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平發力反抗,但是整條右臂卻被死死的壓制住,身體也被按在座椅上根本動彈不得。記住本站域名
視線中。
一頭白髮的年輕男子嘴角微挑,如同貓戲老鼠般玩心肆起,不急不緩。
「好了。」
季布身體慵懶的靠著后座座椅靠背,輕聲喊了一句:「阿積,別玩了。」
阿積聞言然後收手。
「啪!」
林國平在阿積鬆手的瞬間就抽出了腰間的點三八對準了身後的阿積:
「差人的車都敢搶,還是在警署門口,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哇不是吧阿Sir,我們等了你這麼久,你一言不合就直接掏槍指著我們,很不禮貌啊。」
季布笑呵呵的看著正對著自己的點三八槍口,伸出手指將槍口給撥開了:
「你沒裝子彈的啊,收了吧。」
說話間。
他自外套內兜里抽出一個信封來,打開抽出裡面的照片憷在林國平的面前。
照片上,是林國平跟韓琛見面時的照片。
「……」
林國平咬了咬牙,看著笑呵呵的季布,沒有放下槍,但是也沒有裝子彈。
他自然是認識季布,手裡有關於季布的資料。
「聊聊?!」
季布抬手搖下車窗,摸出香菸來叼上,阿積點上火湊了上來幫他把香菸點上:
「現在才六點十分,時間還來得及,足夠你趕過去參加飯局了。」
「呼」
林國平深深的掃了眼季布,然後收起了點三八,點火啟動車子往前開了半條街以後停在了路燈的陰影之中,車子熄火燈光熄滅:
「說吧,找我幹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要去給韓琛做事,幫他除掉林昆。」
季布直入主題,也不廢話:「我來,是想跟你談個條件。」
林國平摸出香菸靠著車窗抽了起來,目光盯著後視鏡看著後方的路面,沒有說話。
「我希望你幫手我們。」
季布侃侃而談,繼續往下說到:「韓琛讓你過去幫他,應該是想讓你幫忙做掉林昆。」
「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相反,在合適的時機,你開槍打死韓琛。」
「你在講笑?」
林國平左手伸出車窗外,抬手抖了抖菸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應該來這裡浪費時間。」
「我是差人,差人懂不懂?跟你們這些爛仔沒什麼好說的。」
「你是韓琛安插在警隊的臥底,你在幫韓琛做事,倪家下面五個話事人之一的黑鬼不就是你幫他做掉的麼!」
季布並沒有搭理他,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你的底細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裝模作樣的那套咱們還是免了吧。」
韓琛的臥底。
在聽到這個詞眼以後,林國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下意識的伸手再去摸槍。
自己跟韓琛的關係,就如同下水道里的見不得的污穢,見光即死。
可是。
季布接下來的話卻讓林國平再度一頓。
「韓琛不止你一個臥底。」
季布語速很快的繼續往下說到:「韓琛在警隊裡總共安插了好幾個臥底,你們幾個人都是被他控制的。」
「你不知道別人的存在,但是不代表別人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們這些臥底的身份是相互制約的存在。」
說話間。
他努嘴示意林國平翻看自己遞過去的資料,後面厚厚的幾張照片跟資料,可謂是將他跟韓琛的關係給實錘了。
「想擺脫嗎?」
季布語氣停頓了一下,看著內後視鏡里林國平:「我幫你啊。」
林國平此刻拔槍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思考了一下以後然後鬆開了手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底細。」
林國平此刻也不裝了,季布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己,那肯定該有的證據他都有了。
索性,他也不裝模做樣了。
「我跟韓琛是對家,知道你的底細不是很正常麼?」
季布理所當然的看著他:「不止是你,韓琛總共往警隊裡安插了四個臥底,每個人的資料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是唯一一個。」
「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我發現你是幫韓琛做事做的最多的,我想他應該是最喜歡用你,所以今天晚上的飯局,他肯定還是會支配你。」
「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
