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走後,梁君又簡單整理了一下思緒。
其實面對魯興元,他只算說了一半實話。
以梁君目前的知識來說,含笑所中的毒的確怪異,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
但是,卻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無法治療。
對於梁君而言,含笑中的是什麼毒,根本就無所謂。
因為他只要以不變應萬變,將毒素排出病人體外,就足以將含笑從鬼門關拉回來。
至於為什麼要對魯興元說謊,梁君則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按照經驗,治好含笑,不過只是能夠增加100-200的功德值而已。
只是看起來不少,但實際上還是不能滿足梁君現在的需求。
而只要能夠私下裡治好含笑,再從她身上獲得一些信息或者線索,興許可以抓到兇手也說不定。
這樣的話,就必然能夠收穫雙倍的功德值,穩賺不賠!
次日一早,梁心親自帶了幾個人,到金溪城的大藥鋪內,去採買梁君指定的藥材。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凡事聽梁君的,自然不會出錯。
半天時間,他花費了大概十枚金錢,就將紙上的藥材收集齊了。
這個價格,的確是刷新了梁心等人認知的上限。
「沒想到,這藥材也是一筆暴利生意啊!」
「害,都是劇毒的東西,給你錢,讓你冒著丟命的風險去采,你可樂意?」
「……那還是花錢收比較穩!」
「不過老爺也真是厲害,這麼毒的玩意兒都能輕鬆駕馭?」
「那還用你說,老爺跟天上的神仙,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眾家丁竊竊私語,拍著梁君馬屁,而梁心卻一言不發,只默默地趕回府中,然後將藥材盡數交給了梁君。
梁君道了一聲「辛苦」,隨即就安排家丁準備好了煉藥的工具。
他的思路很簡單。
太白山蟾蜍,由於長期生活在靈氣充盈的地方,對毒瘴有一定的抵抗性。
通過向其餵食金頭千足蜈蚣、河豚和斷腸草一類的毒物,來強化抗毒性。
最後,用鮮血誘導蟾蜍的嗜血本能,使之能從中毒者的傷口中吸收毒血,藉以將中毒者體內的毒素排出體外。
這算是目前來說,可行性比較強的一種療法。
也是梁君在思索了良久之後,才決定採取的治療方法。
他戴好了能夠防毒的手套和面罩,同時披上了長袍,不讓全身有任何一處皮膚裸露在外。
——這也是為了防止中間有差錯,有毒物害到自身。
只見梁君往封閉的籠子裡,放進了一隻太白山蟾蜍。
然後捏住一隻金頭千足蜈蚣,扔進了籠子。
見到千足蜈蚣,蟾蜍的目光似乎變得鋒利起來。
隨後一個閃電般的吐舌,就將完全沒有防備的蜈蚣吞進了肚子裡!
梁君聚精會神地望著籠子裡的狀況。
太白山蟾蜍的身體,這時有點顫抖。
片刻功夫,它的雙眼一翻,嘴巴一張,肚皮鼓了上來,直接倒在了籠子裡,沒氣兒了。
「失敗了啊。」
梁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雖然蟾蜍擁有對毒的抗性,可金頭千足蜈蚣的毒性確實過於強烈,一時沒有抵擋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梁君才讓梁心備足了實驗素材。
他伸出手去,取出下一隻的蟾蜍,繼續重複實驗。
…………
等培育好的蟾蜍終於將最後一根劇毒的斷魂草吞吃入腹之後,梁君鬆了口氣。
失敗了好幾次,最後總算得到了一隻抗毒性慢慢積累至最大的實驗體了。
梁君不失時機地向籠子裡遞上了一隻小盤子,裡面盛滿了家畜的鮮血。
蟾蜍此時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聞到鮮血的味道之後,立刻撲了上來,用早已猩紅的舌頭,貪婪地舔食著!
「這個畜生,看來是個好苗子。」
「以後好好收藏起來餵養,就不愁沒有解毒的玩意兒了。」
梁君一面說著,一面用長袍的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一下午的實驗,早已讓他消耗了過多的精神。
簡單的吃了個晚飯,然後洗了個澡,梁君帶著籠子裡的太白山蟾蜍,來到了含笑的床前。
此時的含笑由於送醫及時,又得到了梁君針灸暫時抑制毒性的擴散,還不至于歸西。
而且,正如魯興元所說,那具棺材,好像也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下次,非得借過來好好研究研究不可。
梁君坐在床邊,用金針在含笑的手臂上刺破了幾處傷口。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接著,他將籠子靠近了含笑。
已經訓練成熟的太白山蟾蜍聞到血腥味,又開始興奮起來。
隔著籠子,這個小畜生伸出了長長的舌頭,不住地舔舐著含笑手臂上的血花。
與此同時,梁君也用《太白醫典》上的按摩手法,加速著含笑全身的血液流動。
只不過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梁君在非禮床上的女子。
「咳咳,我這可是治病救人,絕對不是什麼非分之舉!」
梁君一面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一面在心裡這麼想著。
良久,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含笑終於有了動靜。
她咳嗽了兩聲,痛苦的面容舒展開來,嘴裡終於能發出一絲呻吟。
只不過沒想到,她剛張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好哥哥,我好難受啊!」
好哥哥?這特麼是誰啊?
梁君滿腹疑惑。
但這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梁君加大了手上按摩的力度,以及對穴位的刺激,配合上蟾蜍對毒物的吸收,含笑體內的毒素,終於一點點被除乾淨了。
「叮,治病救人,功德值+100,現有功德值為:-55748。」
系統的提示終於響起。
梁君滿意地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一開始準備採用這套療法時,他還真有點忐忑。
畢竟這只不過是《太白醫典》上,純理論內容的記載。
倘若不能養成這噬毒嗜血的太白山蟾蜍,那麼恐怕就前功盡棄了。
而此時,見到療法奏效,他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點。
由於毒素剛被清除,長期對五臟六腑的損傷還在。
所以含笑並沒有完全醒來,而是繼續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不過按照梁君的知識,只要再休養個兩到三天,就可以恢復意識了。
然而,讓他有點在意的是,含笑在昏迷之間,叫的那個「好哥哥」,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她接待過的客人?還是她熟悉的其他男人?
帶著疑問,梁君替含笑蓋好了被子,然後吹滅了燈,快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