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談心

  蘇婉一直想找機會與她談一下心,特別是想了解她對宴煜溪的心思。

  不如現在趁著有機會,她們好好談一談。

  看到她這種態度蘇婉有些心塞,她就知道她管不住她,怕說多了她會反感,故意和她作對。

  她想了一下,蘇璃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她是非常有理智的。

  她看了謝景堯一眼,他正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了過去還是清醒著。

  不過她們姐妹之間的談話算是私密的事,蘇婉下了一個禁制,又掐了隔音訣,才一本正經地說道:「阿璃,我們聊聊。」

  謝景堯聽到蘇璃問蘇婉對他有何看法,他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有些緊張,也想知道相處這麼多年了,她對他的印象是什麼?有什麼看法?

  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配合得很默契,也非常合拍,他們之間的相處也輕鬆舒適。

  不過她對他和對司澤的態度有些不一樣,她會和司澤打鬧,但不會和他這樣子。

  蘇婉是一個清冷、嚴肅的人,這輩子她的性格改變了很多。

  司澤那樂天派的性子,有時候很莽,還有平時說話,做的事,確實有時候讓她忍不住對他動手。

  謝景堯處事周全,又沒有招惹她,她又怎麼會對他和對司澤一樣。

  突然沒有聲音了,謝景堯有些遺憾,知道她們下了隔音訣,他也沒有偷聽的嗜好,好久沒有覺得這麼輕鬆舒適了。

  他閉目養神的同時也在修煉功法。

  「阿姐想聊什麼?我聽著呢。我可不想聽你說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就干涉我,還有別總是覺得我會被人騙。難道我長了一張好欺負,好騙的臉嗎?」

  蘇婉想說,怎麼不是。

  在修仙界最容易區分的是劍修和體修。

  修為高的劍修身上自有那種凜冽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瞧。

  體修主要是看身型。

  雖然蘇璃也練劍,但她修為低,散發不出那種鎮人的威壓。

  不看別的,只看她的外表,別人就覺得她好欺負。

  「還有我從來都沒有和你提過關於找道侶的事,是你一直擔心我會被人騙,阿姐被騙過就以為我也一樣嗎?還是你內心深處的那個坎還沒有過,變得躊躇了?

  把秦鈺霄大卸八塊,是否就能過去了,你心中的傷就能癒合了。」

  「自然不是,上輩子的事,我就當作是一場歷練了,不管是他欺騙我感情也好,移情別戀也好,他挖我劍骨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死不休了。

  讓我不能釋懷的是他連你也不放過,逼你跳崖,所以我很愧疚,這輩子一定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說起這件事她滿眼傷痛。

  蘇璃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過她手上沾了藥,她只是說道:「阿姐不用擔心,至少我們有防範了,我比上輩子更強了,你也一樣。

  他不會討到便宜的,大不了同歸於盡,誰讓我不好過,我也絕不讓他好過。」

  「說什麼傻話,他才真正的該死,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

  蘇璃漫不經心地說道:「能活著我自然不會尋死,我說的是另一種可能性,活不了就同歸於盡,免得他禍害別人。」

  被她帶偏了,這事先不說,蘇婉覺得她們的身世還有疑點,現在主要是弄清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上古秘境就是一個線索,只是秘境消失了。

  「阿璃,那個秘境的事,你還是想不起來嗎?我覺得與你有關,要不然怎麼你說出來就出來了。」

  「是嗎?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應該和阿淵有關,但它又不會說話,它是條幼龍,它應該也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真的與我們有關,以後我們自然會知道。」

  蘇璃沒有糾結這件事。

  一件事接連著一件事,蘇婉覺得這些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她就是抓不住關鍵的地方。

  她越發的覺得她的重生不是偶然,可能與她的身世有關,雖然覺醒了血脈,但有些傳承她還是不清楚。

  修到渡劫,再到大乘,應該一切都瞭然了。

  她急著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雖然她有劍骨,是天才,但修煉也不可能一飛沖天,再花那麼幾百年她才可能修煉到大乘。

  她要和秦鈺霄搶時間。

  「先不說這些,我和你分析一些事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宴煜溪對你有意思,雖然他人品還不錯,人也夠優秀,但我不希望你牽扯到他們宴家的事情中。

  既然你對他無意我就放心了,我們肯定會遇到很多人,也會有人被你吸引,要是你遇到喜歡的人,那個人值得,我不會阻攔。

  只是我要提醒你的一點就是就算是再喜歡一個人,你沒修煉到元嬰修為可不要被占了便宜,和別人雙修。

  這樣會影響你的修行,雖然修士不在意形式,但畢竟舉辦結契大典才名正言順。最低限度是元嬰修為才能結契雙修。」

  「凡事也不是都是絕對的,你說的這件事是普遍上,我又和你不一樣,要是我到死都結不了嬰,又遇到喜歡的人,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反正我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事情是不可控的,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順其自然就行了,我不會為未知的事惶恐,胡亂猜測,萬事隨心。」