林國平面無表情的吸了口香菸,不咸不澹道:「我幫韓琛做事,又怎麼可能幫你做掉韓琛?!」
「做掉韓琛,你自由了啊?」
季布再度理所當然的看著他:「所以,又談何說是幫我呢?應該是幫你自己才對。」
「笑話。」
林國平冷笑一聲,不屑一顧:「我跟韓琛關係很好,為什麼要背叛他?」
「看來,你很喜歡做提線木偶咯?」
季布聞言點了點頭,而後拍了拍褲腳伸手去開車門:「你這麼說我就心裡有數了。」
「那咱們回聊,你去幫韓琛做掉林昆,我去找記者,把你跟韓琛的關係讓媒體洋洋灑灑來個萬字大章好好的歌頌一下。」
「不,我再斥資包下整個報紙封刊,到時候,整個港島都知道你在幫韓琛做事了。」
「草!」
林國平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整個人勃然大怒:「你在大我啊?抹黑我,誰信你啊?!」
「嘖」
季布聞言一咋舌,皺眉看著林國平:「你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腦子不好使?被韓琛控制控傻了啊?!」
林國平臉色陰沉。
「你是差人,高級警務人員,堂堂總督察,而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港島良好市民,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是怎麼弄的到你的資料的?」
「……」
林國平聞言整個人頓時一愣。
好像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能幫季布搞到自己資料的這個內部人員,級別肯定還不低。
「韓琛是什麼人?社團大老啊,說白了就是個爛仔而已,而我就不一樣了,正兒八經的商人。」
「你跟我合作,內部有人幫你,你幫韓琛做事,警隊內部沒人幫你。」
「你只是一味的為韓琛付出而已,想在警隊往上爬?韓琛幫不了你,你誰都不能靠,只能靠你自己。」
「靠自己,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搏出頭啊?靠什麼啊?命搭上了看夠不夠咯?」
林國平嘴唇嚅囁,很明顯這番話說的讓他無法反駁。
「你幫韓琛是付出,你跟我合作咱們是雙贏,選哪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啦?!」
「你幫我,解決韓琛順手的事情,還能擺脫他的控制,是不是?!」
「呵呵。」
林國平冷笑一聲,用力的嘬了口香菸,夾煙的手指再度探出窗外,夾煙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
「當我傻帽啊?我幹掉了韓琛,不還是被你控制?!」
「錯。」
季布乾脆利落的就否決了他的說法:「跟我季布合作,向來是一種雙贏,一種享受,而不是控制。」
「我不喜歡控制別人的,只有讓別人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事,這種局面才能一直維持下去,任何想控制對方的合作,肯定走不長久的。」
「……」
林國平再度沉默了下來。
他以前並沒有接觸過季布,今天第一次跟他接觸,他覺得季布這個人嘴巴很厲害。
不。
應該是很擅長抓住人內心最軟弱的地方。
「你學心理學的啊?」
林國平舔了舔嘴唇,眯眼盯著內後視鏡里的季布:「你很會說咯?」
「呵呵。」
季布的目光與林國平在內後視鏡里交匯,而後笑著搖了搖頭:「還行吧。」
就在此時。
後方轎車的燈光照射過來。
一台黑色轎車朝著他們這個位置開了過來,很快達到他們身邊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轎車卻忽然挨著林國平的車子停了下來。
后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
鬼老警司艾布特坐在后座,扭頭看了眼林國平,眼神無比高傲。
「長官。」
林國平自然認識鬼老艾布特,當即腰板一挺,聲音嘹亮的打著招呼:
「晚上好。」
「嗯,林Sir是吧,我對你好像有印象。」
艾布特只是澹澹的應了一聲就算是回應了,而後他的目光轉而落在了后座的季布身上。
他的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笑容:「季老闆,這麼巧,你也在這裡?」
「很巧。」
季布擺了擺手:「在跟林Sir談事情。」
「那你們談。」
艾布特笑著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走:「我聽說一家西餐廳的牛排味道很正,一起?」
「行啊。」
季布點了點,答應了下來。
「那我等你。」
說完。
車子往前開了一個車位直接挨邊停了下來。
「……」
林國平看著前面停下的轎車,整個人瞬間無語,他心裡門清的很。
這是偶遇?
