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說看著扶雪紅腫的臉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扶雪察覺到藍說的目光,輕笑一聲,打趣地問道:
「你還覺得我與以前不同嗎?現在是不是更有趣了一些呢?」他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藍說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你也莫要再悶悶不樂,一點也不像你。」見她沉默,扶雪又補了一句,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和擔憂。
扶雪轉過身去,眸中閃過幾分失落。在他心中,誰都可以與他提成婚之事,但他獨獨不願意藍說提起。
其實藍說並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他一直那副模樣,皆因為那人不是他喜歡的罷了。
藍說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若是不喜梨追,又為何要娶她?」
扶雪側過頭來,微微一笑,說道:「我說過,只要對我有利用價值的,就算不是我喜歡的,十個百個我也照娶。」
藍說正要反駁,但想到他是皇帝,若是真有鍾意的男子,也是擺不上檯面的,一切註定無果,種種都是身不由己。
她不禁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不能與自己喜愛的人相守,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她心中頓時對扶雪不禁生出憐憫之情。
扶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轉過頭來,打量著她的模樣,調侃道:「你該不會,在可憐我吧?」
藍說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泛起一絲紅暈,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去。
頓時他心中有了一個好想法,他緩緩走到藍說跟前,委屈說道:「對了,我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說,雲穹他......」
扶雪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看著他委屈的表情,藍說不禁想入非非,她連忙反駁道:「雲穹不可以!」
「可是雲穹很喜歡我呢。」扶雪托著下巴,緩緩靠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不一樣!他是對哥哥的喜歡,與你的不同!」藍說堅定地對上他的視線,眸中滿是真摯。
「哼?明明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楚,對別人的情感倒是看得通透。」扶雪不禁調侃道。
藍說頓時無言以對,扶雪說得對,她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感情,雖然扶雪也很可憐,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看著她為難的樣子,扶雪直起身來,語氣變得柔和起來:「開玩笑,他就是願意入宮,你也不會願意讓他成為太監。」
「那當然不行!」藍說激動地說道,臉上帶著些許氣憤。
望著藍說氣鼓鼓地模樣,扶雪忍不住笑出聲來,眼中閃過一絲寵溺:「我不會動他,他於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弟弟。」
隨後扶雪的眸光忽然暗淡下來,沉默了片刻後繼續說道:「所以……」
扶雪一臉嚴肅地看著藍說:「我只是給你個建議,日後最好還是不要讓雲穹參與戰鬥的好,你當初的話,是對的。」
他總覺得,雲穹的戰鬥的方式太過暴戾,心中儘是一些不好的感覺,希望是他的錯覺吧。
藍說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擔心,她正要開口詢問原因。
「他像個孩子般就好,我也希望他是自由的。」扶雪似乎知道藍說心中所想,一句話打消了她的疑慮。
見藍說默聲點頭,他也不再多說,緩緩打開房門,準備離開。
就在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藍說,再次提醒道:
「打起精神來。很快他就要回來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然而,當扶雪走出房間幾步後,他突然停下腳步,扶著牆壁,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懊悔。
他輕輕地捶打著牆壁,散去那些擾人的思緒,眸色一沉,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他必須全力以赴,爭取早日讓他回來。
而此時的藍說,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他剛剛是在,安慰自己?他果然變了吧……
藍說微笑著輕嘆口氣,緩緩走到窗前,遙望高掛的明月。
月光如水灑落在她身上,她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簪子,仿佛在向過去做著最後的告別。
鶴唳的事,該忘了......
而此時此刻,亭生也正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深深地嘆息著。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藍說的思念和牽掛,但卻無能為力。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亭生心頭一震,急忙打開門,眼中滿是詫異。
「玉輪?你怎麼會在這裡?」
玉輪背著包袱走進房間,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我來照顧你啊。」
亭生連忙勸解道:「別鬧了,玉輪。此去南國……」他突然戛然而止,不敢繼續說下去。
「很危險對吧!」玉輪氣憤地將包袱丟給亭生,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我就知道,你定是又代替藍說,與那皇帝做了什麼交易。」
「真不是這樣,玉輪。」他還想再解釋些什麼,但被玉輪打斷。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好好留在她身邊!」玉輪的語氣帶著些許生氣,這句質問讓亭生垂下了眼眸。
亭生的聲音低沉而失落:「待這次過後,我再也不想離開她身邊了,就這最後一次。」他的目光黯淡無光。
玉輪輕哼一聲,無比堅定地說道:「別說是送委託書,不管你要去做什麼,這次我都跟定你了。」
亭生聽後,眉頭微皺,輕聲問道:「那宋叔,怎麼辦?」
玉輪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後冷冷地說道:「他有手有腳的,又不是非要有我在他身邊才行。」
「可,」
亭生有些猶豫,剛想開口卻被玉輪直接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遇到危險了我自然會逃。」
亭生深知玉輪的脾氣,如果再多說幾句,她肯定會生氣的,於是只好無奈地輕嘆一口氣,說道:「說好了,遇到危險一定要先逃跑。」
玉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亭生再次轉頭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漸暗,時辰差不多了,既然是暗中保護,那麼自己也只能選擇在深夜行動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面具,緩緩戴上面具,遮住了下半張臉。
看著他的模樣,玉輪心中不禁一顫,隨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眼前這一幕讓她不禁想起了曾經的鳳卿……
而另一邊,宋歌看著玉輪留下的書信,輕輕捶頭。
即使只是看著這封信,他也仿佛能想像出玉輪當時寫信時的語氣,她還真是任性啊!
宋歌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失落,自己對她還未說完的話,只能等待她回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