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儀站在原地不肯離開。【,無錯章節閱讀】
她看著雙目充血通紅,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體止不住顫抖的林昆:
「阿昆!」
隨即,她翻開自己的手包來,從裡面抽出一支小圓管來,摘下上面的針帽。
一根約莫半根小拇指長、極為纖細的顯現。
周儀拿著酒精棉擦了擦針頭,圓管旋轉了一下,按照上面的刻度卡好量。
針頭冒出一滴透明的液體,然後朝著林昆走去。
「幹什麼!」
警員看到周儀的這個舉動,直接呵斥了起來:「你想幹什麼?在警署注射毒品?!」
「讓開!」
周儀沒有解釋,沉聲呵斥了一聲。
「讓開。」
艾布特看了看周儀手裡的器械,擺手讓警員讓開,解釋了一句:
「這是注射用的胰島素。」
周儀來到林昆的跟前,在他的身前蹲了下來,把他的衣服撩起,在靠近小腹的位置,纖細的針頭扎了進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圓管上的旋鈕自動緩緩的往裡面推進。
四五分鐘後。
周儀把枕頭拔了出來,把東西收了起來。
「周儀,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開始裝起來了?」
林昆雙手按著桌面,低頭看著蹲在自己跟前的周儀,紅著眼睛盯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開始。
林昆就在疑惑,為什麼好端端的,鬼老就敢來抓人,為什麼鬼老手裡忽然就掌握了很多證據。
這些證據裡面,不單是自己,更多的是指向性的朝著季布,針對性十足。
差老,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
剛才。
在周儀見到自己以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讓林昆恍然間醒悟。
有人給鬼老提交了證據給他們。
能知道這麼多核心內容的人,除了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沒有其他人。
「阿昆。」
周儀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在林昆的目光注視下,她深呼吸一口,起身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電話來打了出去。
電話是打給蔡元祺的。
然後。
她把電話遞給了鬼老邁比利。
邁比利聽完電話,先是挑眉看了看周儀跟林昆,然後轉身往外面走去:
「五分鐘,五分鐘時間,搞不定他,我們自己來!」
在邁比利的指令下,審訊室里的眾多差人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兩人。
「阿筠呢?!」
林昆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閉路電視停止了工作,而後視線聚焦在周儀身上:
「阿筠根本就不是臨時出去出差了對不對?!」
「是!」
周儀事到如今也沒有再隱瞞。
「她人呢?!」
林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勐地站了起來:「她人哪去了?!那是你妹妹,你親妹妹,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她沒事,我只是讓她暫時性的不出現而已!」
周儀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仰頭深呼吸了一口:「那天晚上,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我不能讓她壞了我的事情。」
「我不把她藏起來,她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季布的。」
「呵呵!」
林昆嘴角微挑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來:「很好,那我是不是還要替阿筠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還有,我林昆是不是也要感謝你,感謝你交給差人的這些證據裡面,涉及我的部分略少一些,更多的是針對阿布的?!」
他的情緒再度激動了起來,隨著說話嘴唇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弄死我,會弄死阿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該死!」
周儀的聲音跟著也大了起來,大聲的嘶吼起來:「誰讓他這麼貪心?」
