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遠兩眼綻出精光，「好啊！爺爺肯定用心教你！這樣，每天抽出兩個小時，爺爺教你打。一個寒假後，你就自己能自己抽空練去了。」
時嫻兩腰亮晶晶地點點頭。
激動！
她也能一手打好幾個了。
周霽之遙遙看著媳婦的興奮，背影蒼涼地走進了房間。
時嫻仍和爺爺站在院子裡。
「爺爺，我和您對一下年貨，我和霽之再把剩下不夠的去備齊。」
時嫻拿出自己的年貨清單。
周定遠有點不好意思地摸著山羊鬍，「嫻丫頭，我記不住啊，你去爺爺那看看吧？」
他老了，家裡逢年過節就會堆滿亂七八糟的禮品。
太多了，他根本記不住。
時嫻點點頭，「爺爺你等下，我讓霽之去，我就開始跟您學打太極！」
話音一落，她就轉身進了房間裡，將清單遞給周霽之。
「乖，你去把爺爺那有的年貨在清單上劃掉，剩下的我們明天上午再去買。」
周霽之撇撇嘴，悶悶不樂地拿著清單起身。
不高興歸不高興，媳婦安排的事情還是要麻溜去做的。
時嫻看著他這副模樣，摸了摸他的頭，「等我學成以後保護你！」
周霽之：「……」
時嫻就感覺到他身上的怨念更重了。
周霽之看她一眼，走出了家門。
他才不要媳婦保護，他想保護媳婦…
周定遠看著滿是怨氣的孫子從身邊走過，摸著山羊鬍的手都頓住了。
他剛剛絕對瞪了老子一眼！
時嫻走出房間，就對上了周定遠有些難過的眼睛。
「嫻丫頭，我們兩個過年吧，不帶他這個臭小子一起。」
時嫻挑眉，知道爺爺這是在說笑，反問道，「好啊。咱倆誰做飯？」
周定遠不再摸鬍子，渾身氣勢一變。
「來，先扎馬步。」
時嫻也收起了笑，一臉嚴肅地開始扎馬步。
周定遠看著她，指指她的腰，「背挺直，和大腿成直角，再往下！」
時嫻第一次根本都沒撐到姿勢完全合格，她就受不了了，站直了身體。
周定遠冷哼一聲，「今天不把馬步扎到位，就不准休息！」
時嫻額角滑過一道冷汗。
這爺孫倆怎麼教人完全不一樣…
爺爺怎麼教起來好嚴。
她勸自己，嚴點好，要求高她學得快！
日影西斜，一個下午轉瞬即逝。
周定遠滿意地看著院子裡穩穩站著的孫媳。
身體素質不夠，但是悟性韌性耐性都不錯。
是個好苗子。
「好，今天就到這，明天我們再繼續！早上時間最好，七點到我院裡來，有沒有問題？」
周定遠問得鏗鏘有力。
聽到這句話，時嫻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的大腿都在顫抖，根本站不住。
即使這樣，她還是響亮地回了一句，「沒問題！」
周定遠摸摸她的頭，「好樣的。」
說完就轉身走了。
他的電視快開始了。
站在房門口的周霽之心疼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媳婦。
「媳婦，你還要和他學麼？」
這一下午他是目睹著媳婦被爺爺毫不留情得訓斥，一點也不放水。
聽著他都心疼。
時嫻朝他伸出胳膊，手也有些抖，「學啊。」
周霽之心中嘆口氣，他就知道他媳婦決定了的事，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他認命地走過來，一手牽起她的手，一手把她抱了起來。
「我給你拿藥酒揉揉，不然明天更疼。」
時嫻仰頭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下，「老公最好了，我一定會學好的！」
周霽之頓住腳步，垂眸看她，「媳婦，是我保護你，不要你保護我。」
時嫻好笑地勾起唇，「好好，你保護我，咱倆又不能二十四小時不分開，我多學點，也是對安全有個保障嘛。」
周霽之嘆口氣，「我就是看你太累，我好心疼。」
他都想把自己身上這身功夫都給媳婦，他大不了自己再重頭練過。
時嫻向他顫顫巍巍地豎起自己的胳膊，「看，我的肱二頭肌越來越發達了，我就需要多練練，上一世操勞至死，現在想想，自己的身體本就不太好，又一直忙於工作，沒有多鍛鍊身體，現在肯定要多鍛鍊啊。」
身體是一切的基石，她重過一世，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周霽之看著媳婦顫顫巍巍的小胳膊，只覺得自己隨手一捏就斷了。
「……」
「媳婦，你的路還很長。」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
時嫻順著他的目光，翻了個白眼，「那我肯定不能和你練得一樣啊。」
周霽之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上，又從茶几的抽屜里拿出一瓶藥酒。
他將藥酒倒在自己掌心，搓熱，然後給揉上時嫻的大腿。
「這藥酒很有用，我最開始練的時候，也是用這個藥酒。」
時嫻只感覺到他揉的地方，湧起一陣溫潤的熱度，不灼人，卻一直溫溫熱熱的，很舒服。
她滿足地趴在沙發上。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天天鍛鍊的啊？」
周霽之手上動作不停，想了想說道，「七歲吧？」
時嫻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老周家的家教麼？
「爺爺教你？」
周霽之點點頭。
「也像今天這樣，這麼凶？」
周霽之看著媳婦紅紅的大腿，悶悶地說道，「對你都是他收斂了的，他教我還動不動罰我。」
時嫻拍了拍他的大腿，「受苦了，霽之同志！」
周霽之搖了搖頭，「要不是他教的，我可能早都沒命了。」
後來他就明白了，正是爺爺清楚他會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才對他這麼嚴苛。
對任何一項訓練敷衍，做任務時只會害了他自己。
這也是他的親身感受。
「你跟著爺爺學，自保完全沒問題的。」
時嫻點點頭。
「咕——」
她抬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餓了…」
周霽之停住手，去洗過手回來把她的褲子放下來，又抱著她到餐桌。
「飯早就做好了，一直熱著的，趕緊吃吧。」
時嫻看著他，「老公真好。」
周霽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夾了個雞腿放到她碗裡。
吃什麼補什麼。
他動了動嘴唇，有些猶豫地說道，「媳婦，我們可以商量一件事麼？」
時嫻忙著啃雞腿，眼神示意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