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魁和錢壽雖然都是被綁著的,但還是能勉強抬頭的。
他們雖然不認識權從雲,但看到了馮文祿,立刻明白這件事和他有關,頓時追問道:
「馮文祿,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馮大人,為什麼要綁住我們?」
馮文祿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在沉默間,權從雲接話了:
「瞧兩位長輩這話問的,倘若不綁住你們,我怎麼好將你們的女兒納入掌心呢?」
什麼?!
這句話仿佛一陣當頭棒,頓時讓柳、錢二人憤怒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們的女兒都怎麼樣了?」
權從雲笑著說道:「噢,忘了,本公子還沒自我介紹呢。」
「本公子姓權,名從雲,我爹是大乾宰相。給兩位長輩見禮了。」
說著,權從雲一陣嬉皮笑臉,向柳、錢二人拱了拱手。
一聽這個人就是權從雲,柳士魁和錢壽反倒放下心來。
「害,老夫還當什麼事呢。權公子,既然要娶老夫女兒,又為何對岳父如此無禮?還不快放了我們!」
「對對,權公子,大家馬上都是一家人了,別開這種玩笑,給我們解開繩子吧!」
聽到兩人的話,權從雲臉上的笑更加肆無忌憚了。
「什麼?岳父?一家人?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嗎?」
這句話仿佛一把利刃,直接貫穿了柳、錢的心,讓他們仿佛跌入了冰窟。
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們瞬間絕望。
「本公子之所以讓馮文祿把你們的女兒騙進京,就是為了再用她們的身子,好好爽一爽罷了。」
「剛剛本公子用迷香,迷倒了所有人。綁了你們兩個老頭,把令千金全部送進了相府,準備今晚好好享用呢。」
「不過你們放心,只要我還沒有玩膩她們,她們就不會有危險。」
「姓權的,你——」
柳士魁怒上心頭,拼命地掙紮起來,但卻被權從雲一腳踩在了身上,頓時無法動彈。
錢壽則繼續大聲呼救:「救命啊,來人啊,誰來救救我們!」
權從雲瞟了他一眼,一巴掌扇了過來,直接將錢壽呼得眼冒金星。
「這裡是相府的地下暗室,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給本公子安靜點!」
錢壽一時間慫了,癱倒在地。
權從雲轉頭笑嘻嘻地對馮文祿說道:「馮大人,這次你可是為本公子立大功了。」
「不僅將錢小姐送了過來,還能買一送一,將柳小姐也獻上了。」
「女人這東西,只要是姿色上佳的,本公子向來來者不拒!」
「以後你跟著我混,本公子保你仕途順利!」
馮文祿見狀大喜,連忙低頭道:「只要公子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士魁和錢壽見到馮文祿這副奴才樣,以及權從雲的說辭,這才明白所謂的和相府結親,只不過是馮的騙術罷了。
他要的,就是要讓兩人,將自己的女兒主動送到京城,獻給權從雲發泄獸慾。
儘管有萬般憤怒和不甘,但這時因為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打擊,已然無法罵出聲來。
馮文祿望了望地上五花大綁的柳、錢二人,又低聲問道:「權公子,這兩個老傢伙,到底該如何處置?」
權從雲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惡魔的笑容:「埋了吧,做乾淨點,不要留任何痕跡。」
「什麼?!」
馮文祿不禁吃了一驚。
雖然他是個趨炎附勢之徒,這次能攀上權家,對他而言當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更何況,柳士魁和錢壽都是金溪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且都年歲不小,痛下殺手解決這樣的人,對他而言需要較多的心理建設。
權從雲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告訴你,本公子需要的是能解決麻煩的狼,而不是畏首畏尾的狗!」
馮文祿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知道,只騙來這兩個女人,對於權從雲來講還是不夠。
殺掉柳士魁和錢壽,對於他而言,是交給權從雲最後的投名狀。
馮文祿盡力去壓住自己慌亂的心情,細細思索起來。
雖然柳士魁和錢壽離開金溪城時,和自家都打過了招呼。
但是至於到了京城之後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的證據和證人。
也就是說,按照權從雲的命令,做掉他們,完全是死無對證。
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那麼誰都拿他沒辦法。
退一萬步,就算這件事泄露出去,權從雲是當朝宰相的兒子,自己為他做事,肯定不會有什麼人敢追究。
反倒是自己幫權從雲處理了麻煩,從此依附權家,平步青雲是板上釘釘的事。
權衡好了這些利弊之後,馮文祿不再猶豫和迷茫,連忙招呼人封住柳、錢的嘴。
然後,趁著夜色正濃,坐馬車送到了京城的郊外。
聽到要活埋自己,柳士魁和錢壽驚恐地張大了眼睛。
錢壽甚至還流出了眼淚,發出「嗚嗚」的聲音,哀求的意思非常明顯。
見兩人這樣,馮文祿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不是我馮文祿心狠手辣,的確是權公子要兩位死,我也沒辦法啊。」
「正所謂『匹夫無辜,懷璧其罪』,你們就安心的去吧,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要是化成厲鬼,可千萬別來找我。要報仇,就去找權公子吧!」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馮文祿刻意壓低了聲音,防止不遠處正在挖坑的衛士聽到。
柳、錢二人絕望了。
他們知道已經無法逃脫今晚被活埋的宿命了。
自從權從雲看到他們美貌的女兒時,就意味著他們的命運,已經無法平安收場。
權勢者被更大的權勢者蠶食,這在大乾,完全不是什麼稀奇事。
「馮大人,坑已經都挖好了。」
「快點,咱們還得趕著向公子去交差呢!」
衛士催促道。
馮文祿點點頭,用複雜的眼神最後望了一遍兩人。
片刻,柳士魁和錢壽,各躺在一個大坑裡。
泥土不斷地往他們身上填去。
他們的呼吸漸漸地變得凝重、急促。
復仇的怨念開始在心中蔓延、滋長。
大乾今晚的月亮,又亮又圓。
只不過京城外無人的郊區,又多了兩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