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436: 可是她好像再也等不來記憶里的雪

  而這團黑幕的背後,很有可能就是盛南桑開始疏遠他的原因。

  「三爺。」胖虎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沈小姐求見。」

  視頻里的盛南桑聽到後動了一下,霍韶年不打算瞞著她,於是點頭示意胖虎把人帶來。

  自冰庫事件後,沈清歡的口碑一落千丈,尤其是地下車庫的那段視頻,更是將沈清歡的忘恩負義表現地淋漓盡致。

  霍韶年轉動著手裡的筆,他倒是想看看沈清歡如何為自己自圓其說。

  「不知道沈小姐今日來我霍氏,所謂何事?」

  沈清歡在胖虎的帶領下走進辦公室,霍韶年轉動了轉移,字裡行間卻使得房間降了幾個溫度。

  「求一角色,互利共贏。」

  霍韶年並沒有關閉視頻,那頭的盛南桑聞後,總算來了興致,盯著霍韶年看他的下一步如何回復沈清歡。

  「我記得在南非就已經說過,《宿主》這部劇不會再找沈小姐合作。」

  「三爺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沈清歡將黑色的U盤放在桌子上:「我想裡面的內容您應該感興趣。」

  若不是盛南桑,沈清歡斷然不知黎曉婕按照她的模樣整的容,而越往深處查,她做得那一樁樁噁心的事兒,越發觸目驚心。

  「沈小姐未免太過自信。」霍韶年輕笑道:「別忘了池早安的證詞,你現在在警方那兒還是存在著重大的嫌疑。」

  「我知道。」沈清歡無意瞄到霍韶年還沒有掛斷與盛南桑的電話。

  瞧著視頻里的盛南桑清瘦的模樣,她的心也不由跟著抽了起來。

  這些日子,沈清歡雖忙著查那日的真相。

  在聽陸子衡說起盛南桑的流產,她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那個前世今生都對自己很好的姐姐。

  牢獄之災非但沒有讓黎曉婕悔改,反而開始在心裡生出歹毒的計策謀害盛南桑。

  「阿年。我相信歡歡。」即便到了這個時候,盛南桑還是無條件信服沈清歡:「而且《宿主》已經等了歡歡五年,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她就是兇手前,她仍然是我心中女主唯一的人選。」

  盛南桑緊接著就拿著平板,在視頻里播放了之前沈清歡試鏡的一小段的片花。

  沈清歡還是第一次在視頻里看到自己的模樣。

  她微微一愣,等回過神,視頻里的盛南桑已經站起身,問霍韶年的意見如何。

  「三爺若是還滿意——」沈清歡順著盛南桑給的台階道:「屆時你們二位婚禮,我必定以至少十個億的收視率作為回禮。」

  霍韶年皺著眉頭,還未開口,就聽到盛南桑在視頻里欣然同意沈清歡的意見。

  「桑桑。」霍韶年想要說些什麼,盛南桑掛斷了視頻電話。

  「既然南桑姐姐願意,我在這邊也權當三爺同意了。」

  不得不承認,沈清歡倒是很會拿捏人。

  她幾乎是算準了霍韶年不會忤逆盛南桑的每個決定。

  可對於霍韶年來說,已經在辦公室完全待不下去。

  沈清歡前腳剛離開,他便交代胖虎幾個工作事宜,自己也急沖沖地衝進霍公館。

  夏日的陽光正好。

  盛南桑坐在院落,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種很愜意,也很美的意境。

  霍韶年將車子熄了火,想到桑桑以前都是聽到車子聲響就跑過來迎接他。

  現在……

  盛南桑的冷淡,多少要霍韶年心裡有些添堵。

  「怎麼在外邊?」

  「外面陽光明媚。」盛南桑似乎並不吃驚霍韶年的登門,她語氣淡淡:「我想要多曬一會兒。」

  「嗯。」

  兩個人緘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盛南桑先開的口:「你是來質問我,為什麼同意沈清歡演女一號嗎?」

