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珊和程夢相攜出了臥室,外面兩大一小三個男人也是親熱的不得了,聊的很嗨。
賀定洲一扭頭看到自己媳婦抱著個首飾匣子出來,他沖她挑眉,她沖他呲著牙,像個剛脫離族群獨自討生活的幼崽,對狩獵者露出她還不堅硬的奶牙。
可愛,想捏。
心裡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他牽起她的手,匣子暫時放在一邊,人帶到自己身邊坐下。
「阿姨做了你愛吃的排骨,菜馬上好,等會兒多吃點。」
程夢還不習慣在大家面前這麼親近,有點臉紅,卻也沒掙開他的手。
這次回來好像賀定洲手上動作也多了,不是捏臉就是玩手指,時不時偷個吻。
在自家還好說,當著大家的面她無論如何做不到坦然。
只能對賀定洲使勁眨眼睛,可惜這男人瞎了,不僅裝看不見還拉著她的手不鬆開。
她使勁也沒辦法大動作,只能眼神警告。
見人真要惱,賀定洲才遺憾的放開手,相聚的時間太短,一分一秒都捨不得浪費。
孩子們感情好,羅文珊兩口子都樂見其成,就連方寧也高興,他是大孩子了,處對象和結婚的區別他還是知道的。
只有結婚了,舅舅和,呃,那個,舅媽才能永遠在一起。
一家人吃了個速度不慢的團圓飯,吃完羅文珊賀永德一刻不停的去了單位。
兩口子習慣了和孩子分別的狀態,走的時候情緒很穩定。
就連賀定洲也習以為常,一家三口淡淡的告別,然後上班的上班,和媳婦膩歪的膩歪。
就,還挺好。
臨近約定的時間,蔣勛開車來接。
他們帶著方寧先去了御香廚,蔣勛再去接秀慧姐一家。
約好的人陸陸續續到齊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總共來了三個人,各自都帶著老婆孩子。
她和秀慧姐已經很熟了,在場的其他人除了蔣勛一個不認識。
賀定洲牽著她的手一個個介紹,這些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鐵關係。
他們按照歲數排行,老大是陳哥陳友文,長相周正,看起來很是儒雅,看眼神卻是剛毅的。
老二叫林建英,未語先笑,看起來非常和氣,程夢卻不敢說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人。
家屬是位長相娟秀的嬌小女子,叫陶丁蘭,一看就是南方姑娘,吳儂軟語還蠻好聽。
賀定洲最小,排行三。
蔣勛是這個小圈子的編外人員,是被賀定洲帶著玩,慢慢也就熟悉了。
大家介紹完之後開始上菜,蔣勛是最忙的一個,挨個倒茶,盯著上菜,一直到大家開始吃他才坐下。
看得出來是慣常這麼做的,大家對蔣勛的態度都很和藹,有種故意歷練小輩的感覺在裡面。
桌上不僅有大人也有孩子,都是自己人,沒有食不言的講究,大家邊吃邊聊,很熱鬧。
陶丁蘭聽程夢叫陳嫂子秀慧姐,也讓她稱呼丁蘭姐,顯得親近,程夢無有不從。
吃完飯,泡上茶,男人們一堆,女人孩子一堆,各聊各的。
秀慧姐專門給丁蘭姐誇讚程夢,就差天上有地上無了。
女人聚在一起,聊的除了男人孩子就是穿的用的,總之話題不斷。
只要程夢想融入,大概也沒人能拒絕一個處處妥帖的美人。
三個人熟稔起來,說話慢慢開始不顧及。
兩人都在催問程夢婚期,對她和賀定洲怎麼在一起的更是好奇無比。
程夢挑著能說的說了,兩人一陣感嘆。
尤其是丁蘭姐,她嘆道,「天生的緣分,不管多遠多曲折,紅線總會想方設把兩個人法綁在一起。」
任秀慧聽了笑的神秘,「小夢,知道你丁蘭姐為什麼這麼說嗎?」
陶丁蘭想攔沒攔住,秀慧姐嘴快,「她以前還想給你家那口子介紹對象呢。」
陶丁蘭笑著搖頭,一臉無奈,這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大大方方承認。
「對,我家那口子看他兄弟一直單著,這不是著急嘛,讓我在單位找找,專挑模樣好文化高,一定要能配得上咱們阿洲的,我可是用了心的,各色美人都過了一遍,到頭來全白費,多好的姑娘,人家就是瞧不上。」
「見著小夢,我才算知道什麼叫模樣好性格好了,難怪那些姑娘阿洲一個也瞧不上,合著是在等他的命中注定啊。」
程夢聽出丁蘭姐的調侃,在她倆揶揄的表情中,只能用喝茶掩飾過去。
結了婚的姐姐們說話葷素不忌,剛才還在說天生一對,下一秒已經聊到生命大和諧運動,跨度之大,讓人瞠目結舌。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平常聚在一起肯定沒少說。
乍一聽是對丈夫們的吐槽,仔細一想,那是無時不刻在秀恩愛。
她只能強裝鎮定,內心波濤洶湧,看起來面無表情。
而另一邊的男人們聊的個個面色嚴肅,話題其實沒有離開女人。
鑑於女人孩子在都在,有菸癮的男人們也都忍了,酒也沒喝。
賀定洲能找到媳婦,陳友文和林建英兩人是極其欣慰的。
他們兩個可不瞎,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老么那個貼心的樣子,真的從未見過。
又是夾菜,又是剝蝦,就連魚肉也是踢了骨頭給夾到碗裡。
上一道新菜,他永遠最先夾給他媳婦,吃到好吃的也要給媳婦。
夾也就算了,還要等著人家吃完,給了評價才心滿意足。
那在乎的樣子,看的他們眼紅,有種兄弟要嫁出去的感覺......
他們兩個都是結婚多年的人了,和自家媳婦也有膩在一起的時候,可和老么一比,總顯得平淡。
陳友文調笑道,「這麼滿意?」
賀定洲一聽就知道他在說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媳婦,正滿臉羞澀和兩位嫂子笑鬧。
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回頭看過來,沖他眨了眨眼睛。
陳友文和林建英對視一眼,都被這兩人的互動衝擊了一波,若他們知道狗糧這個詞,大概能解釋他們此刻的心情。
「好了,知道你滿意了,收斂點!」
賀定洲回頭,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兩位老哥又是一次暴擊。
老么長的那絕對是俊俏,他從小不怎麼笑,他們也習慣了他板著臉的樣子,可此時笑起來,那副不值錢的樣子實在驚艷。
難怪十年前京都城的姑娘們對這傢伙趨之若鶩,都是好色惹的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