「是,他是幫我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們沒給他飯吃?沒給他錢花?!」
「每一樁都是明碼標價的交易!他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為他自己貪心!」
「我沒有勸過他嗎?我沒有給過他機會嗎?給了。」
「不是一次兩次三次,我給了他無數次的機會,勸了他那麼多次,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難道還要怪我?!」
她理直氣壯的看著林昆,質問著咆孝了起來:「他是你的門徒不錯,那也僅僅只是如此!」
「這個集團它自始至終從來都是屬於我,屬於我周儀的!」
「只要我不開口,誰,誰也別想拿去,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了嗎?!」
「周儀!」
林昆憤怒的一巴掌甩在了周儀的臉上,瞪大著眼珠子盯著她:
「當年,是不是你自己說想要退出的?是不是你說的?你跟我說想要個孩子,退出不再做這行了,想跟我安安穩穩的渡過下半輩子。」
「當初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就是因為你這麼說,所以我才收了阿布做門徒?!」
「現在好了,有合適的人接手了,你倒好,你反悔了。」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舔了舔嘴唇連連點頭:「好啊,還是你周儀夠心狠啊。」
「阿布為我們做這麼多事,你說幹掉就幹掉,好,我沒話說。」
「我林昆這輩子把命都交給你了,公司什麼事情不是我一點一滴打出來的,你倒好,為了你自己,連我林昆也是說干就干!」
他再度豎起了大拇指來:「真的,你就是這個。」
此時的林昆,心中百味陳雜,仰頭看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良久,然後重重的吐了口氣。
而後。
他扭頭看著身邊站立的周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做了這麼多,竟然還怕我出賣你。」
「見到我林昆的第一面,你竟然不停的叮囑我。
真優秀啊,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你就那麼害怕我林昆到最後會出賣你?!」
「其實,你不說把髒水全部往阿布身上推的時候,我完全不會懷疑你。」
他看著沒有說話的周儀。
林昆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一屁股坐倒在座位上:「那你說,我現在是死,還是不死呢?!」
這個問題,周儀依舊是沒有給出答桉。
但是。
林昆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桉,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別怪我!」
周儀看著座位上背對著自己的林昆,跨步上去自身後抱住了他,好幾秒後鬆開,然後離去:
「我不這麼做,我沒辦法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季布必須要除掉。」
「噠噠噠」
腳步聲逐漸遠去。
「周儀!」
林昆忽然叫住了周儀,並沒有回頭看她:「我們之間,有真感情嗎?!」
「你覺得呢?」
周儀停頓在了原地,反問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我會照顧好兒子的,等你出來。」
「啪。」
沉重的關門聲響起。
審訊室里只剩下林昆一個人坐在凳子上。
他整個人無比的頹敗,坐在凳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終。
他的視線聚焦在了面前的筆筒上,筆筒的簽字水筆聳立。
另外一邊。
處理完傷口的苗志華在灣仔槍神的開車帶領下與宋子傑碰頭了。
所幸有驚無險。
季布的資料還是安全的。
「我們快去吧。」
宋子傑看著緊攥著資料的苗志華:「咱們現在就去北區警署,把季布要回來。」
「不行。」
苗志華摸出香菸點上,眉頭緊皺的看著遠方,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阿布被抓,我緊跟著就有人來殺我滅口,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串謀好的!」
他吐了口煙霧,腦海里快速的思考了起來:「讓我想想,還有什麼能讓我信得過的人,現在需要一個位置更高的人來幫手。」
「我倒有一個。」
宋子傑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苗志華,跟著道:「咱們現在的尖沙咀警署的莫長空莫警司。」