當然不是偶遇,而是季布刻意安排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鬼老艾布特警司就是季布的幫手之一了。
驚駭之下。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會認識艾布特警司?」話剛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
「跟鬼老認識很驚訝嗎?」
季布理所當然的看著他:「一個人的成就有多高,圈子很重要,你覺得呢?」
「好,我幫你。」
林國平不再有任何矜持,點頭答應了下來:「晚上的事情我找機會。」
「哦?」
季布有些意外林國平的乾脆,而後點了點頭:「那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說完。
季布開門從車上下去,走到前車開門坐了進去,車子直接就開走了。
「媽的!」
林國平咬了咬牙,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轎車尾燈,擰動鑰匙開車朝著目的地而去。
他之所以答應的這麼快,其實還真是季布來的太過於巧合了。
林國平前腳才在警署被上司「明示」了,他原本就動了做掉韓琛滅口的決定,後腳季布就出來了。
至於為什麼會答應季布,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自己到底是韓琛的臥底,做掉韓琛雖然能向上司表明自己的站隊,但是新的問題來了,自己又是韓琛的臥底,跟過韓琛,對方能放心用自己麼?
再說了。
上司比自己級別高都在幫別人做事,自己這種小囉囉在做掉韓琛以後,後續還會有利用價值麼?!
再退一步說,萬一自己被滅口了呢?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心思。
林國平十分清楚,此時的自己就被夾在中間,目前最有利的抉擇是答應季布。
林昆死不死對自己來說並不重要,反正大家的目標都是韓琛,那就先做掉韓琛吧。
林昆沒死,大不了就跟上司說林昆直接投降,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不適合開槍打死他。
走一步算一步吧,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前面。
車子往前開了兩條街以後挨著路邊停了下來,季布跟阿積兩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謝了,艾布特先生。」
季布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沖艾布特說到:「大晚上的還專程麻煩你走一趟。」
「不用客氣。」
艾布特矜持的擺了擺手:「咱們是朋友嘛,朋友越走動關係才會越來越好對不對。」
自從上次收了季布的「土特產」以後,艾布特就對季布的印象越來越好。
這個年輕人,我看行。
車子離開以後,季布走向路邊的公用電話,撥出去一串號碼。
·····
晚上六點五十。
觀塘。
臨街的燒烤店裡,此時並沒有客人,只是路邊躺了個流浪漢。
燒烤店的棚子上,門牌上豎立著的「大家旺大排檔」燈光正濃。
正中間的位置。
韓琛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雙手十指交疊在一起,笑呵呵的看著前面馬路上走動的人群,彷佛樂在其中。
一台轎車開了過來,挨著燒烤攤外面停下,穿著格子襯衫的林昆從車上走了下來。
不遠處。
坐在轎車裡面的黃初生帶著夥計坐在車裡,目光看著下車的林昆,正了正身子。
在他們的對面不遠處。
林國平同樣帶著夥計坐在車裡,目光同樣聚焦在林昆身上。
林昆下車後跨步來到韓琛的對面,坐了下來。
「久等了。」
林昆拿起桌上玻璃瓶上披著水霧的冰啤酒來,用起子起開瓶蓋「咕咕咕」的倒了滿滿一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酒液並沒吞下,而是漱了漱口吐在了地上:「嗯,嘴裡沒味,現在有味道多了。」
「浪費,啤酒多貴啊,用來漱口實在是有點浪費了啊昆哥,我搵錢很辛苦的。」
韓琛打開桌邊擺放著的雪茄盒子來,抽出一根雪茄來:「還是昆哥財大氣粗啊。」
他感嘆一聲,拿出盒子裡的雪茄剪來,將雪茄伸了進去卡住,用力一壓。
「卡擦!」
聲音清脆,雪茄剪整齊的將雪茄斬斷。
他左手拿著雪茄,右手拿著火機燒著雪茄,左右旋轉著雪茄讓其均勻受熱。
「就帶個開車的司機來?」
韓琛目光打量著林昆:「昆哥,我拜託你行不行,觀塘是我的地盤,你過來好歹多帶幾個人啊?」
「你就帶個司機,難道就不怕回不去啊?!」
「沒所謂咯。」
林昆一臉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我如果正要走,你還能留住我不成啊?」
「來早了啊昆哥。」
