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要找他們,受人之託,必須找到他們,要告訴他們一些事情。」蘇婉半真半假地說道。
溫子軒看了她一眼,問道:「這個世界上有五大特殊血脈,你要找的是哪一個?」
「木澤血脈之人。」
「木澤血脈?你懷疑他們就在這裡隱居?這裡都是瘴氣不適合隱居吧。」
「我怎麼覺得恰恰相反呢,我也不確定,不過不是還有你嗎?我看你還是有點本事的,幫我算一算。」
看她認可他的能力,他忍不住笑了笑,心裡有些雀躍。
他努力壓下翹起的唇角,搖了搖頭,溫聲說道:「不好算,我又沒有見過他們,再說了你也沒有他們的貼身之物。
像他們那些特殊血脈的人都是有神通,是特別之人,不是別人能輕易窺探的。
他們最容易被他人覬覦,要是有人起了壞心思,想要他們的神通,那他們就慘了。
他們的行蹤一泄露,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他們只能隱居或者隱瞞真實身份……」
確實如他所說,那些擁有特殊血脈的人大都是被迫隱居起來的,要是他們家族興旺,非常強大,在修仙界的地位達到不可撼動的位置。
相信就算有人想打他們的主意就會掂量掂量。
這世道就是如此,非常殘酷,強者為尊。
蘇婉發現溫子軒懂得挺多的,有他這個天機閣弟子在,有些事情做起來更方便些。
兩人交談了一番,交換了一些信息,心裡都有底了。
他們打算暫時結伴同行。
後來溫子軒很慶幸自己與蘇婉結伴同行了,跟她呆在一起他的運氣非常好。
不僅能準確地避開危險,還能拿到不少寶貝。
他有一種掉進天材地寶的窩裡的感覺,他單打獨鬥的那兩年可是沒撈到什麼寶貝。
這一天,他們兩個殺了一條八階的有劇毒的銀環馥莽,蘇婉把它的妖丹拿出來。
「溫公子,妖丹我拿了其他的給你。」
「我只要它的蛇膽就行了,這麼大的傢伙不僅占地方,而且還有毒,雖然它已經死了,但毒性還在,還是你要吧。
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中了毒。你妹妹不是會醫術嗎?她應該感興趣,你就留給她吧。」
蘇婉再一次與他確認,畢竟她不是一個喜歡占人便宜的人,蛇是他們兩個一同殺的,應該平分。
要是她自己殺的,她就不會顧慮這麼多。
「你確定?你看這蛇皮光滑,非常完美,可以用來煉器,你真的不要?」
「不了,我只要蛇膽,蘇姑娘,你何時這麼喜歡糾結了?也不必認為自己占了便宜,對我有用的你就算不給,我自己也會爭取。
你趕緊把它收起來吧,這麼一個大傢伙,看得我頭皮發麻。」
聞言,蘇婉不再說什麼,把銀環馥莽收起來。
兩人都覺得餓了,打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吃東西,休息一下。
他們兩個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那裡有幾塊大石頭。
「去那邊。」
「好。」
蘇婉往石頭上掐了一個清潔術就坐了上去。
溫子軒比她還細緻,施了清潔術還沒有完,還拿出一塊乾淨的布,再把石頭擦一遍,才坐上去。
這兩人都是不會做飯的主。
溫子軒一般吃的都是辟穀丹,雖然他挺會享受生活的,但奈何他不會做飯。
進入紅峽之前,他準備了足夠他吃兩年的食物。
不過他計算失誤,僅花了一年的時間,他就把儲備糧給吃光了,之後的日子他都是靠辟穀丹來支撐。
他準備的辟穀丹多,吃個百來年都沒有問題。
除非覺得肚子餓得不行的時候,他才會吃辟穀丹,要不然他是不會吃的,最主要是辟穀丹的味道不好。
有不少人是寧願餓肚子也不願吃辟穀丹就是這個原因。
自從他遇到了蘇婉,伙食才得以改善,他起初還以為蘇婉會做飯,後來才知道不是。
謝景堯和蘇璃做了不少美食,讓蘇婉存放起來。
因為她有須彌芥子空間,所以不怕飯菜會變質,能保存很久。
