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跟白詩芮並肩在商城內穿梭。
她們在附近剛吃完飯，正好消消食，隨便逛逛，買點東西。
「坐會兒吧，好累。」白詩芮瞅著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林清苒：「……不是要消食？」
白詩芮把她也拉過來坐下，又環顧了一眼四周，問：「這家商場是不是齊瀟兒家的啊？」
齊瀟兒，她們的一個共同好友，齊家大小姐。
齊家在整個上流圈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從商世家。
林清苒搖搖頭，「不是很清楚。」
「好像聽齊瀟兒提過，好像是叫『華信商城』。」
「哦，那應該是吧。」
林清苒雙腿併攏坐著，背部挺直。
她拿出手機翻了翻，回了幾條消息，又把目光投向對面區域，一家家門店看過去。
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對面一家高奢服裝店。
林清苒微微眯了眯眸子，不由得多瞟了兩眼。
白詩芮見她看著對面，順著看過去，也沒發現什麼稀奇的東西。
她不由得問：「看什麼呢？」
林清苒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卻是冷冷的，「好像看見夏姝進去了。」
「是嗎？」白詩芮誇張地梗著脖子看了好幾眼，卻看不清店內的情況，「真的是她嗎？怎麼這麼晦氣啊，這都能碰到她？」
林清苒沒說什麼，自然地收回視線，也不刻意再去看夏姝。
兩人又在商城內逛了會兒，在路過一家珠寶店的時候，卻又再一次看見了夏姝。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大約也是景宸娛樂的藝人，兩人都帶著口罩和墨鏡。
可即便是這樣，對夏姝熟悉得了如指掌的林清苒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夏姝正在試戴一條手鍊。
「店員，這條手鍊什麼價？」
「小姐，上面標了的，十一萬零一千九百九十九。」
「打個九折吧。」
夏姝想起前不久給蔡國雄匯去的一筆款項，手頭的確有些緊張了。
「小姐，沒法打折的，咱們店裡的商品一般都是不打折的。」
「九五折呢？」
「這……」
林清苒在店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進去。
店內的領班立刻就投去了視線。
作為領班，她見識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來了林清苒身上那價值不菲的披肩，以及白詩芮腳底下踩著的那款發售價九十多萬的限量款皮靴。
這兩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林清苒繞著櫃檯隨意地逛著。
很快逛到了夏姝那一排。
夏姝還在跟那個店員糾纏，關於能不能打折的事。
擋了她的道。
林清苒靜靜地覷了夏姝幾秒，黑眸微沉，皺了皺眉，「不買的話，麻煩讓一讓。」
夏姝身子一僵。
她自是一瞬就聽出了身後來自林清苒的聲音，扭頭，不可置信，「林清苒？你怎麼在這裡？」
林清苒好笑地看著她，「你現在才看見我嗎？我可是早就看見你了。」
她頓了頓，挑眉，「從幾分鐘前，你跟店員討價還價開始。」
白詩芮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夏姝，一條手鍊而已，至於嗎？你買不起就別買算了，也不嫌浪費時間。」
店內所有的店員和顧客聞言，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夏姝羞憤欲死，漲紅了臉。
「誰說我買不起！」她指著剛才試戴的手串，聲音尖銳道，「把這條手鍊給我包起來！我現在就要了！」
夏姝身旁的女人也叉著腰，皺眉看著林清苒跟白詩芮兩人，「你們誰啊？狗眼看人低，我們姝姝怎麼可能買不起一條手鍊？」
看來是不知道林清苒跟白詩芮的身份。
林清苒靜靜地看著她兩秒，忽地抬起手腕隨手指了一個展示櫃，對店員道：「這些，我全要了。」
店員：「？」
她簡直是不能置信，睜大了眼睛，「小姐，您的意思是，這個展示櫃裡面所有的首飾，您都要了？」
她們這個牌子的珠寶首飾即便是在高奢品牌中也算是價格偏貴的，還從來沒見過哪個人會喪心病狂到一買就是一整櫃的。
有些……離譜。
「嗯。」
林清苒輕點頭，從錢夾里掏出一張卡，「無限額，直接結帳吧。」
店員顫抖的手剛準備接過卡，又聽見這位宛若天神一般的金主淡聲道：「既然是我先喊結帳的，那就麻煩先把我的這一單結了，再給那位小姐結吧，我這一單所有的銷量，都算在你的頭上。」
「好。」店員直點頭，「好的，小姐。」
