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燕修宸賜死挽月?宮裡的規矩,解釋權歸你我所有

  聽到挽月的話,顧厭白瞬間兩眼放光,來了精神。

  嘴角噙著笑意,用手指指了指南修夜。

  「噓……」顧厭白朝兩人打著手勢,躡手躡腳的朝前走了兩步。

  南修夜見狀,有些不安的看向燕修宸,剛要開口解釋什麼,燕修宸便忙抬手打斷了他。

  「我信你,更信她。」

  燕修宸壓低了聲音喃喃著,朝前而去。

  南修夜有些錯愕的看著燕修宸,心裡五味雜陳。

  姜傾梧聽到挽月的話,不以為然的拿過挽月手裡的魚食。

  「你多慮了,燕修宸不會多想的。」

  挽月無奈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湊近了些。

  「姑娘,說了多少遍,不能叫陛下名諱了。」

  「陛下如今不是王爺了,也不是和姑娘打打鬧鬧,不講規矩的燕修宸了。」

  「雖說陛下現在還縱著您,可這後宮裡……」

  說著,挽月臉上露出幾分苦澀,壓低了聲音,「這宮裡一年可以沒有旁人,兩年可以沒有……」

  「但陛下正值壯年,不可能永遠沒有旁的人。」

  「若是姑娘他日不那麼受寵了,陛下是不是還會縱著您。」

  「這南修夜也好,顧公子也好,今日與姑娘走的近,陛下不會多想,以後呢?」

  「會不會拿出來做娘娘的短處。」

  姜傾梧心裡微微一緊,捏著魚食的手,不由的頓住。

  臉雖然波瀾不驚,可心裡卻已經翻雲覆雨。

  默默了許久,姜傾梧才緩緩開口,「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我知他遲早會淡下來。」

  「轟轟烈烈的感情,終究會歸於常日平靜。」

  姜傾梧神色自然,但佇立在欄杆旁的背影,還是不免有些僵硬和落寞。

  「這宮裡有旁的人也是遲早的事,這我知道,也可以接受。」

  「但若有一天,這份情意不足以支撐,我受的委屈了,我自不會委曲求全。」

  說著,姜傾梧的心裡也漸漸篤定,將手裡的魚食如數撒進了湖裡,眸光堅定。

  「我姜傾梧蠢過,但不會一直蠢,他若負我,我自不會縮在被子裡哭。」

  「顧厭白也好,南修夜也好,將來他若拿今日這些羞辱於我……」

  「大燕疆土遼闊,天大地大,自有我的容身處。」

  燕修宸和南修夜站的遠些,但夜靜,也聽得仔細。

  南修夜聽著姜傾梧的話,轉頭悄悄看向燕修宸。

  燕修宸沒有回頭,便察覺到了南修夜的目光,也不由的想起在侯府拜堂那夜,南修夜和姜傾梧說的話。

  沒等南修夜開口,燕修宸便低聲朝其篤定著,「不會有那一日的。」

  「姑娘……您別太不當回事了,手握皇權,總是會變得,你……」

  挽月不依不饒的勸著,卻不知身後燕修宸已經大步走近。

  「挽月……掌嘴。」燕修宸喝了一聲,聲音不算大,但姜傾梧和挽月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挽月,扭頭看到燕修宸,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奴婢,奴婢知錯了。」

  燕修宸?顧厭白,南修夜?!

  怎麼從這來了,剛才那些都聽見了?

  姜傾梧轉頭看到燕修宸,這才發現,三人都來了,身後遠遠跟著九夜,檀溪和鍾全。

  想起剛才自己那番話,姜傾梧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你……你們怎麼從這來了……」

  「你從上央宮後殿,抄小路到我這鳳祥宮後殿,不合規矩吧。」姜傾梧有些心虛的喃喃著。

  看著身後南修夜,和九夜,檀溪他們,沖自己恭敬行禮,姜傾梧這才突然回過神來。

  正要給燕修宸行禮,卻被燕修宸一把拉住。

  「這宮裡的規矩,解釋權在你我。」

  說著,燕修宸朝姜傾梧跟前湊近了些,帶著命令的語氣。

  「若是以後,你再跟我動輒行禮,我便要……狠狠罰你了。」

  姜傾梧愣怔的抬眸,卻發現燕修宸正噙著濃欲之色的笑意看她。

  姜傾梧瞬間明白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附和著,「行,我同意。」

  燕修宸暗聲嗤笑,拉著姜傾梧的手,轉身朝挽月走了過去。

  隨即朝身後喊了一聲,「阿澤,你的刀。」

  「你怎麼知道我帶了刀。」顧厭白無奈嘆了口氣,將後腰藏著的匕首朝一旁的鐘全遞了過去。

  鍾全將匕首送到燕修宸手裡後,燕修宸便直接將匕首朝挽月扔了過去。

  姜傾梧見狀,不由的嚇了一跳,忽的衝上前,張著手臂擋在了挽月身前。

  「你過分了啊,你這是要賜死她嗎?」

  「你敢把她怎麼著,我跟你沒完。」姜傾梧邊說邊卷著衣袖,眉頭皺緊,死死的盯著燕修宸。

  燕修宸見姜傾梧穿著皇后的衣裳,氣鼓鼓的樣子,不由的眉眼齊笑。

  隨即一把將其拉了過來,「我還是喜歡,你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燕修宸不動聲色的將姜傾梧的手攥在手心裡,覆在身後,朝挽月看了過去。

  「挽月,這匕首,朕賞給你了。」

  「若有一日,朕負了你家姑娘,你便拿著這匕首,替你家姑娘給朕一刀,朕恕你無罪。」

  姜傾梧幾人都愣住了,挽月也傻了臉,抬眸看著燕修宸,半天才回過神來。

  「奴婢不敢。」

  顧厭白一聲輕笑,搖著頭湊上前去。

  「有什麼不敢的,他是皇帝,他說的話,你得聽命啊。」

  說話間,顧厭白撿起地上的匕首塞進了挽月手裡,隨即將人拉了起來。

  「我們可是見證,到時候,你可別不認帳。」

  「來來來,上菜上菜,本公子餓了。」顧厭白沖遠處的宮人和鍾全喊著,隨即自顧的坐在了桌邊。

  「就知道吃,你先給我起開……」

  姜傾梧一個健步上前,將顧厭白拉了起來,從起身下拿起了之前那塊令牌。

  顧厭白愣怔的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我說怎麼硌得慌,你宮裡令牌多了是吧。」

  南修夜看著顧厭白言行隨意,與姜傾梧說笑打鬧,有些錯愕的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了?」燕修宸見南修夜失神,朝其走了過去。

  南修夜忽的回過神來,拱手施禮,「沒什麼,陛下……」

  燕修宸聞聲,默默朝湖邊踱步,南修夜見狀,也隨即跟了過去。

  「陛下,我知道你不想用宮裡的這些規矩,來約束我們和皇后。」

  「可規矩就是規矩,你不在意,旁人會在意。」

  「旁人若是知道,我和顧厭白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皇后寢宮裡喝酒取樂。」

  「不知道多少人會指指點點,朝臣們也會上奏彈劾。」

  南修夜自小活的小心翼翼,後又被肅清王當成武器一樣訓練。

  一身的謹慎氣息,倒是遠不如顧厭白。

  顧厭白雖說吃了很多苦,可小時候有燕修宸疼愛。

  到桑國又位高權重,如今更是受他庇護,倒是隨性不羈些。

  看著南修夜,燕修宸暗暗嘆了口氣,似是想起了什麼。

  「上輩子……我也算是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