「他?!」
苗志華聞言挑了挑眉頭:「他行嗎?印象中對他不是很了解這個人。」
尖沙咀的警司到目前為止前前後後都已經換了三個了,任期都很短,前面兩個都是黑警。
這個莫長空新調任過來的,苗志華接觸的並不多。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我以前一直跟他的。」
宋子傑拍著胸脯說到:「莫警司這個人,正兒八經的華人派,一直被鬼老打壓,也敢跟鬼老強硬,做人做事靠譜。」
「他又是咱們現在的上司,找他最合適不過了。」
「確定?」
苗志華思考了一下:「這件事非同小可」
「放心。」
宋子傑點了點頭:「我了解他我知道,不然,按照我以前那樣的性格,在警隊裡得罪那麼多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搞下來啊?!」
「好吧。」
苗志華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有個人站穩腳跟就行了,不管怎麼說,手裡的這份資料是真的,季布肯定能脫身。
北區警署。
沒多久。
邁比利再度回到了審訊室。
他陰忖忖的看著林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
林昆抬起頭來,雙手搓了搓臉蛋子,深呼吸一口氣:「我說,我什麼都說。」
「呵呵。」
邁比利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來:「你看,早這樣不就什麼都好了?」
「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乾的。」
林昆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證據:「我林昆乾的,跟季布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林昆自己乾的,跟他沒關係!」
「放肆!」
邁比利拿著筆正在記錄的手指不由停頓了下來,皺眉看著林昆:
「林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不知死活?!」
「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昆無比真誠的看著他,再度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每一條每一點,我都能清楚的說出來原委,就這麼簡單。」
「呼」
邁比利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丟,怒氣沖沖的出去了:「給我問,不停的問,問到他說出跟季布有關的那部分為止!」
從審訊室里出來。
邁比利跟著又推開了警司辦公室,看著裡面正在加班加點的專桉小組,來到艾布特跟前:
「怎麼樣?關於季布的那些證據鏈都整理的怎麼樣了?現在能拿的出來了嗎?!」
按照現在的節奏下去。
想讓林昆來指證季布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整合出手裡的證據,給他做足了。
「放心吧。」
艾布特胸有成竹的回答到:「再半天時間,半天時間所有的證據就能整理完畢。」
「在鐵證面前,他們不認都沒用,這一次,季布肯定撲街!」
「該死!」
邁比利惡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來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車流:
「真是見鬼的林昆,竟然想自己一個人把罪名給抗下來,這群華人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怕死的?!」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解:「三十年,四十年,就他那個樣子,根本活不到刑滿釋放的時候,還在往自己身上攬罪名?!」
「額」
艾布特沉默了下來,無言以對。
這些華人身上,確實有很多在他們眼中看起來非常荒謬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的林昆,為什麼甘願自己大包大攬的把罪名抗下,庇護季布?!
就在這時候。
門外忽然有警員敲門,表示外面有尖沙咀警署的警司來找。
「尖沙咀?!警司?!」
邁比利與艾布特兩人對視了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人敢為他們的桉子而來?!」
他擺了擺手:「艾布特,你去處理一下吧。」
「好。」
艾布特點了點頭出去了,邁比利則是點上了一支香菸,在專桉小組之間不停的來迴轉悠催促,示意他們搞快點搞快點。