他們大部分的食物都是放蘇婉這裡,他們也備了一些放在各自的儲物戒內。
畢竟他們不能保證他們四個會一直呆在一起,不分開。
蘇婉把吃的遞給他。
溫子軒笑著接過來,一邊咬著吃一邊說道:「蘇姑娘,遇到你可真好,我有口福了,你準備的這些食物太美味了。
要不是遇到你我竟然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美味的食物,而且食物裡面的靈氣保存得還如此好。雖然我不會做飯,但也知道食物放得越久,靈氣的流失也越大。」
蘇婉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了,像溫子軒這麼會享受生活的人,天機閣又不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
他不可能沒吃過美味的食物,謝景堯和蘇璃確實很會做飯,而且他們兩個的廚藝可以和廚修相比。
再說了廚修就是靠廚藝修煉的,他們修為越高做出來的食物也越美味,不含雜質,富含靈氣。
有些酒樓是廚修專門開的,她就不信溫子軒沒去過那些地方。
修仙界的廚修還是有很多的,比蘇璃,謝景堯廚藝好的大有人在,做飯這件事確實需要有天賦。
像蘇婉和司澤他們兩個就是屬於沒有天賦的那種。
他們兩個之前興致來潮想學做飯,謝景堯就教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是想讓謝景堯和蘇璃輪流教他們,但蘇璃給拒絕了,說做飯這件事不適合他們兩個,她也沒有興趣教別人做飯。
想當初她也是自己琢磨的,慢慢摸索就會了,根本不需要別人教。
謝景堯脾氣比較好,又很有耐心,蘇婉想學他自然樂意教,司澤是順帶的一個。
謝景堯了解司澤,除了練劍外他對很多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他肯定不會堅持很久。
他細心教他們兩個,每一個步驟都講解得十分仔細,把自己的經驗都全部教給他們。
他們兩個學得很認真,還做了筆記,都是按照謝景堯教的做,步驟都一模一樣但結果差強人意。
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們兩個都能搞得一塌糊塗。
蘇婉覺得做飯比練劍,打架難上上千倍。
看自己實在是沒有天賦,就算謝景堯說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熟能生巧,想盡辦法哄她,誇她。
但她是決定放棄,果然有些事情是靠努力也是不行的。
「好吃你就多吃點,這些都是阿堯做的。」
一想起謝景堯,她的眼神就很柔和,說他的名字時她的語氣也很柔和。
溫子軒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夸道:「謝公子很厲害,蘇姑娘眼光真好,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做你的道侶。真想早點見到謝公子。」
蘇婉笑了笑,認真地說道:「阿堯自然是最厲害的,他脾氣非常好,有耐心又細緻,簡直是沒有任何缺點。」
溫子軒忍不住瞥了她一眼,認識這麼久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蘇婉也有不謙虛的一面。
這難道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狗糧真齁!
溫子軒趁機與她聊起謝景堯。
因為他們四個命格都奇特,所以他對他們都非常好奇。
現在能近距離觀察的只有蘇婉一個,他就想從她口中多了解其他人,她的道侶就是最好的切入點。
在空閒的時候蘇婉就會想謝景堯和蘇璃,分開這麼久了還沒有碰面,也不知他們流落到哪裡了?
