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和毛憶梅的親密,賀定洲雖然沒說什麼,但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他的不開心。
程夢覺得自己有必要哄一哄這個不會正確表達醋意的男人。
所以上火車安頓好之後,她動不動就逗他。
軟臥沒什麼人,她玩的眉開眼笑。
賀定洲只能把她作亂的手抓住,用毫無威力的聲音警告,「乖一點,別亂動!」
程夢笑嘻嘻,「我以為你會喜歡呢。」
喜歡,當然喜歡。
喜愛之人的碰觸怎麼會不喜歡。
「有人。」
程夢假裝不知道,「我沒看到。」
她耍賴,賀定洲是真的沒辦法。
在她笑盈盈的目光下,只能承認他確實有點不舒服。
「毛憶梅在有意的把咱們隔開。」
程夢真的很佩服他這麼敏銳的感知,因為梅梅確實這麼做了。
「怎麼說呢,她恐婚,且希望所有好女孩能和她一樣,畢竟她獨身確實過的很好,瀟灑極了。」
賀定洲還是第一次聽到恐婚這個詞,稍微一琢磨發現確實有點道理。
但他對毛同志的冒犯喜歡不起來,她可以隨意決定自身,沒人能說什麼,但妄圖影響他的未婚妻,這是不能接受的。
「她會羨慕的。」
程夢雙眼亮晶晶的盯著他,「我也覺得。」
起碼當下是真這麼認為。
梅梅勸歸勸,羨慕也不少,但羨慕不代表能邁進去。
程夢靠在他肩頭看外面的風景,以為這個話題早就結束了,好友和對象之間起碼能保持表面平和了。
誰知道賀定洲突然冒出一句,「以後少來往。」
「想多也不行呢,天南海北的,寄封信都要按月算。」
賀定洲酸了,「你還挺可惜?」
程夢故意逗他,「梅梅很好玩的,給我買裙子,帶我化妝塗口紅,還教我跳交際舞,哎呀,每天一睜眼都要煩惱今天玩什麼,你說能不快樂嗎?」
她的語氣又作又嬌,配上生動的表情,賀定洲要還不知道她故意就真的蠢了。
「既然這麼好,那是誰在電話里說想我,想快點回駐地?」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走廊,把人撈懷裡,壓在腿上,壓低聲音問,「是誰想我抱她?嗯?」
程夢兩手捂著臉,死不承認。
賀定洲給上了痒痒撓大法,程夢繳械投降,「我,我,是我說的,你快別撓了。」
看她臉蛋粉嘟嘟的,眼裡有水光,笑出了汗,髮絲黏在臉頰上,反而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額頭。
程夢大大方方的回他一個貼貼,掙扎著坐起身整理衣服和頭髮。
「外面的花花世界與賀同志比起來,太單薄無趣,對我來說,賀同志才是需要用一生去探索的那個。」
賀定洲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好的情緒散的無影無蹤。
被人左右情緒,竟也甘之如飴。
申城到京都沒有直達火車,他們需要在中州轉車。
中州火車站是最大的樞紐,四通八達,可以去往全國各地。
到的時候是凌晨4點,要出站,等到火車站8點上班開始售票。
出站之後在售票大廳找了個地方暫歇。
賀定洲眼尖,搶了個角落,程夢從包里拉出黑布鋪上。
黑布是老演員了,用途廣泛,走哪帶哪,不奇怪。
中州的氣候完全是北方特色,初春二三月的天氣,冷起來和冬天沒什麼區別。
把包里準備好的厚衣服拿出來穿上,賀定洲又把一個厚厚的軍綠色毯子鋪在黑布上,示意程夢躺下休息。
「我不困,坐著就行。」
售票大廳的門是敞著的,冷風呼呼的吹進來,干坐著會越來越冷。
好在他們選的位置背風,能稍微抵擋一下。
從溫暖的地方突然到寒冷的地方,身體反應上感覺穿多少衣服都暖不起來。
賀定洲還好,程夢哪怕身體素質不錯,也有點打哆嗦。
屁股底下鋪的比周圍人厚,也擋不住涼,風灌進來,身上的熱氣散了個乾淨。
眼見賀定洲要脫軍大衣,程夢趕緊攔著。
「我是突然一下不適應,穿多厚都會覺得冷,和應激一樣,其實沒什麼問題,你脫了感冒了怎麼辦?」
賀定洲只好自己坐下,拉著她靠在身邊,「你到我懷裡來。」
他的大衣一揚,倒在他腿上的人就這麼被埋了起來,要不是腿還在外面,等於完美隱身了。
程夢凍了一下,早沒了困意,被捂在懷裡,沒一會兒人暖和起來。
實在無聊,一會兒戳戳他的胸膛,一會兒捏捏他的腹肌。
硬硬的,捏不起來多少肉,體脂率應該很低。
又艱難的伸手夠胳膊上的肱二頭肌,過了把癮。
肌肉在放鬆的狀態下手感很奇特,不過分軟綿,也不硬邦邦,總之很喜歡。
後世有很多秀肌肉的短視頻,他們的肌肉是大塊的,而賀定洲的不一樣,他的肌肉線條非常柔和,沒有一塊是凸起的塊狀。
但她知道這人的身體爆發力有多強悍,真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
在這個小小的密閉空間裡,她被熱氣熏的有些醉了,腦子裡塞滿了廢料,於是手比腦子先動,繞開口子鑽進了禁地。
真實的皮膚觸感把她黃通通的腦子炸出了一絲的清明,回過味兒來的程夢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形象啊,她一世清名全被這雙手給毀了。
默哀了也就兩秒,她以大無畏的精神,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來都來了,不逛夠本,以後想起來都要唾棄自己的。
於是她的手像只脫韁的野馬,歡快的馳騁在溫熱的海洋里,樂不思蜀。
直到手指碰到了一個小揪揪,虎軀一震,耳邊炸起一聲悶哼。
隔著衣服手被按在原地,她一動也不敢動。
只聽頭頂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警告,「你乖一點!」
隔著衣服聲音悶悶的,程夢無聲的咧嘴笑,她腦袋頂著衣服裂開一個口,鑽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冷風一吹才覺得沒那麼火熱了,一抬頭,撞進一雙兇巴巴又情意翻湧的眼睛裡。
她自知理虧,只能討好的啄了啄他的下巴,「這次我會乖乖睡的。」
賀定洲雖然沉著臉,其實耳朵脖子早泄漏了他的真實心情。
深呼吸,重新把人塞進懷裡,他怕一說話暴露自己的急切,只能憋著什麼都不說。
這麼磨人,真的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