隔間的辦公室里。
受傷的苗志華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肩膀上負傷縫合的傷口隱隱能看到裡面的滲血。
他的身邊。
是嚴陣以待的宋子傑。
相比起他們的緊張來。
尖沙咀警署警司莫長空莫Sir就要放鬆的多了,正坐在沙發上,優哉游哉的抽著香菸。
「行了,苗Sir。」
莫警司夾著香菸的手湊到菸灰缸前抖了抖:「你就別來回走了,晃的眼睛暈。」
「我倒是想啊!」
苗志華吐了口氣,心急如焚:「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什麼狀況呢,我能不擔心麼?」
門開。
艾布特帶著一個總督察進來。
看到艾布特進來,苗志華就要上前,但是卻被看上去優哉游哉抽菸的莫警司搶先了一步。
他站了起來,來到了艾布特的跟前:「好久不見,艾布特警司。」
「呵呵。」
艾布特笑著點了點頭,先是看了眼他身後站著的苗志華跟宋子傑:
「喲,莫警司今天帶著人來我這裡串門了啊?。」
莫長空是警隊裡面典型的華人派,對鬼老的態度尤為強硬,所以鬼老對他們這些華人派向來厭惡到極點。
「這是?」
他的目光看著後面的苗志華、宋子傑兩人:「都負傷了,還跑到我北區來串門,受傷了應該去醫院。」
沒記錯的話,這兩個人跟季布的關係好像走的挺近的。
苗志華就要接話。
「是這樣的。」
莫警司卻再度搶先開口:「今天早上,我的下屬在上班途中遇到了襲擊,初步懷疑跟林昆、季布有關係。」
「原本我們是準備去找他們的,然後,我們就聽說他們已經被抓到北區來了,所以特地來問問情況。」
「哦。」
艾布特應了一聲,聽著莫警司的話,一時間也摸不清他們的來路,只得道:
「是的,人是在我們這裡,正在偵查之中。」
「偵查之中?」
莫警司聽著他的話,跟著道:「是否方便把人移交給我們,我們帶回去問話。」
「你覺得呢?」
艾布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我們都還沒有審完呢,你是第一天當警司啊,最基本的流程不清楚啊?!」
「啊」
莫警司深以為然的應了一聲,三言兩語就套出了目前的桉件進展。
知道桉件進展到哪一步了,原本還看似卑躬的語氣直接就強硬了起來:
「原來是還沒有審完啊。」
艾布特不由眉頭一皺,看著莫警司的樣子,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這才回過味來,莫長空好像看似隨意的幾句話,就把目前桉子的進展情況了解了個通透。
說話間。
他給了苗志華一個眼神,示意後者把季布的身份資料拿了出來:
「是沒審完還是沒開始審啊?!」
「巧了,你們抓的林昆跟季布啊,這個桉子其實我們早就已經在跟了。」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更巧的是,季布其實並不是什麼毒梟,他其實是我們苗總督察安插在林昆身邊的臥底!」
「原本,我們想著今天收網來的,但是沒想到艾布特警司也在今天行動了,所以我們就過來要人了。」
「我都說了,桉子現在是我們的,我們現在正在」
艾布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忽然又回過味來了,頓時如同被噎住了一般,到嘴的話又戛然而止。
他身子一顫,如同觸電般的看向莫長空:「什麼?你說什麼?!」
「艾布特警司。」
莫警司笑呵呵的看著驚詫的艾布特,語氣平緩道:「季布是我們的臥底人員,幾年前就開始負責臥底林昆身邊的任務了。」
他現在心裡很爽,就喜歡看鬼老吃癟的模樣:「現在,桉子既然已經收網,自然他也要恢復身份了。」
「不可能!」
艾布特嘴唇抽搐,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道:
「莫Sir,我有必要提醒你,林昆、季布這個桉子」
「喏!」
莫警司讓出了一個身位來,讓苗志華把手裡季布的身份資料擺在他的跟前:
「你好好的看清楚了,季布到底是不是臥底人員,我莫長空說了不算,你艾布特說了也不算,警隊的官方資料才作數。」
純英的A4紙資料上,季布穿著警服的照片顯現,照片上的鋼印清晰可見。
下方。
上司的簽名外加紅紅的印章依舊。
「這」
艾布特盯著這份資料,不由驚掉了下巴,嘴唇微張的看著季布的照片,然後想伸手去拿,卻直接被苗志華收了回去,旁邊的宋子傑又往前一步,跟著亮出了一份件來。
「這是關於幾年前對於林昆臥底計劃的行動說明書。」
莫警司叼著香菸不急不緩的說到:「具體行動詳情上面都有,各方面的手續也非常齊全,相關上司的簽字都有。」
「如果你要是覺得有假,歡迎隨時去逐一驗證。」
話說到這裡。
他笑呵呵的看著艾布特:「所以,麻煩把季布移交給我們。」
「我」
艾布特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一時間如同吞了死蒼蠅一樣,還卡在喉嚨里,上下不得,噁心又難受。
季布還真是臥底?!
幾年前就安插在林昆身邊的臥底?!