雖然謝景堯修為最高,她還是很擔心他,畢竟他只能靠一身修為,還有司澤也令人擔心。
像司澤那樣的性子要是碰到不懷好意的人,估計會吃虧。
大家呆在一塊她才能放心。
反而是修為最低的蘇璃讓她最放心,在這個充滿瘴氣,滿是毒蟲,毒蟻的地方,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還能研究毒術等很多東西,況且還有一個阿淵在,它可是比大乘修士還厲害的存在,又非常喜歡蘇璃。
要是蘇璃有生命危險,它不會坐視不管。
雖然不擔憂,但她並不想與蘇璃分開,她呆在她身邊她才能徹底放心。
蘇婉在心裡安慰自己說不一定他們三個現在呆在一起。
他們兩個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趕路。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半年。
這期間,他們兩個也遇到了一些人,有人看到他們只有兩個人就起了歪心思,想殺人奪寶。
蘇婉和溫子軒都沒有心軟,直接把他們都殺了。
當溫子軒看到蘇婉熟練地搜刮他們的乾坤袋,儲物戒的時候,他是非常震驚的。
溫子軒瞪大眼睛,有些結巴地說道:「看你這動作,平時沒少這麼幹吧?」
「我可不會幹殺人奪寶這麼缺德的事。」蘇婉淡淡地說道。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現在蘇婉又顛覆了他的認知,他原以為像蘇婉這麼仙,這麼清冷的美人是有些清高,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而且她還那麼富有,不缺天材地寶,劫匪們手裡的東西對於她來說並不貴重。
她拿了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就比如他,有人來搶劫他,他反殺成功後,他是不會拿劫匪的東西的。
他不屑拿,覺得拿了就如同他們一樣了,拿了反而髒了自己的手。
他不知道的是蘇婉上輩子與他有同樣的想法,還有謝景堯沒落魄之前也是這種想法。
落魄後,他才看透很多事情,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人情世故。
他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做出了很多改變,畢竟活著比較重要,他大仇也未報,他不能認輸。
所以說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人的某些經歷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而蘇婉改變自己的想法與上一輩子的經歷有關,更多的是受蘇璃的影響。
她說蘇婉當天之驕子習慣了,什麼都不缺才不稀罕那些東西,送上門的東西怎麼能不要,說她不懂利用資源。
又不是她們主動搶別人,有人搶劫被她們反殺,拿他們的東西天經地義,這是她們得到的補償,她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聽她的一番話後,蘇婉覺得挺有道理的,也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蘇婉並沒有解釋什麼。
「拿著,有你一半的功勞,這些東西我們平分。」
溫子軒有些不想要,猶豫地說道:「這樣好嗎?拿這些我有些膈應。」
「有什麼不好的?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這是補償,你雖然是進來找人的,難道就不尋找天材地寶?你不缺資源?何必那麼糾結……」
蘇婉把蘇璃之前說的那番話轉述了一下。
溫子軒聽得有些懵,不過他覺得蘇婉說得很對,又不是他們的錯,他何必糾結。
「好,那我收下了,仔細一想,我覺得還是蠻爽的,我只是驚訝你的舉動,感覺第一次認識你。」
「對一個人不要輕易下定論,有人些人就算相處百年,也不一定能完全了解對方。」
溫子軒替蘇婉看過面相,算過命,雖然他看不到她的未來,算不出她的命運。
但他能看出她的來歷,知道她出身大宗門,是生來就有劍骨的劍修天才。
他能算到的就只有這些了,其他的就再也看不出。
「蘇姑娘,你的這一番話,讓我受教了,多謝。我覺得自己學到了一招,人果然還是得多到外面走走,才能開闊眼界。」
聞言,蘇婉只是點了點頭,並未再說什麼。
她忍不住把木月之石拿出來握在手裡,她發現近段時間以來木月之石有發生變化。
她握緊手裡的木月之石,在心裡暗暗說道:就靠你了,能不能找死木澤血脈之人靠你了希望我能儘快找到他們,希望我早日與他們三個團聚。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
蘇婉和溫子軒一直在摸索紅峽,每到一個地方他們都會把那個地方記錄下來,記下它的特點。
「蘇姑娘,前面有瀑布,挺漂亮的,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兩個快步朝瀑布走過去。
瀑布下面的水潭看著挺深的,溫子軒一直盯著瀑布看。
蘇婉掃了四周一眼,沒發現有什麼,她又放出神識去探。
她查看得非常仔細,她總覺得這個瀑布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