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坦白局,深陷美人計

  小桌上放著酒,和存放完好的麻酥餅。

  還有一個精緻的小木匣子。

  姜傾梧看著桌上的東西,定睛看向白若生,默默坐在了一邊。

  白若生看起來和平日一樣,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自顧的倒了酒送到了姜傾梧面前。

  「你如何做到,能若無其事。」姜傾梧目光犀利的看著白若生,低聲質問著。

  白若生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臉上波瀾不驚的微微揚起淺笑。

  「你倒是比之前冷漠了許多。」

  「白阿生在哪?」姜傾梧脫口而出,本想問白阿生的消息,可白若生卻突然打斷了她。

  「你我之間,認識短短數日,似乎日日都在提白阿生。」

  「今日此時,先不提他,我帶了禮物給你。」

  白若生說著,隨即將手邊的木匣子朝姜傾梧推了過去。

  看著木匣子的形狀,姜傾梧似乎猜到了什麼,隨即默默從懷裡拿出了白阿生寫的血書。

  「正好,我也有東西給你看。」

  說著,姜傾梧便將血書攤開,那十個字赫然於目的現於白若生面前。

  白若生看著,隨即傳來一聲輕笑,「泛泛之交也,過而當棄之……」

  白若生喃喃著,抬眸看向姜傾梧,「是泛泛之交嗎?」

  言罷,白若生將木匣子打開,朝姜傾梧笑著傾了傾身子,「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拿來了。」

  姜傾梧心裡微微一緊,拿起了盒子裡的金簪。

  可剛拿到手裡,手上便沾染了簪子上的血,一顆心瞬間被什麼狠狠刺痛了一般。

  「是這個簪子嗎?」白若生靜靜的看著姜傾梧,嘴角揚起詭異的冷笑,「我覺得應該是。」

  「他人在哪?」姜傾梧低聲問著,將簪子死死攥在了手裡。

  「不急,先陪我……喝一杯。」白若生一臉平靜的喃喃著,自顧的倒了酒,朝姜傾梧遞了過去。

  看著舉著酒杯的手盪在空中,姜傾梧猶豫著接了過去,隨即一飲而盡。

  「你倒不怕我給你下藥,趁機……強迫你。」白若生輕聲道。

  姜傾梧微微搖頭,「你不會,你會因為我一句話,而冒險帶沈卓聞去找燕凜……」

  「你恨他欺負我,怎會做那樣的人。」

  白若生忽的一怔,眸色微垂,露出幾分苦笑,「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騙我的。」

  「從上次京刑司開始,你就已經在謀划算計我了。」

  姜傾梧搖頭,輕輕放下酒杯,輕笑著道,「更早……」

  白若生愣怔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對,更早,就是在這,在這看煙花的那日,你就懷疑我了。」

  「他告訴我了,他說,你們曾在三水城地牢里看煙火。」

  「他抱著你,在昏暗的地牢里,你們相約要在京城再看一次煙花。」

  「呵,瞧我,真是蠢。」

  「我愛上你的那日,恰巧,便是你恨我的那日。」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雙箭頭。」

  說著,白若生重重嘆了口氣,「說說吧,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算計我,讓我帶你們找白阿生的。」

  姜傾梧心裡不安,看著白若生皺緊了眉頭。

  白若生像是看穿了什麼似得,忙笑著道,「你放心,他沒死,被救活了。」

  姜傾梧定定的看著白若生,隨即緩緩開口。

  「之前……顧厭白和燕修宸,借著你對桑國之事不明,本想逼你去見白阿生求證。」

  「他們好跟蹤行事。」

  「可後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你就收到了消息。」

  「那夜你對答如流,我們三人商議了好久,只好重新制定了計劃。」

  白若生一臉認真的想著,自顧的端著酒杯往嘴裡送。

  「所以,後來抓沈卓聞什麼的,就已經是你們的計劃了。」

  「是,那段時日,我故意……我故意接近你,對你好……」

  「抓沈卓聞那夜,燕修宸和顧厭白一直留在王府,就是迷惑你。」

  「讓你相信,我也在侯府,我們並沒有什麼行動。」

  「我們抓到了沈卓聞,但沒有拿捏威脅他的軟肋,所以,我才故意帶你去了京刑司。」

  白若生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隨即一聲輕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

  「你擔心沈卓聞說出你來,一定會去見他的。」

  「京刑司死牢,你是進不去的,自然會找我,光明正大的去。」

  白若生一聲冷笑,眼中泛起惱意,「所以,那日你當著我的面,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

  「是,不過……燕凜確實,曾經確實想要欺負我,只是沒有得逞罷了。」

  「將沈卓聞調到普通牢房,也是為了方便你去找他。」

  說著,姜傾梧無奈嘆了口氣,苦笑著搖頭道,「我們沒有辦法了,只能這麼做。」

  「沈婉蓉在你手裡,你才能拿捏沈卓聞。」

  「我們利用你拿捏沈卓聞去找燕凜,然後讓顧厭白和燕修宸順勢抓捕,與你攤牌。」

  「而後又在王府順理成章演一齣戲,趁機提起金簪。」

  「三日為期,你必然來不及通知手下接應,會親自去找白阿生。」

  「這樣,我們就可以跟蹤你。」

  白若生靜靜的看著姜傾梧,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那般痴迷的那段日子,那般貪戀的時光,竟然是姜傾梧他們三人的全盤算計。

  想著,白若生連聲冷笑,帶著幾分自嘲將酒灌進口中。

  「我南修夜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本想用美男計,卻中了你的美人計。」

  「有件事我不明白。」

  白若生說著,疑惑道,「整個王府,除了燕修宸和顧厭白,跟蹤我的人,我都能發現。」

  「帶著沈卓聞去找燕凜的時候,我就一時大意,被顧厭白跟蹤。」

  「所以,這次來見白阿生,我十分小心。」

  「我確定,沒有人跟蹤我,包括身手了得的燕修宸,和輕功極好的顧厭白。」

  「你們是怎麼跟蹤我的,怎麼找到我的。」

  姜傾梧一聲輕笑,搖頭道,「沒有人跟蹤你。」

  「是那日在王府演戲的時候,我在你身上灑下了扶耶族特有的露水香。」

  「香味清淡,經久不散,不易察覺,但……顧厭白聞得出來。」

  白若生微微蹙著眉頭,不由的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臂,卻絲毫沒聞出什麼來。

  「好……好好好,我輸的心服口服。」

  「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白阿生在哪?」姜傾梧再一次問道。

  白若生聞聲,忽而回過神來,抬眸看向姜傾梧,「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習慣。」

  「你以前看我,都是很溫柔的。」

  說著,白若生輕聲一笑,伸手去摸她的臉。

  姜傾梧見狀,身子往後一縮,忽的躲開了他,眸光也瞬間凌厲。

  白若生的手僵了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

  「你只想知道他在哪嗎?你不想知道,他在桑國是怎麼活了三年嗎?」

  「你不想知道,三年前,你是如何逃出桑國?又是誰傳出他去世的消息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