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偶買噶,我的鈔人

  「嘭!」

  沉悶的重擊聲中,伴隨著「咔擦」聲,廖振華的右手手掌塌陷下去,鮮血迸濺。Google搜索

  季布面無表情的揮動著手裡的羊角錘,一下接著一下,嘴角香菸菸頭凝聚的菸灰隨之掉落,被海風吹散。

  沙灘上空迴蕩著廖振華的慘叫聲, 被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聲所掩蓋。

  原本。

  正在斗車裡攪拌著混泥土的眾人也紛紛停下手來,看著無比悽慘的廖振華以及面無表情的季布,眼皮子忍不住的跳了跳。

  他們中有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狠姿態的季布。

  隨著最後一下重擊。

  季布把手中染血的羊角錘丟在了一邊,伸進烏蠅端過來的水桶里清洗著手上的鮮血。

  廖振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將他的臉浸染,面無血色的躺在沙灘上,捂著右臂有氣無力的呻吟著。

  他的整條右臂都在抽搐顫抖著, 右手手掌已經徹底形變, 凸顯的白骨觸目驚心。

  「滋」

  季布甩了甩手掌上的水滴,吸了口香菸站在廖振華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啊」

  廖振華看著站在面前的季布,尖叫一聲拼命的往後退縮了好幾部,眼神驚恐的看著季布。

  「呵。」

  季布斜眼看了他一眼,提了提褲腳在廖振華的面前蹲下:「你是差,我是爛仔,你想點該?!」

  這句話,是白天廖振華趾高氣揚跟季布說的,現在,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冇,冇啊。」

  廖振華捂著右手手臂,拼命的搖著腦袋:「大佬,我錯了,我錯了,我白天不該對你動手。」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腦袋重重的撞擊礁石上連連磕頭:「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別搞我, 別搞我啊,我知道錯了。」

  「咣咣咣。」

  額頭磕在礁石上,浸染的鮮血將礁石染成了暗紅。

  「我搞你?我他媽的搞你了嗎?!」

  季布斜眼看著廖振華,吐了口濃烈的煙霧:「別說我不給你活命的機會,你現在還有機會活。」

  「你,仔細解釋解釋今天白天是怎麼回事吧,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給我說清楚。」

  「」

  廖振華目光閃爍的看著季布,沒有說話。

  「大佬。」

  烏蠅往前走了一步,斜眼掃了廖振華一眼,冷聲道:「我覺得裝水泥墩子丟進海里太便宜這個撲街了,我還知道一個有趣的玩法。」

  他蹲在廖振華的面前,伸手一拽他的衣領子,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在沙灘上挖一個深坑,把你這個撲街放進去再用沙子埋起來,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流動的沙子會慢慢的會擠壓你的身體,壓力之下,你體內的鮮血都會往腦袋上面匯集。」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勢示意著:「到那個時候,你的腦袋充血腫脹, 如同一個充血的皮球,壓力很大、很大。」

  他跟著掏出一把匕首來, 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到時候, 我只需要輕輕一划,你體內的鮮血就會順著這個宣洩口,如同噴泉一樣噴涌而出,衝出三四米高。」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你就會撲街的!」

  說到這裡。

  他反手把廖振華推倒在地:「不過你放心,你會走的很快,沒有什麼太大的痛苦。」

  「」

  廖振華連滾帶爬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但是又被人踹了回來,再沒有任何猶豫,抱著烏蠅的大腿: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屎忽鬼!」

  烏蠅冷哼一聲將他踹倒在地:「早點這樣不就行了,非要這麼雞婆,就你這個衰樣,動我大佬,你怎麼敢的啊!」

  「我錯了,我知錯了!」

  廖振華此刻的求生欲極強,跪在地上快速的爬到了季布的面前,不等他問主動說到:

