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軒完全不相信她說的這些話,天機令的秘密很多,他也很需要。
他需要的線索就在天機令里。他想要天機令。
溫子軒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鄭重地朝蘇婉拱了拱手,施了一禮。
「蘇姑娘,這塊天機令,我也很需要,你能不能讓給我?」
「不能,我也很需要。」蘇婉拒絕道。
聞言,溫子軒臉色不太好,沉著臉不說話。
他垂著眼帘,不知在想什麼。
蘇婉也不管他在想什麼,天機令她也很需要,既然到了她手上,誰也別想奪走。
她懷疑天機令與天機圖有關,只有拿三塊天機令去天機閣才能徹底解決她的疑惑。
不過天機閣現在沒有閣主,找副閣主應該沒有問題。
「蘇姑娘,我師尊就是副閣主,現在你已經有一塊天機令了,確實可以讓我們替你辦一件事,就算現在你把天機令給我,這個承諾還是奏效的,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可以替你做。」
聞言,蘇婉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想讓你開天眼,你可以做到嗎?」
天機閣的大部分信息都是蘇璃告訴她的,唯有他們的閣主才能開天眼,但現在他們沒有閣主。
聞言,溫子軒一愣,非常訝異。
「你想讓我們開天眼?竟然是想開天眼。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知道的還多,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與你隱瞞了,我們天機閣……」
溫子軒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被打斷了。
那八個人擁了過來,個個都非常興奮,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蘇姑娘,溫公子,這次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天。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
一個年輕女修朝他們鞠了一躬,滿臉的感激。
「對,多謝二位相助,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請允許我們一拜。」其他人異口同聲說道。
一邊說話一邊朝他們鞠躬。
「你們不必如此,這何嘗不是你們的運氣好,我只是順手救了你們而已。」蘇婉淡淡地說道。
「不,蘇姑娘,你太謙虛了,要不是有你,我們早就死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多,但請務必收下。」第一個開口的女修誠懇地說道。
她拿出一些靈石和一棵九階的靈草遞給蘇婉。
雖然她救他們並不圖回報,但看到知恩圖報的人,她還是比較高興的,畢竟誰願意救白眼狼。
蘇婉只拿了靈草。
「靈石就免了,我不缺靈石,這棵靈草我就收下了。」
看她收下了,女修鬆了一口氣。
見狀,其他人也紛紛拿東西出來,答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蘇婉象徵性地挑了一些,溫子軒也不客氣,他們拿出來的東西,他照單全收。
「可以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雖然怪物死了,但潛在的危險並沒有解除,還是早點過河比較好。」
「蘇姑娘說的是,可是那艘大船已經被毀了一半,不知還可不可以行駛?」有一個男修擔憂地說道。
「不是還有開船的老翁嗎?他做生意的應該有備用船吧?」
「先上去看看再說。」
說著蘇婉御劍朝大船飛去。
有人嘀咕道:「我們累死累活的,想盡各種辦法殺骷髏,那四個躲在大船上的人倒好,連面都不露,這種人,誰敢與他們做朋友。」
他們八個人其中有人與他們是朋友或者是同門。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決定今後要遠離他們,要不然他們怕哪天被坑了。
躲在大船上的那四個人並不是一夥的。
蘇婉在船上轉了一圈,沒發現那個開船的老翁,他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果然不是人。
當他們看到那四個躲在大船上的人已經慘死了的時候都很慶幸他們聽了蘇婉的話。
而耍小聰明的人卻死得很慘。
大船已經損壞了,還漏水,沒有人會修船。
在那個綠毛怪物捏了大船後,蘇婉就知道了結果。
之前她還擔憂大船損壞後,不知還能不能支撐到他們到岸的那一天,現在她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憂慮。
「蘇姑娘,怎麼辦?這個大船好像用不了了,那我們還怎麼過河?」
「普通的船也可以過河了,大船上不是有很多木板嗎?你們把它們拼接起來做一個簡單的船就行了。
不是還有我放下的那些小船嗎?你們都可以用,一艘小船可以坐兩到三人,你們自行分配。」
這個他們倒是想到了,但他們都想與她坐同一艘船,與她呆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相處了半個月,他們不知不覺地已經把蘇婉當做主骨心,對她產生了依賴,覺得有她在身邊,他們就不會死。
「蘇姑娘,我們不能同你坐一艘嗎?」有人不死心地問道。
「地方不夠,行了,別廢話了,走了。」蘇婉淡淡地說道。
她是有大船的,但她不打算拿出來,坐一艘小船就行。
「都說了你們自行分配,我與蘇姑娘坐一艘。」溫子軒溫聲說道。
看到蘇婉已經把船拿出來了,他趕緊跳上去。
見狀,眾人非常失望,看到蘇婉他們走了,他們趕緊找船,分配船隻。
「快點,我們快點跟上他們。」有人催促道。
不能與她坐同一艘船,但得跟緊她才行。
蘇婉划船的速度不是很快。
溫子軒覺得讓一個姑娘划船不太好,主動說道:「蘇姑娘,我來劃吧。」
「不用,我只是試一下而已,等會讓小符人劃就行了。」
聞言,溫子軒只能作罷。
蘇婉還以為他要和她說之前未說完的話,但他一直沉默不語。
他不提蘇婉也不會主動提,要是溫子軒敢與她動手,她不會打死他,把他揍服就行。
與他相處的日子不算短了,她對他有些了解,就算他非常想要天機令,但也不會對她使陰招。
他應該會想盡各種辦法說服她主動把天機令交出來。