  「......我......」霍韶年欲言又止,畢竟於私而言,他自然是不願意她同意的。

  「就算你跑來問,我的答案還是同意。」盛南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準備進屋子。

  「桑桑。」霍韶年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我們能不能別這個樣子?」

  「那我們應該是什麼樣子?」

  這些日子以來,盛南桑時不時還會夢見那個渾身是血的孩子。

  霍韶年知道自己這樣想實在太奢侈。

  他想要以前那個會說會笑的桑桑,而不是敷衍著餘生的桑桑。

  「你知道你做的決定,我向來都是依你的。」霍韶年親吻著盛南桑,似乎只有通過此才能感受到溫度。

  「可我不想。」

  「午飯的時間要到了——」霍韶年苦澀地笑了笑,他提議道:「我們要不去吃火鍋?還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的。」

  盛南桑並沒有拒絕。

  午飯以後,盛南桑接到電話,是之前在巴黎的那位負責人。

  盛南桑聽不懂法語,便把電話交給霍韶年。

  「哦,三爺。是這樣的。」酒店的負責人說道:「之前設計師定做給盛小姐的婚紗,已經在路上了。」

  「大概多久能到京城?」

  「不出意外的話,是今日。」

  這些日子以來,總算是能夠發生一些讓彼此心情都愉悅的事情。

  「桑桑。老佛爺今日把婚紗送過來了。」霍少年的語言充滿激動。

  婚紗麼?

  或許每一個女孩子,心裡都住著一位公主。

  盛南桑正準備回話時,一個身著西裝革履的男子在停車場拍了拍霍韶年的肩膀。

  「年。」那人望到盛南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設計師拜託我來把婚紗帶給盛小姐」

  「明松。」霍韶年向盛南桑介紹著來人:「桑桑。這位是明松,是我在法國認識的好友。」

  「您好。」盛南桑伸出小手,互相算作是回應。

  「盛小姐當年可是把我們年迷得團團轉呢。」明松故意拖長語調,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記得年在休息時,總不忘說什麼……」

  霍韶年望到盛南桑臉紅的模樣,立刻制止了明松的葷車:「人都來了,怎麼不見婚紗?」

  「那麼珍貴的東西,自然在預定的酒店封存呢。」明松做出一個紳士上車的動作:「不知可否邀請盛小姐,隨我一同前去試穿?若是不合身,婚禮之前,我們還可以再修改。」

  「我帶桑桑跟著你去。」霍韶年牽著盛南桑的小手,毫不掩飾自己的主權。

  車子抵達六月酒店,盛南桑才意識這是陸友善從芭蕾俱樂部退役後接手經營的酒店。

  陸友善有多喜歡霍韶年,就有多討厭盛南桑。

  當霍韶年牽著盛南桑剛踏入酒店,陸家的管家便向陸友善匯報。

  「我正要尋個機會。」陸友善嘴角啜滿邪惡:「沒想到盛南桑自己卻送上門來了。」

  陸友善通過管家吩咐道:「去通知黎曉婕,告訴她可以行動。」

  黎曉婕前不久才知道,原來僱傭自己的人是陸家。

  而一直暗中幫助自己的,正是陸家的那位大小姐陸友善。

  想到陸友善的名字,黎曉婕倒覺得挺諷刺的。

  陸友善甚至為了對付盛南桑,不惜開啟【針對逃脫不了的罪責進行全盤洗清】的方案。

  換而言之,如果這件事被警方盯梢,陸家可以拿著群眾的性命換取自己逃脫的機會,並在此之前銷毀所有的證據。

  定時火炸-單就藏在最近剛從巴黎運回的婚紗上。

  盛南桑被明松帶進套房,霍韶年想跟著進去,明松故作誇張道:「年,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瞧你猴急的模樣。再說人家盛小姐都是你的了,你還差這一會兒嗎?」

  「......我......」

  「再說了,新娘試著婚紗之前都被你看了去,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霍韶年被明松說得,俊臉抹上不自然的紅暈。

  不多會兒,盛南桑再出來時,明松也跟著驚呼道,「太美了。」

  身後的霍韶年早已經看呆,半天,霍韶年才沙啞著嗓子道:「好看。」

  忽然人群里傳來尖叫,「火乍-單!」

  六月酒店的人群開始騷動。

  現場的電子屏上,黎曉婕正得意地對各位道:「在各位當中,有一位美麗的女士身上藏著火乍-單呢。」

  霍韶年皺著眉頭,他是懷疑過沈清歡,但之前辦公室的聲音,與現在電子屏里的聲音,全然不是一個人。

  他忽然想到被自己遺留在辦公室的U盤。

  霍韶年感受盛南桑一旁顫抖的手,他拉著她,堅定地說:「桑桑,不要怕。有我在。」

  此時的盛南桑並沒有注意婚紗上的珠寶正在滴滴滴聲。

  由於陸源看到新聞後,直接撥通陸友善的電話:「姐。六月酒店的事件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那火-乍單……」