  「這件事不是我想這麼做,不是我要針對你的。」

  「嗯?」

  季布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說廢話。」

  廖振華只是一個小小的海關督察,自己又跟他素不相識,這麼針對自己毫無道理。

  再說了。

  這是涉及到白粉生意的犯罪,要調查自己,按理說也是毒品調查科的人來,而不是他一個海關督察。

  「我說,我說。」

  廖振華語速很快:「我是聽命於我們警司的命令,他只是說這是上面的命令!」

  「上面?總警司?!」

  季布眉頭一挑,冷聲道:「港島這麼多總警司,我他媽的怎麼知道你說的哪個總警司?!」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廖振華急的都快哭了,拼命的解釋到:「我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誰,是哪個總警司,是我們警司讓我這麼做的。」

  季布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我們警司找到我,給了我你的資料。」

  廖振華語速飛快,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他告訴我說,你季布是毒梟林昆的頭馬,讓我盯死你然後把你抓回來。」

  頓了頓。

  他繼續往下說到:「他告訴我,先讓我盯著你,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你抓住帶回警署。」

  「能有證據是最好的,沒有證據的話也沒關係,只要把你抓回警署,他們有辦法讓你交代的。」

  「我的任務只是把你抓回去,只要把你抓回去,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等把你們這個販毒集團打掉,我算頭功。」

  廖振華的解釋,應該大差不差。

  當時在工業大廈的時候,廖振華急於把自己帶走,怕就是想要在這個過程中先給自己做個栽贓。

  ??

  季布聽到這裡,眉頭再度一皺。

  強行把自己抓回去?

  那基本上可以猜到後面的劇情了,無非就是先栽贓偽造一個證據先把罪名給自己扣上。

  有了這個證據以後,自己又被他們扣在手裡,主動權將完全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到那個時候。

  不論是哥哥阿力收集到的那份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證據,亦或者是林昆,他們都能夠通吃。

  從廖振華的說辭中能捕捉到兩個關鍵點:

  第一個:

  黑警是總警司。

  他上面還有沒有人,未知。

  第二個:

  總警司現在已經急了,所以想了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簡單粗暴的手法來針對自己。

  廖振華就是他手裡的劍。

  同樣。

  這也是他們的一個試探,自己這一次就算是逃過去了,但是下一次會不會又其他更直接的手段?!

  想到這裡。

  季布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們讓你栽贓,你就做了?」

  季布眉頭一挑,反問道:「你眼紅這份功勞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會撲街啊?!」

  「……」

  廖振華語氣一滯,語氣再度一慌:「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你放了。」

  「一開始,我也不敢這麼去做,我清楚這就是赤裸裸的栽贓誣陷,但是他們威脅我啊,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以前就幫他們做過事,收過他們的錢,在海關署里偶爾聽從他們的指示協助走貨,也沒有出過什麼紕漏。」

  他語氣急促,迫於為自己辯解:「這一次,他們找到了我,跟我說如果我不照做的話,那麼我這輩子都升不了職。」

  「相反,如果我要是願意乖乖幫他們做事的話,他們不但會讓我升職,他們還會繼續給了我一筆數目不菲的錢。」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啊,這筆錢我可以給你,我可以把錢全部都給你,求求你放了我!」

  季布看著痛哭流涕的廖振華,猜測他說的話應該說的八九不離十了,知道的都說了。

  廖振華不過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一個外圍、非常小的角色,算是他們黑警團伙的一員,但只是個棋子而已。

  略作停頓。

  季布再度發問:「今天早上,在車站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今天早上有自稱北區督察的人跟蹤了楊蔻蔻,還詢問起她是不是跟自己認識,很明顯也是衝著自己來的。

  「車站?」

  廖振華先是一愣,而後連忙搖了搖頭否認到:「我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好。」

  季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褲腳站了起來,朝著岸邊停著的轎車走去。

  「季布!」

  廖振華看著季布要走,下意識的爬了起來,但是卻被馬仔踹倒在地:「我叼你媽的,你不講信用。」

  「老子什麼都跟你說了,你還要搞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讓要讓你走了?」

  季布止住腳步,回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既然選擇了做棋子,收了這份黑錢,那就要有隨時撲街的覺悟。」

