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轉的？我怎麼知道……我現在還是有點懵。」
錄像廳老闆也感覺自己踩了狗屎一樣。
錄像廳越來越不景氣，看著一天天收支不平衡，就有了轉讓出去的想法。
他說道：「小伙子，我是真心實意的降價轉給你，你沒有好好珍惜啊，當我覺得要砸手裡的時候，一位城裡來的老年人，問了口價，然後就敲定了。」
「反正錢到手了，店裡的設備人家不需要，我就搬走，至於人家要做什麼生意，我操那心做什麼……你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
「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陳凡想了想，可以確定，錄像廳老闆不是跟他在演戲。
他只是不明白，出自何人的手筆呀？
「小伙子，鎮上還有兩家錄像廳，不得不承認你之前說的，錄像廳是要走向沒落了，其他兩家看到我轉讓出去，也開始慌了，你找他們聊聊，價格方面肯定比我的便宜。」
「那兩家我就不考慮了，地段上不合適。」
「可不嘛，我這地段可是黃金店鋪，人流量是最多的，做啥生意都能賺錢。」
「不不不，主要是那兩家錄像廳的位置太靠近學校了。」
陳凡搖了搖頭，沒有再聊下去，店都盤出去了，就算聊也得跟這家店的新老闆聊呀。
「靠近學校還不好？學生可是最大的消費群體啊，校門口那些個高價租來的店面，不都賺學生錢啊！你要做啥生意，要避開學校？哎……我操那心做什麼，嘴賤！」
錄像廳老闆被吊起胃口，見陳凡直接不理人的走開了，他拍了拍嘴，忙自己的事情去。
陳凡提著一個果籃到了衛生院，他直接上二樓，到了劉奶奶的房間。
「奶奶，小凡來看你了。」
陳凡站在門口，見劉奶奶坐在病床上，雙眼用紗布給包紮著。
在病床櫃一側，王芬端著個碗，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餵著劉奶奶喝湯。
而病床的另一側，張偉良聽到陳凡的聲音後，站了起來。
陳凡招呼道：「偉良叔，王芬嬸子，你們也來了呀。」
「是啊，剛到半小時，今天過來看大娘，發現沒在家，一打聽在鎮上做手術，我就跑過來了。」
張偉良向陳凡點頭道：「得知手術很順利，三天就可以把紗布給拆了，我就讓我老婆熬了點雞湯過來，這不剛吃上呢。」
「陳凡，你好啊。」
王芬手沒停，繼續餵著劉奶奶，同時向陳凡問候了一句。
「小凡來了嗎？我雖看不到，但我聽到塑膠袋聲，聞到了果香，你這孩子是不是又亂花錢了呀？」
劉奶奶聽到了陳凡的聲音，開口道：「我一個老太婆，苦了一輩子，沒想到棺材蓋都在響的年紀，還有這麼多人來看我，給我做手術，還給我送雞湯，我這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喲！」
「奶奶，不許哭哦，不然感染到手術白做了，錢也白花了。」
陳凡立馬坐到床頭，提醒著劉奶奶，「奶奶，患難才能見真情呀，你該開心你該笑，看看村裡的老雷家，還有老宮家，都有好幾個兒子，到最後沒有一個兒子給他們養老。你得好好的，長命百歲，小波還要好好孝敬你呢。」
「對，我得開心，我一個沒用的老太婆，有兒子有孫子，還想圖啥呀。」
劉奶奶連連點頭，在陳凡的勸說下，還是把淚水給忍住了。
她昨天入院檢查的時候，聽醫院說了，做一次手機要花三四千塊錢，要是哭發炎了，雙得重新做一次。
幾千塊錢，得撿多少塑料瓶呀。
這錢小波跟著陳凡捕獵賺來的，都是辛苦錢呀！
「陳凡，正好你來了，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來著。」
張偉良走到一邊，對陳凡說道：「我和王芬商量過了，等大娘在醫院拆了紗布，可以出院之後，就接到我們上標鎮去，再加上劉波最近也沒跟你捕獵了嘛，都一起過去，一日三餐王芬都會做給他們吃。」
「陳凡，小波照顧大娘，我們還是不放心，大娘出院別的活也幹不了。」
王芬也站起來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
「挺好的，的確，奶奶在村里，小波沒有那麼心細，確實得有人在身邊照看。」
陳凡認同他們的做法，接到一塊生活，本身是件好事。
唯一讓陳凡聽著心裡頭一酸的，是關於劉波。
他問道：「劉波同意了是嗎？」
「是的，我同意了。」
陳凡話音剛落，劉波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劉波就站在門口，定睛看著陳凡：「凡哥，謝謝你來看我奶奶，還帶著趙小魚，我看趙小魚進了趟城，買了新衣服，是你給他買的？看來是今天收入不錯呀。」
「小波哥，今天我和姐夫抓了好幾條蛇，還有一條叫，叫……」
趙小魚就是個小孩子，哪裡聽得出來劉波說這些話，是有火氣的。
他剛說到一半，停住了，也不確定他與陳凡在大莽山的收穫能不能說出來。
「說啊，看凡哥做什麼，是不是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劉波冷笑一聲：「凡哥，不至於吧……我都跟你說了，我怕蛇，幹不了這活，還有小魚是你們自己人，這種賺錢的事情肯定內部消化了，我都沒有意見。你是不是覺得愧疚我，才對我的事情進行干涉？我劉波自己能行的，不是什麼事都需要靠你！」
「小波，陳凡來看你奶奶，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小波，奶奶得說說你了，小凡可沒招你惹你，發這麼大火，給誰看？」
「……」
就連劉奶奶和張偉良他們，都聽出了劉波的話裡帶刺。
都批評劉波的態度。
「偉良叔，劉奶奶，我和劉波之間肯定有誤會。劉波，出來出來，給我出來啊！」
陳凡覺得不對勁，一把拉著劉波，走出了病房。
然後，將劉波推在牆上，問道：「別跟我陰陽怪氣的，咱倆之間沒有秘密，把心裡的委屈都說出來！首先我得聲明，趙小魚跟我不會長久，他要去上學的，在我身邊用得最順手的人，是你劉波！至於你說的干涉，說出來！」
「我……」
劉波抿了抿嘴，開口道：「我和你說了，我有錢，可以給奶奶治病，為什麼你要幫我付了手術費和住院費，就連做眼科手術的醫生，直接從江東大醫院過來給奶奶免費做的，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偉良叔沒有安排，那就只有你了！」
「什麼？我沒付錢呀，也沒有安排江東的醫生呀！」
「不是你，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