  「被我藏在了盛南桑的婚紗當中。」

  「姐。你瘋了!你不是喜歡霍三嗎?他與盛南桑在一起,也會有危險的!」

  開弓哪有回頭箭的道理。

  六月酒店的人群,已經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不想死在這裡!」一個孕婦模樣的人哭著跪在地上。

  隨後趕來增援的警方,對那些身上沒有可疑物的群眾一一放行。

  時間逐漸剩下半個小時,人群逐漸被散開,大廳里身穿婚紗的盛南桑格外顯眼。

  難不成——

  炸彈在桑桑身上?

  霍韶年來不及思考,從明鬆手里接過儀器,大步走到盛南桑面前。

  果然!

  儀器正在發出尖銳的聲響!

  旁邊的一個女生當場指著盛南桑,尖叫:「炸彈在她身上!」

  「桑桑。」霍韶年拉著盛南桑的手,「不要怕。放輕鬆。」

  霍韶年安撫著她的情緒。

  還留在六月酒店的一些人都嚷嚷道:「既然已經得知了炸彈的來源,能不能先帶走這位穿婚紗的女士啊?」

  拆弓-單組人員被堵在高速,遲遲不來。

  盛南桑白著一張臉,不敢動。

  這個新型的火-乍單,霍韶年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解開。

  整個六月酒店,靜謐地只能聽見呼吸與嘀嗒倒計時的聲音。

  還有三分鐘了。

  時間在指尖一點點流逝。

  「韶年!」陸友善忽然闖入禮堂,巨大衝擊的慣性將霍韶年與盛南桑暫時分開。

  「放手!」霍韶年怒道。

  任憑他如何用力地甩,陸友善都像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地纏著他。

  六月酒店地處京城海岸線,青年男女習慣在藍天白雲的海灘上拍照,酒店內一套套海景房也成為他們度蜜月的最佳境地。

  此時還沒有疏散的幾名群眾,趁此機會將盛南桑推倒海邊。

  時間還有兩分鐘了。

  霍韶年以最快的速度,從那位衝動的人手中解救出盛南桑,他小心翼翼地從盛南桑的婚紗中取下火乍-單。

  「桑桑。」霍韶年笑著說:「不要怕,三哥在。」

  盛南桑瞧著那滴滴的微型火乍-單:「阿年——」

  「桑桑。」霍韶年邊說邊倒著步伐,「三哥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認識你。」

  盛南桑的眼眶抑制不住淚水:「你快丟掉!」

  「來不及了。」霍韶年搖了搖頭:「冰庫的時間,是我沖昏了頭腦。我不該如此,我欠我們孩子一條命,如今……」

  「......不......」盛南桑想要走上前去抓住霍韶年,可明松卻死死地攔住了她。

  「桑桑。三哥這些年偷來的時光,如今也要還給你了。」霍韶年縱身跳進海中,水花四濺,浪花濺在盛南桑潔白的婚紗上。

  盛南桑擺脫明松的束縛,她顫抖著手,幾乎用光了全部力氣去扇陸友善。

  「都是因為你!阿年是因為你……」原本他們是計劃在試穿婚紗沒多久就去舉行婚禮的,可是……

  「不是我。」陸友善瘋瘋癲癲地抱著頭,她衝著盛南桑吼:「不是我。是你盛南桑,如果韶年不同你在一起,就不會這樣!」

  陸友善被警方帶走了,而藏火-乍-單的黎曉婕卻消失在六月酒店。

  盛南桑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不會說話不會微笑的盛南桑。

  沈清歡來盛家看過幾次,都被盛琰打發了過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一次,她是想當盛南桑的面說霍韶年其實還活著。

  因為操刀手術的主治醫生是陸子衡的導師,可現在即便她告訴盛南桑,霍韶年還在昏迷,只會給盛南桑的生活再次添亂。

  沈清歡最終忍住了這個巨大的秘密。

  她走出盛家的小港口,接到周子涵的電話:「歡歡。你在哪兒?」

  「怎麼了?」沈清歡心裡隱隱約約有種不安。

  ——糖糖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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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糖三次元的事情有點多,所以更新的時間有些不穩定。

  下周后會恢復過去早八點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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