄音到這裡截止，是夏姝跟葉眉的對話，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顧亦宸的臉色霎時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冰。
他沉著臉，撥打夏姝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顧亦宸放棄撥號，銳利的視線掃向葉眉，幽幽地質問：「她在哪裡？」
「華信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