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能不能答應我，絕對不會和我分床睡，也不會不讓我上你的床？」

  時嫻看他一眼，咽下嘴裡的肉，「你就是因為這事一直悶悶不樂的？」

  周霽之點點頭。

  想到有可能被媳婦踹下床，他就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

  時嫻應得很爽快。

  他還不曾這麼嚴肅地和她商量過什麼事，小小請求，答應了也沒什麼。

  周霽之咧開唇，興奮地湊過來，對著時嫻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謝謝媳婦！」

  他的未來不再是黑暗！

  時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擦嘴了麼？」

  周霽之嘴角的笑僵了僵，乖巧地搖了搖頭，遞了張紙過來替媳婦擦臉。

  擦完拿起自己乾乾淨淨根本沒用過的筷子，這才反應過來。

  「可是我也還沒吃飯啊…」

  時嫻樂得直笑。

  這個大傻個，有時候真是呆呆的。

  吃過飯後，時嫻才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

  腿還是有些抖，但手已經沒事了。

  她看著周霽之在廚房洗碗的背影，走到他身後。

  雙手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感受他洗碗時，偶爾背部肩胛骨的震動。

  周霽之感受著身後媳婦的柔軟，洗碗洗得心神蕩漾。

  腦中一個回味，一個盤子打碎在了水槽里。

  時嫻：「……」

  這麼久以來，他可從來沒打碎過盤子。

  她一來抱著他，他就打碎了。

  她轉頭去拿垃圾桶。

  周霽之將碎盤子都清理到垃圾桶里。

  「明再買個盤子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時嫻看他一眼，「行，你洗，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想走。

  周霽之去拉住她的手，「繼續抱著呀，我喜歡媳婦你抱我。」

  時嫻掀起眼皮看他，「那我們得買多少個盤子？」

  周霽之又默默放開了她的手。

  轉身迅速洗起了剩下的碗，洗的速度是之前的三倍不止。

  時嫻默默走去了沙發上躺著。

  她真的懶了好多，現在在這沙發上躺得比坐的時候多。

  她這一世活得是真舒服。

  有錢，壓根不用愁錢，有個愛她又賢惠勤快的廚夫老公，還有個將軍爺爺，學業又順利，真是不要太美好。

  周霽之洗完澡，先開了電視，接著把時嫻的腦袋放到自己腿上。

  雙手自然地給她按摩起來。

  這是兩人晚上慣有的相處模式。

  時嫻聽著電視劇聲音，翻著自己手上的書。

  偶爾累了就欣賞會這具七歲就開始鍛鍊的皮囊。

  真好看。

  等電視劇放完，周霽之起身關了電視機。

  她側躺在沙發上，伸出一根手指，懶洋洋地說道，「你幫我洗澡？」

  周霽之長腿一跨，雙眼放光地抱起媳婦，邊有邊替她脫衣服。

  還沒進浴室，時嫻身上已經不著一物。

  她腳趾接觸到空氣，不禁瑟縮了一下。

  周霽之抱著她，吻了上來。

  時嫻閉上了眼，順從地承受著。

  一雙玉臂自他的肩上軟軟地垂落下去。

  直到她聽到一聲塑料撕裂聲，她睜開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安全用品。

  「你隨身帶著？」

  周霽之搖了搖頭，指了指浴室的柜子。

  「家裡每個房間我都備了。」

  時嫻眼角抽了抽，剛張開嘴，一聲破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他的動作跟脫衣服的速度一樣快。

  混亂間，時嫻起伏跳動的腳不小心撥開了花灑的開關。

  冰涼的水幾秒後才變為熱水。

  相連的兩人身上的汗被冷水沖走，又迎來熱水的沖濺。

  周霽之是一點也不帶停的。

  時嫻的意識就像斷線的風箏，腦中一片泥濘，只能追逐著他帶給她的本能。

  第二天的早上。

  時嫻聽著刺耳的鬧鐘，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她是誰，她在哪？

  她都不記得昨晚自己是在哪睡著的。

  周霽之拿過衣服，給她穿著。

  「幾點了？」她剛睡醒的聲音軟糯乖巧。

  周霽之垂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媳婦，六點半。」

  時嫻一聽到這時間，身體就想往下滑回床上，接著睡。

  周霽之卻把她抱了起來，給她穿褲子。

  「媳婦，昨天你答應了爺爺七點要去打太極。」

  一聽到爺爺，時嫻醒了大半，迅速拿過褲子，自己套了起來。

  她都不敢想，如果她再拖延下去，敢遲到，爺爺會不會剝了她的皮。

  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周霽之拿過已經包好的早飯，跟著他一塊走出了院門。

  邊走，他邊遞過早飯給時嫻。

  她感受到了，手中接過的食物還很溫熱。

  「你幾點起的啊？」

  「五點，雷打不動，已經習慣了。」

  時嫻佩服地看他一眼，一邊吃一邊埋頭朝爺爺院走去。

  步子不自覺邁得飛快。

  都是被爺爺昨天給訓練出來的。

  周霽之看看自己腕間的手錶，是和時嫻情侶表的樣式。

  「還早，別走這麼急，來得及。」

  他拉住時嫻的手，慢慢走。

  心裡止不住地怨爺爺。

  都給他媳婦弄怕了。

  「今天能做好多好吃的，等你辛苦練完，多吃點補補。」

  他沒勸她別學了，只是默默多給她做些吃的，讓她舒服一些。

  時嫻擺擺手，「好好，看我們大廚的。」

  她看看自己的手，也沒感受到腿疼。

  這藥酒是真有用。

  待兩人走到爺爺院子時。

  周定遠已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站在院子裡，笑吟吟地看著來的兩人。

  「不錯不錯，這一日之計在於晨吶！」

  時嫻看周霽之一眼，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乖乖小跑到了爺爺面前。

  「爺爺說的是！」她揚聲應道。

  周定遠收起笑，「先扎馬步。」

  時嫻不等他說完，已姿勢準確地紮好。

  冬日清晨的太陽升得晚，這會天都蒙蒙亮。

  就連公雞都還沒打鳴。

  周霽之看著勤奮的兩人，自己默默回了院子裡鍛鍊自己的身體機能。

  他也不能落下。

  待到天光破曉，時嫻已練了許久。

  周定遠看著她已經打出一套動作，收起臉上的嚴肅，重新掛起了笑。

  「好，明天就是除夕了，過完年初八再繼續學。」

  他還是沒忘，這是他的好孫媳。

  孫媳不會要像小時候的孫子一樣，需要面對這麼多危險。

  所以不需要每日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