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看看,再組個聚,大家聚一聚,文哥幫了忙,我無論如何都要當面道謝。」
兩人邊吃早飯邊商量。
賀定洲口中的文哥是陳友文,就是幫程夢擺脫林書逸糾纏的人。
熟悉的人都叫陳哥,只有親近的人才叫文哥。
「那好,帶上家屬吧,秀慧姐和兩個孩子我都挺熟了,陳哥到現在還沒碰過面呢。」
「讓小勛留個大一點的包間,趁這次機會給你介紹介紹,以後遇上難事,別不好意思張嘴。」
他說什麼程夢聽著就是,本來不想告訴她林書逸的事,可其中還涉及到陳哥的人情,他不能不知情。
自從提了之後,他雖然表面看著沒什麼不對,可他抬眉的高低角度都能讓她知道,他真正的心情好壞。
這事沒辦法評判,對強悍的人來說,無法看顧好自己的女人,大概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所以他說什麼,程夢都乖乖聽著,點頭稱是,一副聽話討巧的樣子。
賀定洲喝完最後一口粥,放下筷子,看她慢條斯理的用餐。
她不笑的時候總給人淡漠冰冷的感覺,眸子裡永遠是疏離的,這讓她的氣質越發的獨特,既冷艷又神秘。
可當她放下戒備,對你露出笑容的時候,氣質又會變成乾淨純潔。
普通異性不敢接近她,有點資本的,若有教養,看出她的不喜會自動退開。
只有那些既有資本又無教養,有能力胡作非為的人才會在明知別人不願的情況下,還想方設法騷擾。
她太優秀,被人盯上不難理解。
他只恨在她無助的時候自己沒在身邊......
賀定洲在京都只停留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今天不是周末,他父母忙的沒空說話,只匆匆見了一面。
賀定洲提了他們要結婚的事情,他父母早就把程夢當做自家兒媳婦看待了。
他們沒任何意見,只把家裡早就給他準備的存摺交給了他。
「你和你姐我們都是從小給你們攢彩禮和嫁妝,錢一樣多,她不爭氣,我和你爸商量後,只給了一小部分,等個十年八年的,方雲庭要是老實,再給你姐也不及......」
後來的話也就不說了。
「你的這份給你,你姐剩下的那些留給方寧,你沒意見吧?」
賀定洲並不想接,他自己有積蓄,完全能讓程夢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羅文珊和賀永德兩口子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孩子有是孩子的,他們做父母的在小兩口組建家庭的時候總要給小家庭支持。
「我們還在事業上發光發熱,國家也沒虧待我們,就算老了也不缺錢花,你就老老實實收著。」
賀永德也是一樣的話,「這不止是給你的,還是給小夢的,她沒有娘家,別人有的,咱們更不能讓她缺了。」
賀定洲只好收下。
若他十八九歲結婚,那確實需要家人幫襯,可如今這個年紀,早就脫離了父母,什麼都能自己做。
但看父母實在堅持,他想,先收著,以後再用回他們身上也是一樣的。
至於給程夢的彩禮,他會單獨給。
父母三人說完話,羅文珊拉著程夢進了臥室,單獨聊。
她抱著一個小首飾匣子,當著她的面打開。
笑著對程夢道,「你可能不知道,老賀家以前輝煌過一段時間,祖輩留下了一些好東西,到如今也就剩了這些,按照賀家的傳統,這些都要留給兒媳婦,我從我婆婆手裡接過來,現在該交給你了。」
這時候程夢當然不會推拒,這個小匣子是賀家對她的認可,也是長輩對他們的祝福。
羅文珊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這個鐲子是要當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的,剩下的這些你喜歡就自己留著用。」
她俏皮的眨眨眼,「我也留了一對特別喜歡的耳墜。」
程夢被羅姨的樣子逗笑,推了推匣子,「多留點換著戴?」
羅文珊搖頭,「我天天泡研究院對這些的需求本就不多,還是留給你們小年輕撐場面。」
小夢這孩子人淡如菊,對錢看的不重,偏偏財運實在不俗。
不缺錢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個玩意兒,紀念意義比實際作用大。
程夢只大體看了一下,確實每樣都是極品。
在二三十年後,單挑出隨便一件,都夠一家子揮霍著過一輩子了。
她空間那個首飾匣子裡除了米粒玉珠是奇珍異寶,其他的只能算普通精品首飾,和羅姨給她的這些比起來還差點檔次,這都能托著向家爬到不斷向上爬。
可見這個匣子裡的東西多麼珍貴,某種意義上就是無價之寶。
她鄭重道,「我會好好保存的。」
羅文珊看的很開,「交給你就是你的了,除了傳家寶給下一代留個念想,其他的你隨意處置。」
怕程夢不好意思,正好見她手指上戴著戒指,羅文珊故意打趣道,
「以前看阿洲是個木頭樁子,死活不開竅,遇見你以後還會搞浪漫了,真不錯。」
程夢也笑,她舉起戴著鑽戒的手給羅姨看,「是他一手做出來的,厲害吧?」
羅文珊聽出她話語裡的小小炫耀,開懷大笑,「還不算太笨。」
她抓著程夢的手仔細看了看鑽戒,確實好看精緻。
她兒子打小喜歡手工,什麼都動手做。
現在可算親手做了戒指套住了這麼個好姑娘,甚是欣慰。
羅文珊中午休息的時間有限,可打開話茬之後,頗有些滔滔不絕。
她最喜歡給程夢說賀定洲小時候的事。
甚至把從小到大圍在賀定洲身邊的小姑娘都數了一遍,真真是傷了一個又一個芳心。
「還好被你收了。」
語氣里的慶幸就要溢出來了,程夢哭笑不得,「還好有他收我。」
這一句話羅文珊心裡那個熨帖,抓著程夢的手拍了拍,連聲說好孩子好孩子。
她兒子很好,程夢也是難得的好姑娘,可有時候好人不一定有好結局。
她已經經受了一次女兒失敗婚姻帶來的慘痛經歷,如今只希望兒子能平平順順和和美美。
程夢看出她的傷懷,握住她的手,堅定又溫和道,「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的。」
「這就好,這就好。」
她一生沒做過壞事,如今只想阿洲能如願以償,生活美滿,老天總不會一直剜她的心,不給人一條活路,沒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