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河面色凝重,也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林夏剛說完,又自顧自的搖頭,「可是,他沒有任何動機這樣做啊,哪有城裡人會故意把自己的女兒換給別人的?」
這個問題,此時陳家河給不了她答案。
就像林夏自己考慮的那樣,凡事需要理由。
沈鐵軍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換給一個農村婦女去受苦?
但陳家河覺得他好像遺漏了什麼信息。
這兩天湧進來的信息太多了。
他需要將這兩天得到的所有的線索好好串在一起,捋清楚,或許會有答案。
林夏看著他,繼續猜測,「對了,我媽他們不是說,沈玉瑩剛生下的時候像只小老鼠嗎?差點養不活,會不會是因為沈鐵軍看到自己的女兒那麼虛弱,怕夭折了謝蘭傷心,所以把健壯的我換了回去?」
「我聽謝蘭以前說過,說我是早產的,但生下來令她很意外,因為我身體還挺健康的。」
所以,謝蘭應該沒有參與換孩子的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其實就是典型的早產兒,小老鼠。
林夏越發感覺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為沈玉瑩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沈鐵軍直接抱了個健康的孩子回去。
這好像也說不過去。
她自問自答了半天,見陳家河一手摸著下巴,眯著眼神遊,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陳家河,你有沒有在聽?我分析了這麼多,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陳家河抬眸,看向她,確認,「夏夏,你說沈玉瑩生下來是早產兒?」
「對,謝蘭以前說過的,說「我」好像早產一個多月呢,但生下來的時候,還是挺健康的。」
林夏嚴肅的看著陳家河開口,「你覺得會不會是沈鐵軍乾的?我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麼多年,他對我的態度,真的不讓親爹的行為,我本來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血緣,所以他本能的跟我親近不起來,但現在想想,或許人家早就知道我不是親女兒,所以才對我不親近呢,還有沈老爺子,如果沈鐵軍早就知道我的身世,那他家老爺子肯定也不知道,不然不會那麼對我的。」
陳家河對林夏的話,只認同了一半。
他也懷疑此事與沈鐵軍有關,但林夏的懷疑理由,他覺得有些牽強。
或許,沈鐵軍還有什麼更加充足的理由去那樣做。
他摸摸林夏的頭,柔聲開口,「先別急著下定論,警方在調查,很快會有結論的,如果真是他幹的,讓他負法律責任。」
「嗯,等結果吧。」
林夏也不想再為這件事影響心情,她從桌上的一個布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確良布,興沖沖的朝陳家河說道,「我今天路過布攤,買了塊的確良,打算給你跟虎子一人做一件白襯衣穿。」
陳家河看到她手中的布料,嘴角帶笑,「哇,我終於要穿到媳婦做的衣服了嗎?」
林夏笑著說道,「給你們做完,下次給爺爺奶奶也一人做一件,上次我答應過爺爺的。」
「我媳婦真能幹。」陳家河從不吝嗇對她的讚美,在外面被人叫做悶葫蘆,一回家面對她,嘴甜的跟吃了蜜一樣。
被他一夸林夏心情就非常美麗,她拿了軟尺出來,朝他招手,「來,給你量尺寸。」
「我的尺寸你還要量?」
林夏聽到他的話,莫名想歪。
尷尬的瞪了他一眼。
陳家河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輕笑一聲,脫掉了外套,配合著她的身高,微微下蹲,規規矩矩抬起手任她擺布,乖順的像個小學生。
「好了。」
林夏坐在縫紉機前做衣服,虎子跑去找小花玩,陳家河今天罕見的沒當媳婦的人形掛件,一個人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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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子上,在靜靜思考一些問題。
林夏長的像夏海的姐姐.......
謝蘭喜歡過夏海大哥夏雷.......
他在謝家吃飯時,謝蘭的母親章老師無意間的一句話,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的意思好像是謝蘭當年因為追隨夏雷,所以才被分配到了金山縣的鄉鎮衛生院!
而沈鐵軍跟謝蘭的親生女兒,實際上是個早產兒......
陳家河感覺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他拿了外套起身,朝坐在縫紉機前做衣服的林夏說道,「夏夏,你先做,我出去一下。」
「去哪啊?」林夏回頭看向他。
他走過來在她微仰著的白皙小臉上親了一口,眉眼溫柔的看著她,開口,「給你買點零食去。」
林夏瞬間感動,眉眼彎彎的沖他笑,「老陳同志,你真好呀,我正好想從麻辣片,你買一包啊。」
「好,我很快就回來。」
陳家河出門後,直奔夏海的住處。
夏海的舞廳二樓還沒著手裝修,所以暫時他住在裡面,離家屬院很近,幾分鐘的路程,陳家河就到了門口。
他敲開門時,夏海穿著一套花睡衣,頭髮也沒像平時那樣抹髮膠,就隨意的散落在額頭上,看著還怪年輕的。
夏海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陳家河,表示很詫異。
陳家河沒說話,擠開他徑直走了進去。
夏海的桌上放著彩電,VCD,他一個人在屋裡看港片。
陳家河坐到了沙發上,語氣幽幽,「你還挺愜意。」
「你這麼晚來幹嘛?被林夏趕出來了?」夏海戲謔的看著他,好奇的問。
陳家河瞟了他一眼,否認,「並沒有。」
「趕出來就趕出來嘛,這事又不稀奇,結婚的兩口子都是三日親,過了新鮮期,人家就嫌你煩了。」
「別亂猜。」陳家河俊臉嚴肅,順便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
夏海挑眉,「那你來做什麼?」
這個點,要是沒惹媳婦生氣的話,不是應該抱著媳婦熱炕頭才對?
陳家河隨口說道,「睡不著,跟你聊會天。」
「對了,跟伯母打電話商量了嗎?什麼時候動身去西和縣?」陳家河朝他問。
夏海拿出一瓶紅酒,拿了杯子,給倆人一人倒了一杯,遞給他一杯,氣呼呼的回道,
「我本來打算等舞廳開業後再去,可我媽跟我姐等不及,我姐剛才給我臭罵一頓,說我大哥的事比我掙那點破錢重要的多,讓我明天就去。」
他被夏雨臭罵一頓,越想越生氣,正好陳家河來了,對著他就是一通吐槽,他端著紅酒杯搖晃著,說出的話,與他優雅的姿態嚴重不符,「我姐可能得那個什麼更年期了,聽到我聲音就開罵,我掙的就是破錢,她掙的就是好錢?她早過氣了,還給我擺明星的譜呢。」
「你姐姐注重親情,照顧你大哥這麼多年,人家毫無怨言,現在讓你去外地找個人,你還推三阻四的要等開業後,是我直接跟你斷絕關係。」
陳家河如此一說,夏海本來憤憤的神色,瞬間舒展,他贊同的點頭,「那倒是,她一個女人家,這些年為了我母親跟我哥,真的付出了很多,其實我心裡一直很慚愧,所以才想著多掙錢嘛,我掙錢也是為了給她減輕負擔,早點把他們接過來。」
陳家河拍拍他的肩,由衷的開口,「我理解你。」
「對了,問你個事,謝蘭當年跟沈鐵軍結婚的時候,你大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