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聽到青虛子這麼說,不禁心中一凜。
「血光?牢獄?」
「不錯。從測算的結果來看,有一顆災星在慢慢逼近,將會對你的命運造成不利影響。」
青虛子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在前世的藍星,梁君是個學理工的,平日裡壓根不信這些牛鬼蛇神、故弄玄虛的一套。
但這裡是在大乾王朝,不僅有修道者,更有一些妖魔精怪的東西,不由得他不信了。
何況,青虛子能夠說出之前梁君求道的細節,以及推算出他生出了靈根,必然不是等閒之輩。
這個道人的測算,怕是確實靈驗無比。
想到這,一股寒意爬上了梁君的後背。
「既然如此,請問道長,可有破解之法?」
青虛子哈哈一笑道:
「本來天機不可泄露,但梁老爺現在救死扶傷,今日相見也是與貧道有緣,就指一條路給你吧。」
「今晚子時時分,會有一個機會送上門來。倘若梁老爺把握得好,便能夠免去這一場災禍,還可以贏得榮華富貴。」
梁君有點疑惑,便追問道:
「機會?榮華富貴?能不能請道長說得更明白點?」
這種若有若無的提示,對於他來說,還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面對梁君的追問,青虛子則婉拒道:
「貧道點到為止,不可多露天機。梁老爺命途如何,就看其中機緣了。」
梁君拱手道:「承蒙道長專門下山到府上招攬,又給予指點,梁某已經感激不盡。」
說著,便讓梁心撥出100金,贈與青虛子。
青虛子沒有收下,只是擺了擺手道:
「梁老爺,你我有緣再見。」
說完這些,他大笑一聲,便離開了梁府。
送走青虛子,梁君則一直在琢磨他說的話。
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有牢獄和血光之災?
而今晚子時又將是什麼契機,能使他避免這場災禍?
反覆思量,也考慮不透這個道人玄之又玄的話語。
只好坐等晚上,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了。
…………
馮府門口。
之前權從雲採花的事件,當然還沒有結束。
這一場驚悚、荒誕而又有些香艷的鬧劇,以柳、錢兩家一廂情願,準備將女兒嫁給權從雲而收場。
此刻,柳士魁和錢壽早已按照約定,分別將自己的女兒都送了過來。
馮文祿見兩人如此配合,知道權從雲必然高興,自己說不定能夠藉此巴結上權家,從此仕途順暢。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飄飄然。
「馮文祿,我和錢老闆商議過了,我兩人也一併去京城。」
柳士魁將女兒送上馬車,然後對馮文祿說道。
馮文祿一愣:「京城路途遙遠,旅程顛簸,餐風飲露,您二位也要去?」
柳士魁:「那是自然。畢竟我就這一個女兒,我得親自把她交到姑爺手裡才行。」
錢壽也附和道:「馮大人,我和柳員外都是同樣的心思。您就成全我們,讓我們一路去吧。」
馮文祿不由得思忖起來。
權從雲只不過想要他把這些女人送到京城供他享樂,可從來沒有答應真的要娶這兩個女子為妻妾。
所謂的嫁到權家,充其量不過是馮文祿為了達成目的,而選擇的話術罷了。
如果柳、錢二人跟著去京城,在發現權從雲並沒有娶兩人的意思之後,不知道當場會鬧多大。
何況柳士魁的兄長還是從三品官員。
這無疑會牽涉到自己。
「兩位,到京城要趕幾天幾夜的路程,你們年紀也很大了,實在不宜如此勞累。」
「既然權公子答應了,兩位就請把心放在肚子裡。等到了大婚前,會請你們到京城去的。」
柳士魁聽見這話,心裡又不高興了:
「這是什麼話?我倆又不是外人,都是親家,到相府上坐坐也是應該的。」
「而且老夫兄長既然在京城做官,正巧通過這次機會去拜訪他一下,不是很好嗎?」
錢壽也點頭稱是。
馮文祿見到柳、錢二人如此執著,只好在心裡嘆了口氣,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就這樣,他準備的馬車,帶著眾人,向著京城一路疾馳。
而馮文祿一路都在盤算著,到了京城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儘可能避免捲入風險,使利益最大化。
三日後,一行人抵達京城。
馮府的馬車停在了四海客棧的門前。
這是權從雲走之前,叮囑馮文祿將女人送來的地方。
只聽車夫一聲:「老爺,到了,請下車吧!」
馮文祿點點頭,幾個人一起走下馬車。
柳士魁和錢壽曾經都來過京城,對這裡不算很陌生。
抬頭一看,「四海客棧」四個大字,就金燦燦地寫在一塊墨色的牌匾上。
「馮文祿,怎麼不去相府,反倒往客棧來?」
柳士魁疑道。
馮文祿連忙解釋道:「一路舟車勞頓,幾位應該是累壞了。」
「咱們到這裡來,先安排各位住下歇歇,然後再到相府上去拜見,也符合禮節不是?」
馮文祿倒沒有說錯,一行人一路顛簸,確實辛苦的不行。
再加上相府畢竟不是一般地方,貿然直接上門確實有失禮數。
柳士魁和錢壽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便各自將女兒接下來,走進了客棧。
馮文祿麻利地打點好了一切,找掌柜要了幾間房,安排眾人一人一間落了腳。
之後,馮文祿塞給車夫幾枚銀錢,讓他抓緊到相府去通知權從雲。
…………
深夜。
柳士魁和錢壽微微睜開雙眼,只覺得頭腦一陣沉重。
稍微動一動身體,便渾身酸軟,仿佛消耗了極大的體力。
而且,四肢似乎都被什麼東西束縛著,十分緊迫。
冰涼的觸感襲來。
兩人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黑暗,細聽還有滴水聲音。
「這,這怎麼回事?」柳士魁立刻清醒了過來。
「我們為什麼被綁著扔在這裡?鬧賊了?」錢壽也頓時萬分緊張與焦慮。
他們拼命地回憶著,入睡前都發生了什麼。
來到四海客棧,一人一間房住下,為什麼兩人會被綁住,在一個完全不知何處的地方?
對了,馮文祿去哪了?
還有他們的女兒,現在又怎麼樣了?
想到這,憂急之情在心中升起。
「救命,救命啊!」
「有人嗎?走水了,殺人了!」
正呼救的時候,有道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
權從雲帶著馮文祿,後面跟著幾個身材壯碩的衛士,走進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