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鬼市雇兇殺人,扶南王下了訃帖

  燕修宸的話一出,白若生心裡便有些慌了。

  自然也明白了燕修宸的用意。

  想來是顧厭白跟燕修宸說了對自己的懷疑,燕修宸才會大半夜的跑來這裡。

  白若生強作鎮定的笑了笑,「應該……是去過……」

  燕修宸聞聲點了點頭,朝其傾了傾身子,「顧厭白說,你之前沒認出他來。」

  「之前在桑國,整日擔驚受怕,桑國的人,我也不怎麼上心。」

  「甚至有些躲著,便是見過,大抵……也是忘了。」

  「很多事……也不怎麼記得了。」

  燕修宸嘴角微微上揚,滿眼質疑的審視著他,「倒也是。」

  「故傾之前在三水城的地牢里,也是沒怎麼記住你的樣子。」

  「人確實在緊張不安,身處險境的時候,是記不得一些事情的。」

  燕修宸喃喃著,隨即笑著起身,「沒關係,等改日挑個好天氣,叫上故傾和顧厭白,咱們出城遊玩……」

  「聊聊你們在桑國的事,到時候……自然什麼都記起來了。」

  燕修宸說著,沒等白若生說什麼,便起身往外走。

  「是,時間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白若生無奈,只能低聲附和著。

  「好。」燕修宸沒回頭,附和了一聲,大步而去。

  送走燕修宸,白若生臉色鐵青,心有不安的在屋子裡踱步。

  直到發覺阿蘿走了進來,白若生急忙迎了過去,壓低了聲音。

  「去,通知先生,兩日之內,我要知道白阿生和顧厭白在桑國發生的一切。」

  「是,公子,我知道了。」

  白若生一直等到過了子時,王府徹底安靜下來,才悄悄喬裝離開了王府。

  他前腳離開,後腳九寒便一路跟蹤而去。

  ……

  鬼市南街,傳聞最凶最惡的人,都在那。

  一處很是闊綽豪華的莊子,內外都有人把守著。

  白若生一身黑衣,戴著面具,輕鬆潛入。

  剛到院子裡,便聽到有人喊他。

  「白公子今日可真忙啊……」沈卓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若生也不由的站定,傳來一聲輕笑,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又見面了。」

  沈卓聞盯著白若生,朝其走近,盯著他的脖子看,「天擦黑的時候,你在王府演了那麼一出大戲。」

  「我還以為且等養幾天呢,沒想到,一個時辰後,就在王府附近和燕修宸大打出手。」

  「我想著總算能安生了,可我這前腳回來,你後腳便找到這來……」

  說著,沈卓聞眼底攏起質疑和凌厲之色,「你到底想幹什麼?」

  「實話告訴你,我想讓你做件事……」

  「事成之後,我將沈婉蓉還給你。」

  沈卓聞一聲冷笑,環顧四周道,「你連我的藏身之地都能輕易找到,我能信你嗎?」

  「你的藏身之地不只是這一處吧。」

  「你很聰明,在桃花莊的事情落敗之後,便分散了自己的勢力。」

  「更是將沈婉蓉和燕凜,都從你身邊分了出去。」

  「我能找到你這一處,未必能找到別的地方。」

  「更何況,我們是合作關係。」

  沈卓聞懶得分辯,為了沈婉蓉,他也沒得拒絕。

  「說吧,什麼事……」

  「替我……殺了扶南王。」

  沈卓聞忽的一怔,臉色陰沉的朝其逼近,「我要你殺了姜傾梧,你不肯,你現在讓我殺了扶南王?」

  「怎麼,有困難?」

  「殺了他很簡單,可問題是,我怎麼能相信,你會將我妹妹還給我。」

  「三日之內你殺了扶南王,扶南王死的第二日,我便將人親自送到這裡來。」

  說著,白若生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在王府說的話,依然作數。」

  「我會要你妹妹寫封信給你,來證明她此刻的安全。」

  ……

  翌日,姜傾梧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知道王府發生的事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

  本想帶著挽月悄悄溜出門,卻在門口被姜青嶼突然喊住。

  「去哪?昨夜不是說了,今日去見母親,這都中午了,你不去見母親,又要出去?」

  姜傾梧突然頓住腳步,轉身朝姜青嶼打著手勢,「噓……人命關天,我先去王府。」

  「什麼人命關天,你少胡說八道。」說著,姜青嶼便疾步過來拉她。

  姜傾梧見狀,扯著身子不肯順從,「真的,哥,哥,哥,真的,我跟你說,王府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府有刺客,表哥和顧厭白都受傷了,尤其是表哥,傷的很重。」

  「我得去看看……」

  姜青嶼聞聲一笑,拉著姜傾梧不鬆手,「你是怎麼知道的?」

  「挽月說的啊。」

  挽月在一旁聞聲,連忙附和道,「是,奴婢聽……聽府里的阿肆說的。」

  姜青嶼見姜傾梧一臉嚴肅擔憂的樣子,傳來一聲輕笑,「那你們知道阿肆是從哪聽來的嗎?」

  姜傾梧一頭霧水的搖頭,「不知道啊……說是昨天有王府的人來報信。」

  「沒錯,九夜來的,我見的。」姜青嶼脫口道,隨即拽著姜傾梧往福雲軒去。」

  姜傾梧徹底沒了推脫的理由。

  她本想借著這個由頭,躲開蘇素的,可沒想著是撞槍口上了。

  「你是不是知道母親找你做什麼?躲著她幹嘛?」

  「猜的唄,無非是說我,日日不沾家,說我整日惹事。」

  「再不然就是讓我小心謹慎,免得連累全家。」

  姜傾梧正嘟囔著,蘇素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你還知道來見我?」蘇素厲聲呵斥著,大步走進正廳,坐在了椅子上。

  「母親。」姜青嶼微微行禮,自顧的倒了茶送到了蘇素跟前。

  「母親,雖說她還未出嫁,可眼瞧著整個大燕都知道她是攝政王妃,在外面不會吃虧的。」

  姜青嶼沒等蘇素開口,便搶先替姜傾梧說好話。

  姜傾梧也不由的鬆懈了幾分,可剛要開口,蘇素便傳來一聲厲喝,「跪下。」

  姜傾梧愣怔的看著蘇素,又不解的朝姜青嶼看了看,默默跪在了地上。

  「母親,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我可以不管你在外面的事。」

  「不管你為何要針對沈家,不管那個白若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可以不過問你日日留在王府……」

  「但是,你連累你表哥受傷怎麼說,還有,皇后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傾梧愣怔的看著蘇素,深深嘆了口氣。

  剛要說什麼,便看到蘇素將婢女拿來的一份帖子遞給了姜青嶼。

  「這……這是訃帖?」姜青嶼吃驚的看著帖子,轉手遞給了姜傾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