  「你怕他們、幫他們做事跟我季布作對,難道就不怕我?」

  「如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他媽的以後誰都敢過來踩我一腳!」

  他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廖振華,隨即轉身離開:「你放心好了,你撲街,你的上司,同樣也跑不掉。」

  身邊。

  烏蠅一招手,眾人立刻衝著廖振華包圍了過來。

  「我」

  廖振華徹底慌張,歇斯底里的吼道:「滾,都給我滾,我是督察,我是差,你們敢動我?!」

  眾人無視了廖振華的嘶吼,把人從地上架了起來直接塞進了一旁的油桶里,開始往裡面灌混凝土。

  沿海公路。

  正靠著車邊抽菸的華仔看到季布過來,連忙掐掉手裡的香菸,來到副駕駛把車門拉開:

  「大佬。」

  「嗯。」

  季布點了點頭鑽進副駕駛,伸手拉安全帶拉好,掃了眼鑽進車裡的華仔,齜牙道:

  「你小子現在過的挺滋潤啊,氣色相比較起來,比以前好上了不少啊。」

  「嗐,還不是大佬關照。」

  華仔感嘆了一聲,發動著車子,語氣認真的說到:「大佬看得起我,讓我打理這最簡單最省事的生意。」

  「你也全力放權給我,那我就盡力打理好,不出事兒。」

  他還是非常感謝季布的。

  如今的自己跟以前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兩個狀態,日子過得也滋潤了,他對季布秉承著滿滿的感謝。

  華仔打著方向盤在前面的路口轉彎,嘆了口氣道:「大佬,不過你還別說,我最近還真的有件頭疼的事情了。」

  「頭疼?」

  季布挑眉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情啊?」

  「咱們借貸生意上的。」

  華仔語速很快,張嘴就來,看來也被這件事困擾了很久了:

  「一個日不落帝國的臭三八,找咱們借了一筆錢,結果現在收不回來了,以我看,按照現在這個趨勢下去,這筆帳得爛。」

  他說起這個事情來,表情都扭曲到了一起,看來沒少為這件事情頭疼。

  「大洋馬啊?」

  季布齜牙笑了笑,隨口問到:「多少錢啊?」

  「嗯」

  華仔沉吟了一聲:「前前後後,得有三百個了。」

  「三百?」

  季布聞言不由看向華仔,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你小子還挺大膽啊,三百萬都敢借給她?!」

  三百萬,按照他們目前的生意來說,已經是比較大的一筆資金了。

  根據華仔說的,前前後後總共借了三百萬,那華仔這中間的風控工作明顯是沒有做到位的。

  後世的借貸風控是人工加智能共同監測。

  一旦發現借款人某個時間段在多個平台同時借貸的話,AI風控監測系統就會自動做出判定,先行終止額度。

  一切等當前借貸業務結束再說。

  現在的這個年代,雖然沒有AI智能監測,但人工風控肯定是有的,華仔負責這個業務,最終的關卡自然卡在了他的手裡。

  「問題不大。」

  季布倒也沒有責怪華仔,也沒有去干預他的事情:「你自己看著把握著去吧。」

  「唉,撲街。」

  華仔嘆了口氣,手掌搭著方向盤,齜牙咧嘴道:

  「說起來,這個臭三八長的還挺不錯的,身材也挺好的,跟國外那些腰肥臀大的三八比起來,正兒八經的標準身材。」

  「一開始我看著她穿的珠光寶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家庭,活躍在她們自己的圈子裡,還給咱們介紹了好幾個業務。」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日不落帝國那邊哪個富商的女兒,這不想著正好好好發展一下麼。」

  「誰知道啊,這三八的身份是假的,之前扮上了本地的一個富商,後面膩了也就被人給棄了,身上穿的戴的那些奢侈品全他媽是借來的錢。」

  「啊」

  季布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根據他的描述,季布在心裡多少有了個大致的印象:類似與後世的名媛?

