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姜傾梧躲著燕修宸

  聽到姜傾梧的話,叫魯克的人,徹底嚇傻了。

  他是見識過扶耶人是怎麼死在燕修宸手裡的。

  更是知道姜傾梧的身份,聽到姜傾梧這麼說,人便慌了。

  綁著的雙手一把抓住了姜傾梧的腳踝。

  「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最近更是沒有任何行動。」

  「我可以保證,只要放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會回到大燕來。」

  「你說過的,只要回答你的問題,就可以放我們離開大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姜傾梧看著腳下的魯克,想起他說的,顧厭白所受的刑罰。

  突然明白了當初燕修宸為何那般狠厲,要對待扶耶的殺手。

  想來他比自己更清楚,顧厭白所受到的遭遇。

  「阿梧,這些人欺辱殘害我們大燕的將士和百姓,如今潛入大燕,決不能放了他們。」

  蘇文禮像是怕姜傾梧心軟似得,連忙勸說著。

  姜傾梧也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蘇文禮,「表哥,說什麼呢。」

  「我只是在想,讓他們怎麼死,才能抵消幾分顧厭白所受的苦。」

  蘇文禮聞聲,朝魯克看了過去,「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顧厭白在扶耶……呆了兩年是吧,那就是七百三十天。」

  說著,蘇文禮朝死士揮手示意,「七百三十刀,不許讓他們死,也不許少一刀。」

  姜傾梧聽到蘇文禮的吩咐,有些錯愕的看了過去。

  蘇文禮見狀,朝其示意,「阿梧,你覺得如何?」

  「不錯……」

  「再廢了他們的手腳,吊在城牆上,看看他們受不受得住七日天刑。」

  姜傾梧冷喝了一聲,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刀,轉身往外走。

  「不要,饒命,不要殺我們,我們不敢了……」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身後滿地求饒的聲音,姜傾梧也沒有半點猶豫,蘇文禮見死士要動手,朝馮七子招了招手。

  「不要讓他們驚動鬼市的人,悄悄的,把事辦了。」

  「是,蘇公子。」

  離開鬼市的時候,姜傾梧騎在馬上,一直端詳著手裡金牌。

  一旁的蘇文禮目光落在金牌上,又朝姜傾梧看了過去,「你看了許久了,可看出什麼來了。」

  「表哥明知故問。」姜傾梧輕嘆著道,隨即收起了金牌。

  「純金令牌,九爪金龍,乃是皇室諸王才能用的龍紋。」

  「這令牌整個大燕,能拿得出來的,沒幾個人。」

  蘇文禮輕輕點頭道,「如今似乎,也只有攝政王和平清王可以。」

  姜傾梧垂眸思索著什麼,輕輕搖頭,「一定不是燕修宸。」

  「至於平清王,常年駐守江南,閒雲野鶴,年紀也小,不會參與這這些事情里來。」

  「當然,也只是猜測。」

  蘇文禮默默想著什麼,嘴裡喃喃著,「這令牌,如果只有諸王有的話,那先皇那輩……」

  姜傾梧仿佛已經提前想到了這些,對蘇文禮的話,沒有半點意外。

  「先皇的兄弟,倒是不少,我以前翻過史書,先皇那輩十兄弟,封王的就有五個。」

  「其中兩個和先皇最為親厚,應是允了九爪金龍金令牌。」

  「可是……」

  蘇文禮一聲苦笑,驅馬朝姜傾梧湊近了些,「你說這些,自是沒有用的。」

  「十兄弟也好,五位親王也罷,親厚的,不親厚的,都沒用。」

  「如今先皇眾兄弟,沒有一個活著的。」

  「你應該知道,親王皇室故去,若非聖意特許恩准,其爵位封賞,一律收回的。」

  「能拿得出來這令牌的人……應該是沒有。」

  姜傾梧聞聲,若有所思的喃喃著,「是啊,先皇那輩的諸王,都死了。」

  「阿梧……」蘇文禮看著姜傾梧滿臉陰鬱,欲言又止的小心開口,「你為何……為何突然如此在意顧厭白。」

  「是因為……他在桃花莊救了你?」

  姜傾梧思緒被驟然拉了回來,先是一怔,繼而傳來一聲輕笑。

  「他救我的恩情我自會記得。」

  「只是今日這番折騰,不過是想找到一些事情的真相罷了。」

  「我只是忍受不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像是走在迷霧森林裡一樣,看不清後路,看不清前路。」

  「我忍不了,顧厭白……更忍不了。」

  姜傾梧說著,轉頭朝蘇文禮叮囑著,「今日的事,表哥還要替我保密,就算燕修宸也不能說。」

  「好,沒問題,只是……我也有一個小要求。」

  「表哥,你說。」

  「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不管你要查什麼,我都陪你,就當是當個幫手。」

  姜傾梧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門外停著王府的馬車。

  姜傾梧看到馬車的瞬間,便不由的深吸了口氣。

  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剛下馬,便拉住了蘇文禮。

  「那個……我突然很想吃西街的麻酥餅,你先回去吧,如果見到燕修宸,就說今日陪我去遊河了。」

  「還有,讓他不用等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

  蘇文禮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姜傾梧,還沒問什麼,姜傾梧便朝挽月示意上馬。

  「阿梧……你……」蘇文禮看著匆匆消失的兩人,一臉無奈的回了侯府。

  挽月也疑惑,跟著姜傾梧漫無目的的走在長街上,不敢出聲。

  她不是真的生氣,也不是對燕修宸有多少怨氣。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燕修宸有多重視顧厭白。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燕修宸藏著多少無奈和苦衷。

  她只是心裡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燕修宸。

  ……

  果然,燕修宸在侯府,正在福雲軒正廳和蘇母聊天。

  但更像是,在等姜傾梧。

  燕修宸看到蘇文禮一個人進門,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參見王爺,姑母……」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與阿梧去哪裡了,阿梧呢,是不是回梧桐苑了。」蘇母連聲問道。

  蘇文禮頓了頓,看了看燕修宸猶豫道,「沒有。」

  「我們今日去……去遊河了。」

  「回來的時候,阿梧說……有事,就帶著挽月匆匆走了,我也不知,她去哪了。」

  「殿下……殿下是等阿梧嗎?不如明日,我讓阿梧去王府找您。」

  燕修宸眸色深沉,見蘇文禮吞吞吐吐的樣子,像是猜到了什麼。

  「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哪像一個女子所為,整日提刀亂竄,不著家。」

  蘇母一番斥責,也算是給了燕修宸一個交代和台階。

  燕修宸聞聲,隨即從椅子上起身。

  蘇母見狀,也忙起身相應,「殿下,等阿梧回來,我定然好好罰她……」

  「不必,夫人無需斥責與她,她本就與旁的女子不同,本王並不介意。」

  「今日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告辭了。」

  燕修宸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金銅扇,朝蘇母微微俯首,算作拜別。

  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卻掃過了蘇文禮。

  蘇文禮也聰明,連忙朝蘇母附和著,「姑母,我去送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