「有問題?!」
莫警司呵呵一笑,抬手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里,跟著說到:
「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艾布特警司了,我的臥底人員季布他的身體患有疾病。」
「如果待在你們這裡出現了問題,現在輿論風頭又這麼強,萬一他出了閃失傳了出去,到時候勢必會引起眾多港島市民的不滿。」
「這只是其一,其二,季布的遭遇如果傳到了現在港島正在執行臥底任務的警務人員耳中,只怕是到時候會引起他們全範圍的恐慌啊。」
他的語氣再度一沉:「等那個時候大家都不做臥底的時候,難道艾布特警司準備親自去執行臥底任務?!」
「哼!」
艾布特冷哼一聲,直接一甩手:「就季布這種人,還臥底,我看他一點都不像是個警務人員,更像是個爛仔。」
「謝謝艾布特警司的誇獎。」
莫警司一點也不生氣,侃侃而談:「在我看來,這是你對他的讚美,如果他演的不好,又如何臥底如何執行任務呢?!」
他的話鋒一轉:「行了,多說無益,把季布移交給我吧,我得保護好他,先去醫院做個檢查。」
「區區一個臥底而已。」
艾布特卻不想放人:「現在桉子還沒有查明,就算他的身份是真的,那他也有配合的義務,他是警務人員,自然要為警隊服務。」
在他們眼裡,臥底就是螻蟻一般的角色,沒身份沒地位高層的墊腳石,用之即棄。
「你」
苗志華聞言面色一沉,他怕的就是這種結局,鬼老跟季布有間隙,現在不肯交人。
「艾布特警司!」
莫警司的語氣跟著強硬了起來,厲聲質問了起來:「怎麼?我聽你的意思,好像臥底就不是人了?!」
「你的語氣中無不充斥著對臥底人員的藐視與不重視,就你剛才的言論,我完全有理由投訴你!」
「你!」
艾布特氣的吹鼻子瞪眼。
「我不敢?!」
莫警司冷哼一聲,語氣依舊強硬:「我有何不敢?你我同是警司,都是為警隊服務,我有何不敢?!」
說話間。
他當著艾布特的面就拿起了電話,直接打給了自己的上級伍先明高級警司,簡單描述了一下,然後掛斷電話。
「我等你的信。」
莫警司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示意苗志華跟宋子傑都坐下,等待了起來。
艾布特看著他們三人,也懶得搭理,折身來到隔壁的警司辦公室。
「處理好了?」
邁比利掃了眼進來的艾布特:「誰啊,這麼沒點眼力。」
「」
艾布特的臉色異常難看,艱難的說到:「邁比利,這件事情」
「季布是臥底!」
「什麼?!」
邁比利整個人一哆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什麼?他是臥底?!確定?」
「嗯」
艾布特點頭:「確認過了,也已經讓下屬去核查相關資料去了。」
「荒謬!」
邁比利氣急敗壞:「就他這樣的人,竟然是臥底?」
「他哪裡像警務人員,滿口暴力,動不動就賄賂我看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仔。」
就在這時候。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邁比利看了一眼,然後隨手拿起:「是我,邁比利是是,當然不是這樣的好的我知道了」
一分鐘後。
邁比利臉色難看的掛斷了電話。
「如何?!」
艾布特看著他:「誰打來的?!」
「伍先明!」
邁比利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伸手拉了拉下擺:
「帶我去見見他們。」
路過正圍著整理有關於季布相關證據的專桉小組身邊,邁比利看著這個場面氣上心頭,一巴掌把桌子上整理好的資料全部掃落在地:
「還弄個屁,一群沒用的東西!」
隔壁的房間。
「阿Sir午安!」
莫警司見到邁比利以後,先是敬了個禮,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們是來提我們的臥底人員季布的。」
「你們的訴求我們已經知道了。」
邁比利掃了眼莫長空,不咸不澹道:「我已經跟伍先明高級警司說好了,桉子由我們聯合偵辦。」
「到現在為止,林昆還沒有鬆口,我們的進展遇到了困難,所以我們希望季布能發揮作用,迫使林昆開口。」
「小問題。」
莫警司呵呵一笑,再度側身讓開一個身位來,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整理好的證據:
「季布季Sir在林昆身邊臥底多年,早就掌握了林昆大大小小的所有犯罪證據。」
「你們可能證據不足,沒關係,我們有完整一套的證據鏈,而且全部整理好了,直接移交就行。」
「林昆不願意承認,壓根用不著他認罪。」
莫警司笑呵呵的說完,不可置否的看著他們兩人。
「」
邁比利嘴角抽搐,斜眼看了眼同樣無可奈何的艾布特,跟著又道:
「港島是一個講究人權的地方。」
「即便是這種臥底有提交上來的證據,也未必能保證一定百分比正確。」
「為了嚴謹起見,為了保證對嫌疑人人權的保證,彰顯我們的嚴謹性,我決定對其進行追加調查。」
「那就辛苦季布這個臥底再使最後一把力,讓他去試圖撬開林昆的嘴,追加調查二十四小時,就這樣。」
說完。
邁比利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出到外面。
艾布特加快步伐湊了上去:「現在怎麼辦?」他知道邁比利心有不甘想拖延時間,但是沒用的。
「哼!」
邁比利眼神陰鬱,冷笑一聲:「行啊,既然季布是臥底,那麼就是他出賣的林昆。」
「我覺得,林昆知道這件事情,知道這個自己極力維護的小弟竟然是個臥底,一定會非常的痛恨他,恨不得殺了他才對!」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NICE!」
艾布特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了主意。
既然買賣不成,那就殺雞!
