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準目標後,三人果斷從徐天祥入手。
顧銘煜打聽到徐天祥出獄後就住在城南的筒子樓里。
大年初一,三人就來到了城南筒子樓,準備找徐天祥問個清楚。
兩棟樓緊挨在一起,中間是狹小擁擠的過道,採光極差,樓梯都是戶外的,欄杆上還結著霜。
筒子樓里的住戶,一家挨著一家,小小的一棟樓,住戶卻多得數不清。
三人問了不知道多少人,才終於打聽到了徐天祥的門牌號。
站在樓道里,顧銘煜發了話。
「陳山山,你先進去。」
他語氣嚴厲,不容抗拒。
陳山山一下慌了神,「我?」
「你是團長,你身手那麼好,你怎麼不去?」
他白了顧銘煜一眼,滿臉不服氣。
顧銘煜頓時不悅,皺起眉頭來,斜睨著陳山山。
「第一,我們沒有證據,沒報公安,以我的身份直接去踹門,你覺得合適嗎?」
「第二,這有個孕婦,我不得保護她?」
「第三……」
還不等顧銘煜說第三呢,陳山山就認慫了。
「行,我去就我去。」
他咽了咽口水,攥緊了拳頭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去敲開了徐天祥的門。
「他不會有事吧?」
安夏還是有些擔心陳山山的,一個勁地朝著門口張望。
顧銘煜勾唇輕笑,「鍛鍊鍛鍊也好。」
話音還沒落呢,就聽到門裡傳來陳山山的一陣慘叫。
「哎呀,怎麼還打人呢!」
然後就看到陳山山砰的一聲,從門裡飛出來,跌坐在地上。
疼得他哎呦哎呦的。
等再一轉過頭來,發現陳山山的眼睛還被打成了烏眼青!
顧銘煜強行憋住笑,還沒等安慰陳山山一句呢,就見到門裡,徐天祥罵罵咧咧地沖了出來。
「媽的!」
「沒完了是吧?」
「你不讓老子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他大冬天的,只穿了個襯衣,手裡拎著個酒瓶,眼睛通紅地瞪著陳山山。
好像下一秒那酒瓶就要砸向陳山山一樣。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安夏。
他扭過頭,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這誰啊,這不是安廠長嗎?」
「臭娘們,你居然送上門來了?」
「正好,老子正愁沒機會收拾你呢!」
原本,徐天祥想著借著錢家的勢力,好好開個廠子發家,可沒想到遇到安夏這個有手段的,把他的夢想全毀了,還害得他坐了牢。
這個仇,他怎麼能不報?
現在錢家也徹底指望不上了,他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這都怪安夏!
他拎著酒瓶,一步步靠近安夏。
顧銘煜下意識地把安夏拉到身後,寬闊結實的臂膀將安夏遮得嚴嚴實實。
他眼神狠戾而冷靜,好像一把尖刀隨時出鞘,只一眼就把徐天祥給鎮住了。
「你誰?」
徐天祥停住腳步,氣焰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你動她一下,我要你狗命。」
顧銘煜板著臉,目光直直地盯著徐天祥的眼睛。
他這完全不是在嚇唬徐天祥,而是在警告他,要珍惜生命,不要做蠢事。
可徐天祥偏偏不信邪。
「我就不信了。」
「老子今天非得揍這臭娘們!」
他舉起酒瓶子,猛地就朝安夏這邊扔過來。
顧銘煜一個高抬腿,對準酒瓶子,一個飛踢,直接把酒瓶子當空踢開了。
砰的一聲。
酒瓶子砸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一個漂亮的動作,直接把徐天祥嚇傻。
「你什麼人?」
「你,你該不會是她那個什麼團長男人吧?」
徐天祥畏畏縮縮地問。
顧銘煜勾唇冷笑,「還算你有點腦子。」
說完,他就要過去拎徐天祥,準備扭送公安。
「老子跟你拼了!」
唰的一下!
徐天祥瞬間從後腰掏出一把尖刀來,猛地朝著顧銘煜的腹部刺過去!
「顧銘煜小心!」
「小心!」
陳山山和安夏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銘煜眼疾手快,一個閃身,尖刀順著他的衣服劃了過去。
嘩的一聲,顧銘煜的衣服就被刀子劃開一道大口子。
「團長算個屁!」
「反正我也坐過一次牢了,就不怕第二次!」
徐天祥握著刀,眼神麻木狠辣,看來是準備孤注一擲。
趁著顧銘煜喘息的空檔,徐天祥又是一刀,這一次,他的刀子剛伸出來,就被顧銘煜一把攥住手腕,狠狠地一掰,就聽到咔嚓一聲,徐天祥的手腕脫臼了。
哐啷!
刀子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顧銘煜迅速用腳將刀子踢開,陳山山在另外一邊順勢接住。
「放開我!」
徐天祥滿身酒氣,使勁扭動身體卻發現於事無補,顧銘煜的手跟鐵鉗一樣有勁兒。
「陳山山!」
「腰帶給我。」
顧銘煜一手控制著徐天祥,一手伸出來,問陳山山要腰帶。
「銘煜,你,你受傷了沒有?!」
剛才的戰況太激烈,安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趕緊扶著肚子過來。
她滿眼都是顧銘煜,看到那衣服撕開那麼大一道口子,她就開始腦補,萬一徐天祥的刀子再用點力,那顧銘煜豈不是皮開肉綻?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猛地一顫,然後眼淚就涌了出來。
「離得遠點。」
「聽話。」
顧銘煜皺起眉頭來,預備接皮帶的手抵著安夏的腦袋將她推開。
徐天祥這會兒是亡命徒了,他真怕安夏靠近會有什麼閃失。
陳山山動作不敢慢,趕緊解開腰帶,遞給了顧銘煜。
顧銘煜熟練地將徐天祥給綁了,任憑徐天祥怎麼掙扎都逃不脫那種。
「等下給他送公安。」
陳山山一瘸一拐地湊過來,還拎著褲子,「不是沒證據,不能報公安嗎?」
「證據這不就有了?」
顧銘煜指了指陳山山臉上的傷。
「報公安說他打人,順便問問有沒有放火。」
他笑著對陳山山道。
陳山山當即臉一黑,合著他成了顧銘煜取證的人肉工具?
「顧團長,你聰明過頭了吧。」
顧銘煜得意一笑,「誰讓你臘月二十九還給我老婆打電話的?」
「就當是對你的懲罰。」
他沒剪電話線,已經在極力克制了。
陳山山一愣,「我沒打電話呀……」
隨即,他目光看向了安夏。
空氣瞬間安靜,顧銘煜的臉一冷,扭頭看向了手足無措的安夏。
她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