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下才能讓組織忽略一個人背後的勢力，只關注這個人本身的錯誤？
結合當前的國內外形式，程夢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不辜負賀定洲在岸邊展開的排場。
意識在空間裡找到一張非常普通隨便就能買到的空白紙，集中精力試著撕一個一公分寬的紙條。
一開始不成功，她勸自己不要著急，回頭看兩人正在拼命追趕，她加快遊動的速度，帶著兩人到處繞彎，一邊再次嘗試。
她出水呼吸，看了一眼岸邊，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賀定洲在幹什麼。
多次嘗試後才撕出一條完美的一公分寬紙條，裁切口平整沒有毛邊，和機器切出來的沒有任何不同。
找到筆先在廢紙上試了試，發現可行之後，隨意在紙條上寫了一串二進位數字。
01001101011010011101011111001。
看起來是亂碼，內行人一眼就知道這是情報傳遞。
如果轉換成十進位，大概就是一串數字，至於這些數字代表什麼意思？抱歉，她也不知道。
這還是上一世時間太多，日子太過無聊，有了智慧型手機以後偶爾會看看諜戰劇，對裡面經常出現的電台情報有點興趣。
於是查了查，自己試了試，也就會了。
簡單來說，就是摩斯密碼，是一種時通時斷的信號代碼，用不同的排序來表達英文字母和數字以及標點符號。
本來就是外國人發明的，每個英文字母以及數字和標點都有相對應的信號代碼。
漢字太龐大，那時候有沒有拼音，反而無法直接使用。
於是國內的情報全用數字表達，不同的組織有自己的密碼本，一個數字代表一種漢語意思，只要獲悉了對家的密碼本，就等於對家信息公開了。
像這種二進位的數字就是為了保護情報，給數字套上一個保護層。
感謝上輩子的自己有奇怪的好奇心和探知欲，現在才能製造出符合邏輯的特務證據。
在空間用意識操控，還不會留下指紋，完美極了。
想到防水的問題，目光落在糖紙上，剝了一顆糖，把紙條捲成一個一公分高的小卷，用糖紙包起來，兩端一擰，外表就是一個完美的糖果，嚴絲合縫。
保險起見又撕了一條包點心的油紙，又包了一層，找到線，像包粽子一樣纏起來，這樣就算被水泡著，字體應該能保持到該看的人看見。
這是她送給趙若楠的大禮，希望軍長家的千金別虛，好好的接住。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靠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放到對方身上。
裝衣服兜里不嚴謹，要在能被發現的前提下具有一定的保密性。
程夢看了那麼多諜戰片的後遺症開始凸顯，她腦子裡冒出了一個特別靈性的點子。
王山和王河兩兄弟不敢完全冒頭呼吸，只敢仰著把口鼻露出水面，就怕被人發現。
「哥，怎麼辦？」
王河很著急，沒想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女人竟然力氣那麼大，第一把沒有得手，心情本來就煩躁。
誰知道對方水性比他們還好，遛著他們來來回回好幾次，體力消耗的很快，再拖下去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王山狠狠的呼吸，看見不遠處撲騰的女人，眼裡划過狠厲，「上傢伙，再拖那些當兵的來，咱們就完了。」
王河興奮起來，「我早說一刀解決了事，你非說不要見血，到頭來還不是要聽我的，走走走，弄死她，早點回去拿東西。」
王山聽了也不生氣，他哥魯莽衝動腦子簡單，好在聽話，這波幹完就金盆洗手，報酬給的足夠他們在外逍遙一二十年的了。
這次的僱主有具體要求，不止弄死了事。
假借落水將人騙進河裡，讓她溺水而亡，當然死之前要極盡玩弄，越慘越好，回去是要給僱主描述施虐過程的。
為什麼要在這條河裡操作？一是離目標近，二是這條河是烏江的分支，好拋屍。
弄死後他們的最後任務就是把屍體拖進烏江，這邊的人找也別想找到那種。
進了烏江，屍體在不在本國可就說一定了，畢竟河對岸就是國外，兩國關係緊張，想打撈屍體是不可能的。
王山的意思是，儘量低調，不用僱主說什麼就真幹什麼，畢竟在部隊的地盤上，鬧大了得不償失。
反正他們殺人，至於人是怎麼弄死的還不是靠一張嘴說，往僱主喜歡聽的方向侃就行了。
真正行動的時候能多低調就整多低調，悄悄溺死，拖進烏江完事，重要的是安安全全回去拿佣金。
他的想法是好的，問題就出在目標人物身上，比他們想的要難搞。
沒辦法，她在水裡太自如了，兩人根本不是對手。
他們按照原計劃早早泡在水裡等著目標下水，全靠呼吸管維持呼吸，假裝溺水也是互換著來。
等有人下水後還要周旋著避免被找到，消耗過大，好不容易盼來了目標，誰知道一個女人竟然這麼難對付。
為了儘快完事，見血就見血吧。
「一會兒弄死趕緊往烏江游，那幫當兵的不敢過去，只要到了烏江，咱們就安全了。」
王河暴力慣了，「別廢話，趕緊上！」
王山拉住他哥，猶豫了一下，囑咐道，「以咱們自己為主，能弄死弄死，有危險記得跑，別衝動。」
王河不耐煩，但還是嗯了一聲。
兩人重新入水，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趁著那女人浮出水面換氣的功夫逼近，亮出匕首，砍過去。
大概是剛才的反擊激怒了兩人，一靠近就想全數照還，逼的很近，出手又狠又快。
想要得到，就必須有付出，程夢並沒有逃，她放任對方傷害自己。
第一個人砍在大腿上，血瞬間湮開，傷口泡在河水中的滋味兒和撒鹽沒什麼區別。
第二個人衝著心口而來，受傷她能接受，可不接受生命垂危，於是抬起胳膊擋下攻擊。
兩人有了武器攻擊越發兇殘，看樣子是急了，想儘快結束。
程夢沒有學過任何格鬥技巧，她的底氣是空間和肺功能，與兩人纏鬥她用了十二分的精力，也只能堪堪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