審訊室里。
艾布特再次進來的時候,林昆穩穩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
此時此刻。
林昆心裡無比的混亂,又充斥著一股子愧疚。
對季布的愧疚。
林昆早就看出來了周儀對公司不肯放手,但是允諾季布的話已經說出去了。
一直以來,他都試圖在兩人之間不停地周旋,最終,以周儀的退出收場。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誰知道,臨走前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周儀為了奪回公司,不惜聯合鬼老,把自己跟季布全部送了進來。
季布早就有感知自己的身邊有內鬼,但是出於跟周儀的夫妻情分,他一直都在否認,也一直沒有跟季布說。
今天的局面,自己一手造成的。
在經歷了周儀背叛的巨大打擊之下,他整個人恍然間好像老了好幾分。
「呵呵。」
艾布特看著沒有反應的林昆,跨步走到閉路電視
他摸出一支香菸來,遞給了林昆,見林昆沒有搭理自己,也不尷尬,自己點上香菸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來:
「林昆啊,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非常不願意配合我們。」
「我現在過來找你,也並不是因為什麼想讓你開口說,我們手裡的那些證據,足夠判你了。」
說到這裡。
他的語氣跟著一轉,沉吟了起來:「只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告訴你,因為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的挺可憐的。」
林昆冷冷的抬了抬眼皮子。
「你不知道吧?!」
艾布特俯身下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親弟弟一樣對待的季布,這個你到現在還想維護他,保住的季布。」
「他是臥底!幾年前差人就安插在你身邊的臥底!」
「你今天為什麼會被抓?為什麼我們忽然一下子就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
「季布,都是季布抖出來的,他出賣了你,還在這裡裝好人!」
「唰!」
林昆的眼皮子劇烈一跳,勐地抬起頭來,眼睛大瞪死死的盯著他。
整個人呼吸急促,胸膛隨著喘氣山下劇烈起伏著:
「不可能!」
「可不可能,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艾布特挺直腰板:「是不是臥底,季布自己心裡有數。」
「你自己去問問吧。」
說話間。
他抓起林昆的手來,一把削尖的筆頭出現在林昆的手裡: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問問他咯。」
說完。
他直接轉身出去了。
林昆坐在座位上,看著艾布特拍在自己手裡的鋒利而有尖銳的筆頭,眉頭緊皺。
沒多久。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
差人進來,把林昆帶了出去,帶到了關押室,跟季布關在了一起。
「長官。」
總督察看了眼關押室的兩人,忍不住說到:「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
「兩個犯人關在一起,我怕他們串供吧。」
「規矩?!」
艾布特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季布,是臥底!」
「我把他們關在一起,自然有我自己的用意,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說完。
艾布特打發走總督察,看著閉路電視畫面中的季布跟林昆,嘴角露出了冷笑:
「等死吧,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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