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已經很克制了,也不能因為別人不樂意,她家就啥也不做了。
她炸完還有小半鍋油,等溫度降低,放入蔥姜蒜,油溫完全涼了之後撒些麵粉進去。
就不用管了,等麵粉完全沉澱下去,把上面的清油重新裝進罐子裡,就是散發著蔥姜蒜香味的清洌洌的油。
下面的沉澱物倒掉就行,這樣操作一遍又乾淨又省油,全部倒掉是不可能的,捨不得。
所有的炸物晾涼之後分成兩份兒全部收進空間,一份是她自己的,一份是家裡的,收進空間能保持最好的口感。
這時候再看她自己,連頭髮絲上都是油煙味兒,起鍋燒水,沐浴更衣。
等她香噴噴的出來,才想起她的信還沒有寄出去。
一連五封,全部投進郵箱裡,才鬆了一口氣,能不能行就看這一回了。
不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她還得想想其他掙錢的辦法。
不然趁著過年,試著做點小買賣?
才有了這個想法,當天晚上她想念了一個多月的人就那麼出現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看見賀定洲伏在她床頭,以為是夢,行為不僅大膽,還特別敢說。
她的手從被窩裡鑽出來,摸上眼前放大的俊臉上,玉白的手指從臉頰一路向下,停在喉結處,戳了戳。
「真性感啊!」
喉結有了吞咽的動作,始作俑者哪怕在迷糊中也扛不住這樣的刺激,當下靠近,一口咬上去。
本來想說,做夢也這麼真實的嗎?
可還沒開口,一聲短促的哼聲將最後那點迷糊炸開,她清醒了,也社死了。
僵在原地,進退維谷。
主要她嘴裡還叼著人家的喉結,她真的很想時光倒流,給睡迷糊的自己一巴掌,好好醒醒腦。
「還要繼續嗎?」
她喜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和沙啞的暗潮。
「我不能保證一直紳士。」
被咬住的地方溫熱,甚至能感覺到小小舌尖在上面掃過,理智就在崩壞的邊緣。
好在程夢退的及時,頭埋在他頸窩,奶凶奶凶的威脅,「我不管,當做沒發生過!」
賀定洲一手固定在她腦後,親了親她的腦袋,笑笑的應聲,她才羞答答從他脖子裡退了出去。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程夢往裡挪了挪,讓出位置,賀定洲和衣躺上去,連帶著人和被子一起摟進懷裡,「出任務了。」
她就知道是這樣。
「受傷了嗎?」
「沒有。」
她明顯不信,賀定洲卻不能脫衣服讓她看,身上確實有大大小小的傷,多是跌打挫傷,她擔心的木倉傷,刀傷之類的確實沒有。
「哼,你也就趁著還沒結婚隨便糊弄我,等結婚了,哼哼......」
賀定洲滿臉笑意,連她哼哼的樣子都覺得嬌俏又可愛,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至於她說的結婚後如何,他是不敢隨意想像的,如意失控。
「這次真的沒說謊,完好無損。」
程夢只能信他,畢竟也不能扒了去看。
瘦了,感覺下巴都變尖了。
「餓嗎?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說著就要起床,被賀定洲按了回去。
「不餓,一點都不餓,你別亂動,讓我抱抱。」
他太想她了。
兩個人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抱在一起,也不覺得難受,就那樣靜靜的,呼吸著彼此的氣息,將長久以來的想念化作手臂上的力量,緊緊地箍住對方。
直到程夢的手凍僵,才回過神,「你脫了外套進被窩。」
只想著讓他暖暖,說完才發覺這話不對,好在他們兩個臉皮都厚了不少,更尷尬的事情都經歷過,說錯話不算什麼。
「我身上涼,別凍著你。」
他們到底還沒有結婚,程夢也不好意思再勸。
「那你把爐子撥開,加塊炭進去。」
賀定洲知道他現在最好回正屋,讓她好好休息,可雙腳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挪動分毫。
「再過幾小時天就亮了,別折騰,這樣抱著你就好,不冷。」
程夢還是不死心,最後把方寧的被子從柜子里拿出來,他才脫了外套躺進去。
她本來覺得床很大,她和方寧躺在上面寬敞的能打滾,可賀定洲躺下,她覺得連空氣都擁擠起來。
手腳僵硬一動不敢動,明明是在兩個被窩。
黑暗中隔著被子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賀定洲滿足的嘆喟。
程夢的手悄悄鑽出自己的被子,跑進了他的被窩,摸索著抓住了他乾燥溫暖的手掌。
「你不好奇寧寧哪裡去了?」
賀定洲把她作亂的手握進手心裡,「回來去了一趟團部,政委提了一句。」
程夢嘟囔了一句,大晚上還要夜班,真辛苦。
賀定洲沒說的是,平常政委是不用夜班的,今天是專門等著他。
「方寧走了,你哭鼻子沒?」
程夢笑了一聲,「你搞錯了主語吧?哭鼻子的能是我?」
「不管是你還是方寧,過兩天就能見面了。」
程夢倏地坐起來,「咱們能去京都了?」
他回來的這麼晚,她以為請不了假了,沒想到峰迴路轉。
說到京都,她想起了自己的四合院,興匆匆跳下床拿出證明給他看。
眯著眼睛,陰陽怪氣的說,「楊旅長說不用錢,我覺得肯定有不留姓名的大好人偷偷給我捐款了。」
賀定洲咳了一聲,他不擅長在她面前說謊。
「你覺得這個大好人會不會是組織?」
她搖著一根手指頭,「no no no,我可是查過的,組織最高獎勵都不帶超過兩千塊的,你不是說過嗎?那四合院最便宜也要五千塊。」
從他手裡抽走證明,親了一口,「真該好好感謝那位無私的大好人,你說是不是?」
賀定洲看著她魅惑的眼神,鬼使神差有了悔意,那個吻不該落在紙張上,而是應該屬於他。
瞞是瞞不過,「大好人就在你面前,怎麼感謝?」
程夢毫不吝嗇賞賜香吻一枚,兩人從氣喘吁吁到恢復平靜,用時不少。
她可沒被一個時常超標的吻送走腦子,「你的存摺在我這裡,哪裡來的三千塊錢?」
賀定洲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意外,他竟然不討厭被管著的感覺。
「上次和這次任務的獎勵,加起來有三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