韓琛眯了眯眼,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抬手點了點腕錶的錶盤,笑眯眯的看著林昆,臉上澹澹的酒窩顯現:
「咱們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鐘,現在才六點五十一,你提前了九分鐘到,這樣會顯得你有些沉不住氣。」
他語氣玩味:「你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層,這樣會對接下來咱們的談判中有些不利的。」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
林昆連忙搖了搖頭,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子:「咱們約定的是七點鐘不假,但是我提前來不是因為我沉不住氣。」
「我提前過來,是來跟你一起看戲的。」
「看戲?!」
韓琛聞言一頓,拿起雪茄來嘬了一口,笑道:「哦?你還安排了什麼戲份?!」
「那是當然了。」
林昆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手來:「咱們兩個好幾年沒有見過面了吧?都老了,你看我隨手搓了搓臉,一手的油。」
「你再看我的頭髮,都白了啊,今天好不容易才難得有機會跟琛哥坐在一起,光吃飯也太無聊了,不來點戲份怎麼行,那多沒意思啊?!」
「哦?」
韓琛眯了眯眼,看著對面笑容玩味的林昆:「那好啊,我倒是好奇,昆哥安排了什麼好戲。」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昆說話間從腰間抽出一把大黑星來拍在了自己的跟前,雙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很有節奏的快速的點動著,也不說話。
「滋…」
韓琛眯眼吸著雪茄,先是看了看林昆,而後又看了看他擺在桌上的大黑星,笑道:
「怎麼?你帶槍啊?幾年時間不見,你都玩這麼大了啊?」
他吸了口氣,手指摩挲著下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但是就一把槍我們兩個人,怎麼玩啊?」
「玩俄羅斯輪盤賭?也不對啊,黑星也不是轉輪槍,想玩也玩不了啊?!」
「呵呵。」
林昆挑眉笑了笑,舌頭舔了舔略微乾燥的嘴唇:「你猜猜?!」
「沒興趣。」
韓琛搖了搖頭,身體靠著座椅靠背:「一大把年紀了還玩猜謎語,沒意思。」
他一招手:「上菜!」
很快。
菜式端了上來。
「提前來提前開席咯?」
韓琛拿起快子,夾起盤子裡的現烤的燒鵝:「我專門請來的大廚,大晚上的專門跑到燒烤店來幫咱們開爐烤燒鵝,很貴的。」
說完。
他將最中間的燒鵝肉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林昆也不動快,只是看著韓琛。
「靠。」
韓琛拿著的快子在空中點了點,沒好氣的笑罵一句:「你還是那樣,喜歡裝深沉。」
時間很快流逝。
很快。
晚上七點正。
「好了!」
林昆掃了眼腕錶上時針指向七分針指向十二,手指跟著點了點:
「現在是晚上七點正,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什麼特殊含義啊?!」
「嗯?」
韓琛低頭吃著燒鵝,在聽到林昆這番話以後,不由抬頭,眯眼看著正對面的林昆,沒有說話。
林昆笑著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與之對視。
兩人視線交匯。
不知道為何,看著看著,韓琛心裡忽然湧上一股不妙的感覺來。
「我給你點提示?」
林昆努了努嘴,眉頭微皺露出了回憶的表情來:「晚上七點,機場?」
「飛機起飛?!」
「離開港島?」
「飛向傣國?!」
林昆一連串的字眼冒出。
「唰!」
韓琛的眼皮子勐地跳了一下,嘴裡原本咀嚼著燒鵝的動作為之一頓。
他的臉色快速的陰沉了起來,整個人身體如同入定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啪!」
他把手裡的快子一丟,勐地抬手一掃,他面前桌上擺著的盤子應聲撒落在地七零八落。
整個桌面在他揮手橫掃之下,瞬間清理的乾乾淨淨。
真·桌面清理大師·琛。
「電話!」
韓琛再沒有剛才的沉穩,聲音尖銳而又沙啞的朝著站在身邊的傻強吼了一句:
「電話,電話給我!」
「哦!」
傻強看著剛才還沉穩無比的韓琛忽然暴跳如雷,這才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連忙去幫忙拿過來手提電話塞到了韓琛的手裡。
韓琛接過電話快速的撥出去一串號碼,在等待的時間,拿起雪茄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吮吸著。
他眼珠子瞪大死死的盯著林昆,夾著雪茄的手指微微顫抖,整個人焦躁不安快速的吮吸著雪茄。
