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長義和曹安琴一左一右的坐在床邊,正一臉欣喜的看著自己。
除了娛樂城和興華飯店的人,楊家村的人也來了不少。
沈妙芝並不知道,病房裡的人只是一小半,走廊里還站了不少人。
醫生不讓這麼多人探視,村里人都熱絡面善,一句一句的好話哄說著,說等病人一醒來就離開,這才叮囑他們不要堵著走廊影響別人,就隨了他們。
路過的醫生和病人都很奇怪這個病房裡住了個什麼人,竟然能讓這麼多人記掛。
鄉親們送來的水果和雞蛋老母雞,沿著牆根擺了一溜。
見她醒來,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欣喜和關切。
「我」怎麼了?
沈妙芝有點震撼,想撐坐起來,身子卻綿軟無力,喉嚨火燒火燎一樣,說了一個字就讓她疼的皺眉。
陶長義趕緊把一直涼的溫開水端過來,把裡面插著沈妙芝攤子上定製的那種吸管餵到她嘴邊,「別著急說話,先喝點水。」
他眼裡泛著心疼的濕意。
妙芝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雖然一直打著營養液,但還是瘦了很多。
本能趨勢著沈妙芝大口大口的吸著水,喉嚨處被沿路滋潤,難受勁除了大半。
她對著右邊的曹安琴虛弱的笑了笑,以示安撫。
曹安琴又喜又心疼,臉上掛滿了淚珠,緊緊握著沈妙芝的一隻手。
大家生害怕驚動了她,都小聲和身邊的人高興的交流著。
「妙芝丫頭總算醒了,我這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下來了。」
「可不是嘛,我閨女在飯店幹活都乾的不踏實呢!能喝水了說明沒有大礙了,真是菩薩保佑啊!」
「既然妙芝丫頭醒了,我得趕緊去給孩子們知會一聲,免得她們操心著,幹活出了岔子。」
「對對對,辛苦你跑一趟了。」
「」
一個老大哥高興的看了沈妙芝一眼,急急的出了病房。
喝了口水,沈妙芝有了些力氣,感激的看著大傢伙,「叔叔嬸子們,謝謝你們掛念,我沒有大礙了。」
說了一半,她就喘息的厲害,冷汗也冒了一身。
曹安琴見狀,生怕自己女兒疲於應付,擦了擦眼淚,一臉真誠的對鄉親們說,「各位大哥大姐們,你們對妙芝的關心我都記在心裡了。
妙芝重傷醒來,還需要靜心養傷,大傢伙都回家各自忙各自的,等妙芝好了,我們回楊家村在專程謝謝大家的好意。」
「好好好,妙芝醒來我們就放心了,人多看著心慌,不利於養病,我們就先走了。」
說話的是姜嬸,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邊囑咐著邊朝外走,「妙芝,你好好養傷,每天我們都安排一個人給你送只老母雞上來,老母雞湯可養人了。」
「對對對,等你傷養好了,帶你媽媽回楊家村好好玩兩天,我們可等著待貴客呢。」
不一會病房裡就只剩下華一龍,馬思逸還有周興華了。
周興華一直在人群里默默地看著沈妙芝,人多的時候沒人注意他,他眼底的心疼並不比陶長義和曹安琴少。
現在病房裡只剩下幾個人,他趕緊將眼眸的情緒掩藏,站在床尾輕聲對沈妙芝說,「妙芝妹子,店裡的事情有我,你一概不用操心,你只管好好養傷就行。
看到你醒來我就放心了,這裡也沒什麼我能幫上忙的,那我就先走了。」
沈妙芝感激的朝周興華點了點頭,目送著他走出病房才把視線落到曹安琴和陶長義臉上,「讓你們擔心了。」
根據自己身體的痛點,她知道自己頭上,肋腹處傷得最重。
能活著,還沒失憶,也沒有斷手斷腳。
就是最大的幸運。
自己昏迷中什麼也不知道,最受煎熬的就是這些愛自己的人了。
曹安琴淚又落了下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天知道這幾天,她心裡有多恐慌多害怕,生怕沈妙芝再也醒不過來。
「巴士司機說是有人把你推到馬路上的,你看清是誰了嗎?」
陶長義把沈妙芝的手貼到臉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底都是溫柔心疼,張口而出的話卻寒氣四溢。
這些天他雖然寸步不離病床,但是已經讓老倪和警察局那邊早就查瘋了。
當時目擊者一個不漏地帶回了警局盤問。
但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除了當時沈妙芝身邊站著的老太太和巴士司機匆匆看到了一眼,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時,沈妙芝早就倒在了血泊中。
老太太老眼昏花,只說是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巴士司機當時都嚇昏了,而且對方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只能描述對方的個頭。qqxsnew
找到那個罪魁禍首,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曹安琴驚呆了,「長長義,你是說,妙芝是被人害的?」
馬思逸也是滿臉不可思議,他原以為是一場意外,沒想到竟然是人為!
竟然有人真的敢枉顧人命!
華一龍面色凜了凜,手裡的拳緊了緊。
在他心裡,早就把妙芝丫頭當成了閨女,有人敢害他的閨女,只怕是嫌命太長了!
沈妙芝看著面色各異的幾人,眼神也一瞬變冷,「是沈星河。」
不管他喬裝打扮得再好,但是同一個屋檐下被欺負到大,沈星河那雙幸災樂禍的眼睛,即使萬千人海中,她一眼就能鎖定。
那是如芒在背的身體記憶。
曹安琴瞳孔微張,不知所措地鬆開了沈妙芝的手,眼底的情緒一瞬間接踵變化,「是我害了妙芝,是我害了你」
竟然是沈星河!
沈家三個雖然都被關了進去,但是她想到沈星河還安安穩穩地在京市上學,就打電話聯繫了京市的下屬,把沈家人的犯罪資料帶去了華清大學校長室。
沈星河當天就被華清大學開除學籍,下屬說,他被開除學籍後先去了自己當初給沈家人準備的房子裡,結果當然是進不去。
他是個身無分文的學生,拉著行李箱在京市流浪了幾天,下屬看見他進了一個工地,曹安琴就沒讓在繼續跟蹤匯報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