  「真他媽的晦氣啊!」

  華仔越說越來氣,說話的時候唾沫紛飛:「最關鍵的是,這個臭三八關係還賊他媽的硬。」

  「她本身就是日不落帝國那邊的人,再加上她在這邊還認識一個鬼佬,現在收帳還不好往回收。」

  「一周前,這個三八還讓鬼佬帶人來我那裡坐了一會,意思明擺著威脅我,這筆錢爛掉了。」

  他點了腳剎車,在紅路燈路口停了下來,無奈的拍了拍手:

  「你也清楚啦,光是這個三八的一個日不落帝國身份,就他媽的能壓死咱們,咱們就不敢跟她玩的太硬,更別說現在還有個鬼佬罩著她了。」

  華仔摸出香菸來給季布點上一根,自己也點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

  「現在好了,只要她一出事,那個鬼佬肯定第一時間帶人來找我麻煩了。」

  「啊」

  季布聞言點了點頭,吸了口煙霧,眯眼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嘴裡喃喃道:

  「你這麼說我差不多就明白了。」

  難怪華仔說這筆帳爛掉了。

  按照他的思維來說,這確實是爛掉了,因為他也不敢強行去收這筆帳。

  「大佬。」

  華仔看著若有所思的季布,不由反問:「你不怪我啊?我都準備好了被你教訓。」

  「撲街。」

  季布笑罵著回了一句:「教訓你這筆帳就能收回來啊?」

  頓了頓。

  他跟著補充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嗯,自己再琢磨琢磨安娜?!」

  華仔有些上火的吐了口煙霧,正要往下說呢,忽然無意中看到了後視鏡,隨即探頭出去:

  「草,冤家路窄,就是她了,路上走的那個。」

  順著華仔示意的方位,季布看了過去,一個年輕女子拎著包正走在馬路。

  她穿著緊身牛仔褲,上身穿了件短款緊身T恤,將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身材確實不錯。」

  季布給出了點評,眼珠子一轉有了想法,而後沖華仔招呼到:「靠邊,等她過來,叫她上車。」

  「靠!」

  華仔不由看了季布一眼:

  「大佬,你不會愛上這一口吧?我跟你說,別看她長得不錯,但是這大洋馬可髒著呢,不知道被多少人策馬奔騰好多次了。」

  「撲街。」

  季布翻了個白眼:「我可不好這口。」

  「好吧。」

  華仔不知道季布想幹什麼,開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略作等待以後,安娜從幾人身邊路過。

  「安娜。」

  華仔操著自己的一口散裝英語,混合著普通話叫住了從車邊路過的安娜:

  「來,上車,找你談點事情。」

  「啊?」

  安娜一看到華仔,絲毫不慌,只是掃了眼他,也根本就不怕華仔,直接拒絕:

  「沒興趣。」

  「嘿,你他媽的」

  華仔的火氣就上來了,伸手解著安全帶就要下去。

  「喏。」

  季布伸出手來,手裡是一疊鈔票,抖了抖,鈔票嘩嘩作響:「給她,讓她上車。」

  華仔不懂季布希麼意思,雖然不爽,但還是拿過鈔票遞給安娜:「上車。」

  安娜看了看華仔手裡的鈔票,再探頭繞過華仔往副駕駛坐著的季布看了看,也不伸手接錢:「沒興趣。」

  「草!胃口還挺大。」

  季布掃了眼安娜,笑罵著從兜里再度摸出一疊子厚厚的鈔票來遞了過去,然後朝著后座甩頭,努了努嘴道:

  「Come!」

  「Oh, my God!」

  安娜看著這得有五萬塊鈔票,捂嘴驚呼一聲,根本不再客氣,直接把鈔票抓在手裡放進了自己的包包里,拉開車門上車坐了進來:

  「你真是我的superman。」

  隨著她的進入。

  車裡頓時就瀰漫著一股子香水味來。

  「什麼?」

  華仔掃了眼后座的安娜,再看了看季布,本就是散裝英語的他沒聽懂安娜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死八婆剛才說的什麼意思啊?」

  「開車。」

  季布招呼一聲,示意華仔開車:「她說,我是她的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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