雪茄頭在他的快速吮吸之下,火光明亮。
只不過。
電話沒有接聽。
再打。
依舊沒人接聽。
再打。
電話終於被接聽了。
接通瞬間,第一時間入耳的是嘈雜的現場以及刺耳的白車呼嘯的聲音。
「琛琛哥!」
心腹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不好了,姐」
時間回退。
幾分鐘之前。
九龍機場。
為了安全起見,提前到達機場準備坐七點航班離開的Mary抵達機場以後,並沒有露面,而是一直在車裡等待,卡著最後登機的時間,這才下車。
車子開到貴賓專用快速登機通道口,Mary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拉著行李箱腳步匆匆的朝著通道口走去。
忽然。
一聲轎車急促的引擎轟鳴聲響起。
Mary聽到聲音,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忽然冒出快速衝刺過來的轎車撞飛,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飛了好幾米遠的距離這才落地。
只不過。
衝刺的轎車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跟著向前衝去,狠狠的自Mary身上碾壓過去,這才在剎車聲中撞在了前面的欄杆上,堪堪停下。
司機推開變形的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Mary,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來,戰戰兢兢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心腹膽戰心驚的聲音在電話里是那麼的刺耳:「Mary姐已經沒救了,人都已經變形了」
「呼」
韓琛聽著這個結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呼吸急促的喘了口氣,咬牙大吼一聲,抬手將手提電話砸在了地上。
「冚家鏟!」
韓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一探雙手揪著林昆的衣領子將他拽了起來,眼中充斥著血絲,眼珠子瞪的老大死死的盯著林昆:
「草你媽的林昆,你他媽的敢搞我老婆?!」
「呵呵。」
林昆一臉冷漠的笑了笑,雙手按著桌子保持著身體平衡,穩穩的站著:
「是你們先動手的。」
「你搞我小姨子,電話都打到我老婆這裡來了,我沒理由不搞你啊!」
「你知道的。」
他抬手抓著韓琛的手將其推開:「我林昆這個人,心眼很小的,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咯?!」
「啪!」
韓琛眼疾手快,目光看著林昆事前擺放在桌上的大黑星直接就攥在了手裡,伸手一攥林昆勒住他的脖頸,槍口頂在了林昆的腦袋上。
他的手指搭在扳機上,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卡擦!」
空機聲傳來。
槍里沒有子彈。
不遠處。
「草!」
林國平坐在車裡正抽著煙呢,看著忽然持槍的韓琛頓時嚇了一跳。
自己這個身位之前一直沒有看到桌上有槍,也不知道槍是誰的,當即第一時間丟下香菸從車上跳了下來沖了上去:
「快快快!」
完了。
林昆要是死了,自己也涼了。
對面。
黃初生看著持槍的韓琛,再看著忽然帶著夥計衝下來的林國平,立刻也跟著跑了過來。
兩伙人碰面,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衝到韓琛跟林昆的身邊。
「放下槍!」
林國平神情激動,抽出腰間別著的點三八對準了韓琛:「警察,放下槍!」
身後的夥計們也一個個的持槍對準了韓琛。
「衝動了啊阿琛。」
林昆被韓琛挾持著,倒也不慌,澹澹道:「我放在桌子上的槍你也敢拿?想都不用想,肯定沒子彈的呀。」
他咂舌搖頭,嘆息了一口:「衝動使人喪失理智、變的醜陋,當年你套我的時候,這句話你對我說的,你忘記啦?!」
「現在好了,差老到了,你怎麼收場?!」
「呼呼」
韓琛雙眼通紅,鼻息沉重、呼吸急促的看著林昆,牙關緊咬的他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
「琛哥。」
林昆直了直腰身,目光看著韓琛:「你好好回憶一下,你老婆Mary從港島飛傣國,這個行程除了你知道還有誰知道?你肯定不會告訴我對不對?!」
「那麼問題來了,我林昆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我的?!你再猜猜?」
見韓琛不說話,他跟著說到:「有人打電話告訴通知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啊。」
「!」
韓琛眼皮子一跳,腦海里立刻浮現了老闆的身影。
是他?!