  「我只是提醒你,你要把我的話記在心裡,別左耳進右耳出。」蘇婉嚴肅地說道。

  蘇璃眨了一下眼睛,她笑了一下,「阿姐說得頭頭是道的,懂這麼多,這麼有經驗,難不成上輩子和秦鈺霄雙修過。」

  「胡說八道,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上輩子我死的時候還沒有結嬰,最多親過嘴。」

  他們兩個是舉辦過訂親儀式的,是名正言順的,成年了雙修也很正常。

  她除了一心修煉,有自己的抱負外,一心都是秦鈺霄,還以為他們兩個有共同的志向。

  秦鈺霄確實也有幾分喜歡她,只是其中摻雜著其他,這份喜歡並不純粹。

  陷入愛情中的人很容易衝動。

  蘇婉長得美,秦鈺霄不是沒想過和她雙修,只是被她拒絕了而已。

  蘇婉始終記得自己娘親的話,不可為了一時的歡愉壞了修行,她囑咐過她必須元嬰以上修為才能與別人雙修,舉辦結契大典後才可以。

  那是底線,是原則上的問題,蘇婉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算她再怎麼愛秦鈺霄也沒有突破自己的底線。

  再說了她也不是那種為愛拋棄一切的人。

  「那你還不算太笨。」蘇璃故意說道。

  蘇婉掐她的臉,「你竟然說我笨,阿娘讓我發過誓沒結嬰絕對不能與別人雙修。」

  「那你覺得謝景堯怎麼樣?對他有意思嗎?」

  「阿堯自然很好,我……」

  差點被套話,蘇婉反應也很快,「你問這做什麼?」

  「我懂了,有些意思,是成為我姐夫的潛力股。」

  蘇婉捂住她嘴巴,「你可真壞,就想看我笑話。」

  蘇璃掙開她,「別忘了我們是雙生子,是有心靈感應的。」

  「你覺得阿堯怎麼樣?」

  「還不錯啊,和你是同一類人,我挺欣賞他這樣的,意志力堅定,就算跌入深淵也不會被同化,難得,以後一定大有所成。」

  「那司澤呢?」

  「心思純善,還挺有趣的,在某一方面你們是有共同點的,要不然成為不了朋友。」

  「那你覺得宴少主呢?」

  「也還不錯。」

  「就只有這幾個字也太敷衍了吧。」

  「我要是誇他,你該吃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他不爽,還喜歡嗆他。」蘇璃把手擦乾淨,拍了一下她。

  「他只是我的研究對象,我很乾脆的,要是我對他有意思就不用等這麼多年了,早就撲上去了,要不然你見到我的時候就有妹夫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研究對象。」

  「什麼話都說,你可真不害臊。」

  時間一到,蘇璃就把謝景堯叫起來。

  謝景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睡過去了。

  「我現在就替你施針,把可以逼出來的毒先逼出來,這個過程會有些痛苦,你忍著點,先放一點血給我。」

  蘇璃把一個小瓶子遞過去。

  謝景堯拿出匕首割開手指,擠出半瓶血給她。

  蘇璃讓他盤腿坐在毯子上。

  她利落地在他身體上的各個穴位上扎針,運功幫他把毒逼出來。

  蘇婉看到蘇璃剛給他扎了三針,他頭頂就冒煙了,應該是說有黑氣從他頭上冒出來。

  才半柱香的時間,蘇璃就臉色發白,汗如雨下,這太消耗靈力了。

  毒性越強越不容易逼出來。

  謝景堯也很不好受,非常煎熬,不過他忍耐力很強,整個人顯得很淡定。

  要不是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絕對看不出他難受。

  隨著時間越久,蘇婉看到謝景堯的手臂上的皮膚凸起,就像有蟲子在蠕動一樣。

  莫不是他還中了蠱毒?蘇婉在心中猜測。

  蘇璃撐了半個時辰就撐不住了,她還是太弱了,施了針就不能中斷,要不然功虧一簣,謝景堯還會受到反噬。

  她空不出手,只好開口:「阿姐,輸靈力給我。」

  蘇婉立刻按照她說的做。

  又過了半個時辰,蘇璃才施針完。

  謝景堯被紮成了刺蝟,他的手指還在滴血,地上有一灘黑血,他身上也冒著黑煙,那是毒氣。

  謝景堯覺得眼睛又癢又痛,想抓,但他忍住了,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在流血。

  他仿佛又回到了瞎的那天,七竅流血的模樣。

  「阿璃,你沒事吧?」

  看她一副快暈了過去蘇婉非常擔心。

  蘇璃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連抬手都困難。

  蘇婉連忙去扶她把她攬到懷裡,給她輸靈力,她才有力氣說話。

  她拿出極品靈石吸收靈氣。

  「阿姐,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再給他排一炷香的毒,就讓他維持這個狀態半個時辰,讓他不要亂動,我先睡會。

  半個時辰後叫我,我給他拔針,他再進行第二次藥浴。」

  說完後她就挺不住了,直接睡了過去。

  看她躺在地上,蘇婉從空間拿出軟榻,把她放在上面,給她蓋好被子。

  蘇婉坐在一旁守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