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儘管流言澄清了，可程夢周邊還是真空地帶。
畢竟那場流言大家多多少少都參與其中，可能是尷尬，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總之找她說話的人寥寥無幾。
程夢對交朋友沒有執念，她可以一個人去食堂，也可以步行十五分鐘回家自己做。
她能獨自去上廁所，也能獨自完成作業，不需要抄借別人的。
有問題找老師。
沒有怪異的眼光偷視，也沒有當面的竊竊私語，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周邊環境。
就連孟輝也消失了，她可以把所有心思全部放在學習上和事業上。
這樣的狀態，是程夢最喜歡的。
下午放學，老師一出教師們，程夢緊隨其後離開。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方寧已經抱著小椅子坐在房檐邊寫作業了。
小學放學早，她給方寧配了大門上的鑰匙，方便他進出。
看她進來，方寧手下的筆都劃拉的快了一些。
「快寫完了嗎？」
方寧點頭，「快了。」
程夢放下書包，靠近看了看，二年級的數學題，「有不會的嗎？」
「沒有，我馬上好。」
擼了擼他的頭髮，「別著急，慢慢寫，姐姐先去做飯。」
「姐姐，我想吃吃涼蝦。」
大概是那一年的涼蝦太驚艷，導致方寧把夏天和涼蝦連在一起，甜甜的爽滑，想起來都是美美的。
涼蝦當甜品挺好，當飯吃欠點火候。
想到空間裡還有存貨，乾脆拿出來頂上，再去做點硬菜，晚上才不會被餓醒。
自從安定下來之後，每天放學不是她去羅姨家吃飯，就是羅姨他們來四合院吃飯。
時間長了明顯能看出到她這裡蹭飯的次數顯著提高，畢竟羅姨廚藝一般，賀叔又實在太忙。
傭人阿姨只會家常菜，味道也很家常。
相比起來程夢的手藝沒話說，於是方寧放學自動回四合院，羅姨和賀叔也相當自覺。
就連蔣勛也偶爾來蹭飯。
她知道，一開始羅姨是怕她孤單，後來肯定是被口腹之慾給支配了。
好在她自己也喜歡做菜，能藉機放鬆腦子，反正她只負責做，刷碗一直是另外三個人猜拳決定，方寧寧也沒放過。
吃過飯再把方寧念念不忘的涼蝦端上來，一人一碗，胃裡最後那點空餘被填滿。
羅姨叫著吃撐了，拉著他們出去遛彎散步。
夏末蚊子多，她拿著蒲扇邊走邊扇。
溜一圈回來，肚子裡的存量剛剛好，不餓也不撐。
賀叔背著犯困的方寧走前面，羅姨對她揮手告別。
目送他們走遠，她才關門鎖門，洗漱一番後，晚上八點半，也不知道賀定洲在不在家屬院。
走的時候留了他辦公室的電話，可到底是辦公的地方，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好打。
而且賀定洲也知道家裡的電話，他沒打過來，那就是在忙。
也不知道她寄回去的信收到了嗎？
程夢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周末本來想和方寧呆在家裡放鬆放鬆，就不出去逛了，偏偏蔣勛拿著幾張天文館的票，極力邀請他們去玩。
「去吧，天文館平時不開放的，這票還是一哥們兒給的內部票，給小寧寧開開眼界，看看月球。」
方寧一聽有天文館，就坐不住了。
「蔣叔，你也太好了吧？我們班xxx說他爸在天文館工作，他總去那兒玩，羨慕死我了。」
蔣勛舉著方寧往天上拋了一次又一次，逗的孩子嘎嘎樂。
「今兒叔帶你去看個夠。」
「好啊好啊。」
程夢只好從命，跟著一大一小去開眼界。
要是以前她或許會好奇，可自從跟著賀定洲巡迴演講之後就淡定了。
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約會的地點定在博物館圖書館以及天文館等地方。
天文館只有少數大城市有，比如花市，是對外開放的，所以她不好奇。
天文館稍微有點遠，好在蔣勛有車。
到的時候外面沒什麼人，他們不用排隊直接進。
驗票員很嚴肅的提醒，「進去別亂摸，別瞎叫，管好自己的孩子，裡面有外賓，別給咱們國家丟人，知道嗎？」
蔣勛好像很有經驗，看她不懂，低聲解釋。
「這些地方只有接待外賓的時候才開放，那洋人來了，館裡不能一個人沒有是吧，弄點票發給工作人員，既能有觀眾，又能不壞事，家屬基本都知道怎麼回事。」
見程夢恍然大悟的樣子，蔣勛覺得那樣子挺可愛，也就多說了幾句。
「像洋人參觀電影院的時候，放的片子比較大膽，票都是內部票，算是職工的福利吧。」
程夢邊聽邊點頭，有外賓來，門口還站著好幾個神情嚴肅的人。
她悄悄問蔣勛，「那些是便衣吧？」
蔣勛笑著說，「難怪你眼大，挺尖嘛。」
方寧扯著他們的手要快點進，檢票員喊了一聲，「進去別著急出來，多逛逛，到時間了再走。」
蔣勛給揮手表示知道了。
「為了安全著想，那些洋人要是出了問題，不就成國際事件了嘛，所以咱們只進不出，等他們走咱們才能走。」
倒也能理解。
天文館裡挺大，人不多顯得空曠。
來逛的基本上家長和孩子，比孩子還多的是外國人。
方寧想坐在蔣勛脖子上看，來的路上他就是這麼幹的，抱著蔣勛的腦袋，指哪兒打哪兒。
蔣勛也願意和孩子胡鬧，是位特別稱職的移動工具人。
到館裡還坐脖子上有礙觀瞻，程夢把外國人拿出來頂缸，不能讓人瞧不起。
小小的人兒，還挺講究男子漢氣概，立即聽話。
蔣勛今天打扮的挺風流，要是抗上方寧這個單品，那就怎麼也時尚不起來了。
他們一起看了星球模型，在頂樓花錢看瞭望遠鏡。
大白天，效果減半，卻也很震撼。
為了禮讓外賓，他們一直逛對方一行人走，等出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蔣勛說附近有一家新開的餐館，特別火，一定要她去嘗嘗。
打動程夢的不是這家餐館火不火，而是蔣勛的一句話，「比你的手藝還厲害。」
好奇心驅使之下，程夢決定去一探究竟。
餐館是家二層小樓，匾額上書御香廚，一看這名字，那肯定是有傳承的。
她對有這些有傳承的老手藝，都抱有極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