他要做掉我?!
「是誰告訴我的我不知道。」
林昆看著表情恍然的韓琛:「但是我覺得,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他想你死。」
「你說,咱們之間算計來算計去,是不是還少算計了點什麼?!」
說話間。
林昆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粒子彈來遞到了韓琛的面前,黃澄澄的子彈在燈光下愈發的散發著黃色的金屬光澤。
「子彈給你。」
林昆臉上掛著澹澹的笑容,扭頭看了眼隔著欄杆站立的一干差人:
「你猜,你在裝子彈的時候,這些差人會不會開槍打死你?!」
欄杆處。
躺在地上的流浪漢阿蠻身體動了動,髒污的手伸進了破爛寬大的外套里,手指搭在了藏在裡面的大黑星上。
「哼!」
韓琛冷笑一聲,抬手抓住子彈,退出彈匣來往裡面卡了進去。
林國平、黃初生都是自己的人。
你想玩借刀殺人?!
天真!
「放下槍!」
林國平的聲音異常突兀的響起,聲音嘹亮:「韓琛,放下你的槍!」
「?!」
韓琛聞言身子一僵,林國平的聲音在他的耳中變得那麼刺耳。
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林國平。
「我叫你放下槍!」
林國平手指直接搭在了擊錘之上,使得其處於待擊發的狀態:
「放下槍啊!」
「你」
韓琛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國平,轉而準備將彈匣往大黑星里推進。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
點三八的槍聲響徹在夜空。
「你瘋了!」
黃初生搶先一步抬手抓住林國平的往天上抬去,使得剛才那一槍打空,朝著林國平吼了一句:
「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最終。
黃初生還是沒對韓琛下手。
轉而。
他往前跨了一步:「韓琛,你現在放下槍,一切都還有的救,對不對?!」
「呵呵呵」
韓琛失聲笑了起來,手裡的槍跌落在地,先是看了看林昆,然後再看了看林國平跟黃初生:
「好啊,好啊,想不到我韓琛自信滿滿的布局,到頭來不過是跳樑小丑一個。」
「既然這麼多人想我死,那我就不死了,大家走著瞧咯,你想讓我死,那我就讓你睡不著!」
他舉起雙手朝著黃初生走去:「我投降警官,我投降!」而後盯著林國平:
「你好樣的,我韓琛沒有看錯人,你可讓沒給我丟臉吶,連我都想殺!」
林國平極度不安的看著韓琛,好幾次想蠢蠢欲動都被黃初生盯的死死的。
「黃Sir!」
韓琛跨步朝著黃初生走著:「林國平跟你是一樣的人!從今往後,你要小心點吶!」
最後關頭。
在看到了林國平的叛變以後,韓琛毫不猶豫的拋出了黃初生來制衡林國平。
「!」
黃初生在聽到韓琛的話以後,不由下意識的看向林國平,林國平同樣也在看他。
兩人對視,眼神驚詫。
「哈哈哈」
韓琛冷笑了起來:「我說過,既然我不好過,那大家唔」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他整個身子僵硬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忽然從地上躥起來、渾身髒污的流浪漢。
流浪漢手持匕首插入韓琛的腹部,動作機械的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捅刺的動作。
「嗬」
韓琛張了張嘴,吃力的低頭往下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腹部,而後看向流浪漢。
「韓琛!」
流浪漢的聲音響起,一字一頓道:「記住我的名,我叫阿蠻!」
一陣風吹過。
風帶起了流浪漢披撒擋住臉的頭髮,那張髒污的臉,讓韓琛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抓住他!」
黃初生如夢初醒,招呼著夥計一涌而上,將手然鮮血持刀的阿蠻撲倒在地,反手將其制服。
「噗通」
韓琛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腹腔的鮮血順著身體滲出,將水泥地面浸染成了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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