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桁凌晨五點突然睜開眼。
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手臂又沉又酸。
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
他轉臉，看見一張熟睡的臉。
林清苒頭枕著他的胳膊，雙手輕輕環住著他的腰，額頭抵著他的脖子，乖順地閉著眼。
兩人之間貼得無限近，肌膚貼在一起，有濕汗沁出。
陸司桁慢慢地才回想起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
林清苒的床濕了，所以到這裡來跟他湊合一晚上。
陸司桁看著她熟睡中的臉蛋，嘴角微揚，一臉滿足的模樣……
看來她睡得真的很香。
陸司桁不忍抽回手，就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滿是溫柔。
此刻的林清苒跟平日裡很不一樣，卸掉了妝容，整個人白白的，香香的，讓人很有親近的欲望。
欲望……
陸司桁想到這裡，瞳孔驟縮。
他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夢。
當然不是什麼能見光的夢。
這也是他會突然醒來的原因。
夢裡那個對象自是林清苒。
也不是第一次夢見這種事了。
可是這一次，感覺真實得像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一樣。
陸司桁連忙掀開被子檢查林清苒的衣物。
嗯，睡衣還在她身上穿得好好的。
頓時鬆了一口氣。
陸司桁小心翼翼地將手從林清苒的腦袋下抽出來，揉了揉酸疼的手臂，慢慢地起身，下床，順手把林清苒的被角掖好。
下樓泡了一壺茶，看了一會兒書，便進了餐廳準備做早餐。
等早餐做好的時候，已經七點。
林清苒準時從樓上下來，跟以往的每一天一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好香。」林清苒對著空氣嘟囔道。
陸司桁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放在餐桌上。
「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他關心地問。
林清苒軟趴趴地往沙發上一趟，疲憊的眼神看著他，「我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著。」
「為什麼？」陸司桁盛了一碗粥放在對面，坐下。
「可能是換了一張床，有點不習慣吧。」
「我已經把你房間的床單和床墊拿到陽台上晾著了，今晚你應該就可以睡自己的房間了。」陸司桁說。
「你動作也太快了。」林清苒驚訝，「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
「你餓不餓？要不先來把早餐吃了吧？」
被這麼一提醒，林清苒的肚子果然就開始咕咕叫了。
她還是很困，但是飢餓的感覺比困意更濃。
林清苒來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進嘴裡。
她看了一眼對面的陸司桁，狀似無意地說道：「陸司桁，我平時睡姿不太好，昨天晚上我沒有亂動吧？」
陸司桁動作一頓，抬頭看她，「應該沒有吧？」
「是嗎？」林清苒目光不著痕跡地在陸司桁臉上巡視了一圈。
也不知道她昨天夜裡的禽獸行為有沒有被陸司桁發現。
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沒有察覺？
「你昨天晚上，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嗎？」林清苒又喝了一口粥。
她還是不確信，陸司桁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睡得沉，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偷親了他？
陸司桁盯著林清苒的眼睛，自然察覺到了那一絲窺探的意味。
林清苒說這話到底是想確認什麼？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林清苒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失望。
陸司桁：「？」
他應該知道什麼？
林清苒快速地把碗裡的粥喝完，「不行了，我得再補會兒覺，今天就晚一點去公司好了。」
說完，便扶著腰，踩著樓梯上樓，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陸司桁盯著她的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
腦海里迴響林清苒剛才說的話：
「昨天晚上，你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嗎？」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語氣似乎帶著一點怨。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想起清晨醒來看見林清苒那副如沐春風般滿足的睡顏，以及她剛才腰酸腿疼的走姿……
陸司桁眼神一凝，瞬間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睡覺前明明兩人是各睡各的，可是醒來以後林清苒卻在他懷裡……
或許，他所以為的夢，根本就不是一場夢。
而是一場真實存在的旖旎！
所以他昨天夜裡必然對林清苒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否則對方今天也不會今天在餐桌上反覆盤問。
陸司桁按了按眉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居然睡了林清苒。
而且是在自己渾然不知的情況下。
該死的。
他捏了捏手心，滿目憂愁。
接下來他該怎麼面對林清苒？
——
林清苒中午從別墅出來，在門口意外地碰上白詩芮。
她在微信上跟白詩芮說過，今天上午不去公司。
「你怎麼來了？」林清苒疑惑地看著她，「我準備離開的。」
「沒關係，我跟你一起。」
白詩芮向來閒得發慌。
林清苒習以為常，「好吧，那你跟我一起去公司，正好，路上吃個飯。」
「你不是要當女強人？怎麼今天上午捨得給自己放假了？」
林清苒摁了一下車鑰匙，上車，「女強人怎麼了？只要是人，都得休息。」
白詩芮跟著上車，「哦，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做什麼劇烈運動了呢，累得必須要休息一上午才能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