上百件珠寶首飾從櫃檯里一件件被取出來，掃碼，錄入金額。
這份數額太過於龐大，顯然不是短短几分鐘就能完成的事。
但是沒關係，林清苒有的是耐心等。
尤其是看著一旁夏姝氣得青紫的臉色，尤覺得這錢花得值。
夏姝惡狠狠地瞪了林清苒一眼，「林清苒，你是故意針對我嗎？」
對上夏姝恨不得要殺人的視線，林清苒漫不經心地挑眉道：「我只是略花小錢買了點小首飾而已，還真談不上針對。」
「你……！」
夏姝感覺自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轉身，她衝著店員大聲吼：「那條手鍊我不要了！」
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夏姝身邊的那個女人拽了拽她的手，小聲道：「姝姝，我們走吧。」
夏姝咬了咬唇，眸光晦凝。
她來到林清苒身邊，湊近她的耳畔，冷冷勾唇道：「林清苒，你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顧亦宸他不會因為你有錢就愛你。」
「所以你有什麼驕傲的？連自己愛的男人都得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愛我。」
林清苒輕笑，「你問我有錢有什麼用？我剛才應該已經給你展示過了，事實證明，大多時候，錢就是很有用。」
「你說得對，我沒什麼可驕傲的，在爭奪垃圾這件事上，還是你更擅長。」
「還有，我認為……作為一個被網友罵得人盡皆知的大明星，你更應該低調行事才對，你覺得呢？夏姝。」
夏姝暗暗攥緊手心，「你還好意思說？網上鬧成那樣還不都是你造成的？在背後針對我有意思嗎？林清苒，看見我被網友罵成這樣，你滿意了？」
「是，我很滿意。」林清苒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但還不夠滿意。」
夏姝深吸了一口氣，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低聲，「林清苒，你這樣做只會讓顧亦宸更加討厭你，因為無論你做什麼，顧亦宸都會想盡辦法幫我擺平，有他在，你動不了我分毫，」
她又想起什麼，冷笑，「你讓我在熱搜上下不來，顧亦宸自然會對你發火。」
「前天顧亦宸去找你，你們一定起了很大的爭執吧？我猜，你是嫉妒了吧？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拼了命地維護另外一個女人，我想你的心裡必然像是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痛……」
林清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還在裝！」夏姝盯著她，「你不懂我在說什麼，那你為什麼要扇顧亦宸的臉？難道不是因為他去找你讓你撤熱搜？」
林清苒眸光微眯。
難怪前天夜裡顧亦宸又來了一趟江月灣。
原來是為了這事……
可是因為門鈴線被剪短的緣故，她晚上並沒有聽到。
第二天早晨顧亦宸又來了。
「他是來找過我。」林清苒眉梢微挑，淡聲道，「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隻字未提熱搜的事。」
「什麼？」夏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他去找你幹什麼了？顧亦宸臉上的巴掌印就是你打的，他說你們因為撤熱搜的事起了爭執，所以你才打了他。」
「他對你撒謊了。」林清苒看了眼夏姝，皺眉，「我打他僅僅因為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他一上來就跟我說陸司桁的壞話，還勸我跟陸司桁離婚。」
夏姝聞言，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可是顧亦宸跟她說，他去找林清苒分明是為了讓她撤熱搜。
怎麼會這樣？
關於熱搜的事他沒說，卻勸林清苒跟陸司桁離婚。
顧亦宸……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
「他為什麼要勸你跟陸司桁離婚？」
「我怎麼知道？」林清苒語氣有些淡，「夏姝，顧亦宸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攪合我跟陸司桁了，你說他愛你，可對於你的事他隻字未提，反倒一直挑撥離間我跟陸司桁。」
「他既然能對你撒謊，那就說明他對你的愛也不過如此，現在想來，若不是你替他挨了那一刀，他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