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的手工棉鞋抓地力不行，走在冰面上要全身使勁保持平衡。
反觀其他人，走的就很隨意，防滑技能都刻在基因里一樣，打滑也不摔。
程夢來來回回看冰面上鑿的洞，總共有三個，她甚至看到一網剛拉上來，洞口處還有魚自動往上面跳。
看了一圈，見識了冬季捕魚，可算過了眼癮。
老遠看到小鐵沖她揮手，程夢像企鵝一樣，兩手分開保持平衡，腳下踩著碎步，一路晃悠過去。
小鐵看她的樣子有點想笑，到底忍住了，「嫂子，我給你挑了幾條口感好的大魚，還裝了一些小的，裹著麵糊炸了又酥又香。」
不愧是干後勤的，想的真周到，程夢謝了他的好意。
小鐵不好意思的撓頭，看她在冰面上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怕提著桶要摔跤，「我給你送家去吧。」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程夢也不大好意思，「我走的挺穩的，不會摔的。」
程夢也看夠了，河面上風呼呼的颳得臉上生疼，不如現在就回家。
小鐵拗不過，「那你小心點走。」
她接過水桶，小鐵是真有心了，上面鋪著一層小魚，下面的大魚被遮的看不出啥來，這樣回去的路上也不怕人看。
「等賀團回來，過年來到家裡吃飯。」
這會兒錢嫂子也選好了，招手叫她，他們慢慢的匯合，一起往家走。
「你咋挑的這么小的魚？」
大家都是三四條魚，小點的就四條，大點就三條。
也沒人嚴格把關，只要不多拿，沒人說啥。
大家都奔著大魚去的，也不要特別大的，專挑一斤半兩斤的，這樣能拿到四條。
她就搞不懂程夢咋想的，不要大魚，專要小魚，身上沒肉，既不好收拾又不好吃，就算裝半桶也沒人稀罕。
「方寧愛吃，我炸點小魚乾，給他郵過去。」
錢嫂子這才想起來，小魚乾確實好吃，可費油又費事，大魚起碼還能擺個盤子出來。
她堅決不說，是她酸了。
「還是你捨得。」
程夢錯開話題，「嫂子你挑的魚挺大，看著真好。」
錢嫂子肉眼可見的開心了，一路滔滔不絕。
她是如何眼疾手快在一眾大老娘們兒小媳婦兒的包圍中挑選出最佳的四條，眼力和手下功夫一樣也不能少。、
錢嫂子說的開心，看程夢露出來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下感嘆，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軍長家千金追了那麼久的賀團，人不僅沒追到，連她自己都送進去了，還連累了家裡。
反觀程夢，人家不用追，就能讓賀團死心塌地。
公公婆婆都喜歡，疼的和什麼似的。
那天她去串門，當公公婆婆的竟然不讓程夢動手，他們給做的午飯。
有時候她也眼紅，程夢命咋那麼好呢？
男人優秀又疼人，公婆還體諒，怎麼什麼好事都讓她給碰上了。
這會兒再看程夢淺笑的眉眼，也算明白了，放她手裡，她也捨不得讓這麼好看的人受委屈。
「嫂子你總看我幹啥？」
錢嫂子哈了一口白氣，「還能幹啥？你好看唄。白生生的，和那鮮嫩的白蘿蔔一樣水靈。」
白蘿蔔？好吧，她只當是誇她白。
「你還別說，雪花膏就是比羊尾巴油管用哈，我吹了這麼一通風，臉都沒疼呢。」
程夢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不說勸你的話了，免得你總說我敗家。」
錢嫂子挽起程夢胳膊，「該勸還是要勸，咱們這麼好，你不勸我，就沒人說真話了。」
她一個胳膊被挽住，人倒是走的更順暢了。
「真的？那你先對自己的臉和手腳好一點。」
「這沒問題，不就是蛤蜊油嘛，用完你給我的，我就去買，不就七分錢嘛，買！」
程夢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豪邁聲音，憋著笑趕緊打氣，能聽進去勸就是最好的。
這一天整個家屬區好似提前過年了一樣，家家戶戶飄出魚香。
程夢把小鐵專門給她挑的四條大馬哈魚收進空間。
想著已經28了，反正也沒什麼事要做，趁著今天家家戶戶香味四溢，乾脆把能炸的都炸了。
拿出干蘑菇泡發。
五花肉清洗剁碎，往裡打兩個雞蛋，加些馬蹄碎進去口感更好，調味料放好之後一個方向打圈上勁。
等油溫升起來，先把沒什麼味道的蝦片下鍋，蝦片沾了油水煎膨脹起來，撈到大盆里，趁熱撒白糖進去，搖晃勻，嘗了一片，脆脆甜甜，很好吃。
之後炸花生米，出鍋後少少的撒一點鹽。
完了才是炸蘑菇，蘑菇擠乾淨水分，撕成條，調好料，打雞蛋進去，再放些麵粉，抓拌均勻，下鍋炸到定型再撈出來。
吃的時候可以撒上椒鹽或者辣椒麵，都好吃。
之後才是豬肉丸子，一個一個捏到飛起。
除了過年吃的，她還想在空間裡存一些，趁著過年，家家戶戶都有肉香，她一次性炸了一大盆，只留少部分放在外面。
最後才是炸小魚乾，小半桶一指長的小魚全部清理乾淨，下鍋炸的酥酥脆脆。
這才算完事了。
錢家正在吃午飯，本來香香的魚肉這會兒吃的也心不在焉了。
有文心裡失落的不得了，「媽，你油放少了，這魚乾乾巴巴的。」
錢嫂子沒好氣道，「好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孩子爸，你多吃點。」
錢滿倉一看媳婦的臉色，把那句他也覺得不香給噎了回去，默默地夾了一大筷子魚肉，對自家媳婦表示支持。
有文聽著他爸虛偽的說好吃，失落的心情更嚴重了。
方寧一走，他去小夢姐姐家的機會都少了，損失了很多好吃的。
「隔壁在炸小魚乾。」
錢嫂子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嫉妒，反正她就是心氣不順。
有武那狗鼻子啥味兒也不放過，「肯定還炸丸子了，我聞見味兒了。」
鼻子裡隔壁一陣一陣飄過來的香味兒，眼睛裡是自家孩子饞成狗那沒出息樣子。
錢嫂子想起程夢今天說過的話，她摳摳搜搜到底圖啥？
眼一閉，心一狠，不管了！
「咱明天也炸，隔壁那是早一天炸了，給方寧寄過去，你們急啥？你媽還能少了你們的？咱也炸！」
聽著孩子們高興地驚呼聲，她心裡也鬆快了，一年到頭摳搜，過年了還摳個屁啊，吃，吃痛快。
明年再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