確實如蘇婉所想,溫子軒就算很想要天機令,但他也從未想過與蘇婉動手。
他不說話是在想如何說服她,或者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樣大家就不會為難了。
溫子軒心情很複雜。
把船槳給小符人划船後,蘇婉坐在船頭打坐。
她的船身後跟著四艘小船,大家都緊緊跟著她的船,一點也不敢放鬆。
見狀,溫子軒直接躺下去,打算眯會,與綠毛怪打鬥了一個晚上,消耗大,精神一直緊繃著。
他又看到了天機令,心一直懸著,現在蘇婉一副不要打擾我的模樣,他也不敢去煩她。
還是先養足精神再說吧,他是進來找人的,順便淘一些寶貝。
既然天機令在蘇婉手上,計劃就得改變,他決定跟著蘇婉,說不一定有什麼發現。
溫子軒心煩意亂地想著事情。
他們坐的這艘船是敞開的,並沒有船篷。
此刻,陽光悠悠地灑落,不似正午時分的熾烈,而是帶著幾分柔和與淡雅,夾著一道柔和的微風輕輕拂過。
河水悠悠,流淌著清冽與寧靜,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濕潤,清冽,讓人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感受這份恰到好處的溫柔與愜意。
陽光與河水的交融,就像一幅溫婉動人的畫卷,既無酷暑的煩躁,也無寒意的侵襲,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那麼恰到好處。
此情此景,很適合賞景,也適合睡覺。
在不知不覺中,溫子軒的呼吸逐漸平緩,很快就睡了過去。
外人看了一定會驚嘆他入睡的速度如此快,也有些羨慕。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環境剛剛好,還有蘇婉這個安全感十足的人在,溫子軒才會這麼放心地睡過去。
蘇婉打坐結束的時候,溫子軒還沒有醒,團團也一樣,正呼呼大睡,睡得香甜,令人羨慕。
她仿佛看到了蘇璃和司澤,他們兩個的睡眠質量非常好,每次一躺下,很快就能睡著。
但他們兩個有些不一樣,雖然看著睡得很死,但每次有什麼危險的時候,蘇璃總是能及時醒過來。
讓她都懷疑她是不是一直沒有睡著,要不然她怎麼每次都醒得如此快,反應如此快。
她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蘇璃說這些習慣都是她練出來的,練了幾年,身體會率先做出反應。
司澤與蘇璃不一樣在於他每次都睡得很死,就算危險來臨,他都照睡不誤,讓人費很大的勁才能把他叫醒。
半個月後,他們平安到達河岸。
上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蘇婉不打算停留,直接趕路。
那八個人再次向她道謝。
「蘇姑娘,溫公子,再見。」
「蘇姑娘,有緣再見,保重。」
他們互相告別。
雖然蘇婉在他們眼裡很有安全感,修為高,呆在她身邊比較安心。
但畢竟他們都是來尋寶的,又與她不是朋友,也不是同門,他們不可能一直跟著她。
再說了蘇婉也不願意別人跟著她。
看溫子軒一直跟著她,她直言道:「你還不放棄?還想要天機令?」
溫子軒點了點頭,「對,我打算與你結伴同行,反正我們方向一致,你不是想找天機閣?要是我們分開了,你還怎麼找?
留下我,你不吃虧,我不會拖累你的,我想通了,反正你去天機閣後,拿天機令出來,讓我們替你做事情後。
天機令就會被我們收回來。只是有一件比較緊急的事情,希望蘇姑娘能幫我一把。
我知道你查過天機閣,也清楚一些事情,那我就不與你繞彎子了。
蘇姑娘,我進紅峽就是為了找我們少閣主,天機令上有他的線索,你可不可以讓我看一下天機令,我看完就還給你。
你放心,我不會拿走的,再說了你修為比我高,我搶不過你的,我只是看看。」
「你們少閣主是男是女?」
「我也不知道,我師尊是天機閣的副閣主,上一任天機閣閣主是女子,她懷有身孕的時候被仇家暗算。
她就早產了,孩子才落地,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搶走了。
閣主傷勢太重,撐了十幾年就隕落了,在隕落之前她一直在找少閣主,可惜都沒能找到。」
「那孩子的父親呢?」
「我們也不清楚,總之不是我們天機閣的人。」
蘇婉又道:「聽說你們天機閣的閣主都是天選之人,唯有閣主才能開天眼,你們怎麼能確定你們的少閣主就是天選之人?」
「蘇姑娘,你果然知道不少關於我們天機閣的消息,居然連這個都清楚。這個不方便透露,我們有秘法知道,想成為閣主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是要通過考驗的……」
蘇婉想了想,還是把她剛得到的那塊天機令給他看,不過她並沒有告訴他,她手裡有三塊天機令。
她得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幫助他找到他們的少閣主,那個少閣主是一個關鍵的人。
或許他就是那個能替她解開她重生真相之人。
溫子軒拿著天機令仔細觀摩,試圖找到一絲線索。
他足足研究了三天,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非常失望。
「蘇姑娘,還給你,估計要找到三塊才行。」
「三塊?不是說湊齊三塊天機令就能找到天機圖嗎?」
「你連這個都知道,果然不是凡人,沒那麼簡單,還需要鑰匙才行。」
「鑰匙是什麼?」
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個估計得問我師尊了,我們天機閣的事情有些我也不太清楚,況且是這麼機密的事情。」
聞言,蘇婉並不失望,等她到天機閣,拿出三塊天機令後,事情應該就清楚了。
溫子軒又試探了她幾句,都被她給擋了回去。
「蘇姑娘,你為何進這裡?」
「歷練。」
「這裡確實是一個歷練的好地方,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你要找人,我也要找人。」
蘇婉發現木月之石有了反應,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木澤血脈的人一定在這裡。
她得儘快找到他們的隱居之地。
「你知道特殊血脈嗎?」
「知道,聽說一些,難道你要找特殊血脈的人?這個不好找,他們大多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