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如其來的招親

  「丫頭,你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廖叔走到神情木然的藍說跟前。

  藍說的眼神顯得黯淡無光,「廖叔,我這裡非常的不舒服。」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

  「當聽到鶴唳快要死的時候,這裡不舒服;聽到華衍給他下毒的時候,這裡也是一樣的感覺;我想不通這些事情的時候,這裡依然會感到不適。」

  廖叔聽完藍說的話後,安心地笑了起來:「藍說丫頭啊,這是你內心的情緒在發生變化。

  你正在經歷害怕、憤怒以及懊惱等各種情緒,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對你來說是好事。」

  廖叔輕輕拍了拍藍說的額頭,繼續安慰道,「我以前還一直認為你這個小丫頭天性冷漠淡薄,現在看來,你只是尚未開竅罷了。」

  沒錯,藍說並非毫無情感,只是在封存自身記憶之際,也一併封閉了所有情感。

  醒來的她如同孩童般,隨著閱歷逐漸體會各種情緒,大家都在教她成長。

  廖叔耐心地向她解釋:「傷心了會流淚,害怕了會恐懼,遇到不順心會煩惱,心裡有怒火了會憤怒,這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廖叔!藍說!」屋內傳出彩曦呼喊的聲響。

  「來啦!在這兒呢!」廖叔高聲應答。「咱們進去吧。」

  臨推門之前,他稍作猶豫,接著輕聲說道:「藍說丫頭啊,下次沉睡前,試著不要封鎖你的情緒怎麼樣?做一個完完整整的你。」

  廖叔的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推開房門走入室內。

  藍說佇立當在原地,雙手緩緩撫上胸口所在之處,默默回味著廖叔方才所言。

  彩曦正在向鶴唳講述近日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如此……這麼看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那個人。」鶴唳半身倚靠在床邊,頭部慢慢低垂至床沿。

  「不謝謝我們嗎?這幾日這倆丫頭整日裡為你跑前跑後,擔驚受怕得要命呢。還是藍說丫頭把你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了。」廖叔半開玩笑似地調侃著。

  「廖叔,聽說,你可是為我操碎了心。」他微微挑起眉毛輕笑一聲.

  廖叔頓時被噎得無話可說,別過頭去。「你死了,我可不好跟相爺交待。"

  「這麼說來,那是我頭一回看到藍說動怒呢。」彩曦適時地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話,鶴唳和藍說兩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對方。

  須臾之後,他神情平淡下來,對著她從容一笑,「讓你擔心了,藍說,謝謝你。」

  藍說的手指微微顫抖了幾下,搖了搖頭。

  「得了得了!病人,你呀就安心靜養吧,別再一個勁兒地道謝啦。」廖叔一邊搖頭一邊無可奈何地嘆息著。

  彩曦見狀也趕緊連連點頭稱是,並囑咐鶴唳一定要好生歇息。

  「曉得了。」鶴唳應了一聲後慢慢地平躺下來,幾人也陸陸續續地走出房間。

  目送著藍說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他才如釋重負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嘴角揚起笑容,閉上雙眼沉沉睡去,身體的疲憊讓他很快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裡,照亮了整個屋子。

  四個人下樓就看到一個身穿一襲青衫的男子正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品嘗著一杯香茗。

  男子抬起頭,目光掃視而過,最終落在了鶴唳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公子的身體已經恢復得相當不錯了。"

  "你還在啊?"彩曦轉頭向鶴唳介紹道,"他就是那位會異術的大夫。"

  他輕輕一笑,"可別稱我為大夫,至於異術,在各位面前班門弄斧罷了。"那雙深邃而神秘的眼眸定格在藍說身上。

  只見鶴唳走上前來,對著男子深深鞠了一躬:"在下鶴唳,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公子言重了,在下尹清。"尹清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站起身來,也回了一禮。

  一旁的廖叔開口自我介紹道:"廖藹!"

  「我是丁彩曦,這個是趙藍說。」彩曦介紹著。

  尹清很快移步到兩名女子身旁,彎下腰仔細端詳起她們來。

  "兩位姑娘真是生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啊!"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彩曦臉上原本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多了幾分無奈,初次見面時便感覺此人有些輕佻浮躁。

  雖說他救下了鶴唳性命,但要與這樣的人融洽相處她心裡甚是不願。

  昨夜有幸見識到如此厲害的異術,藍說姑娘,你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尹清難掩內心的激動與欽佩之情,一邊讚嘆著,一邊情不自禁地捧起藍說的手,俯下身去輕聲呢喃:

  「藍說姑娘,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住了。不知可否賞光,嫁給我做妻子呢?」

  「妻?」藍說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微微歪過頭。

  話音未落,原本平靜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兄妹二人更是如臨大敵,臉色劇變。

  尤其是彩曦,她瞪大了雙眼,滿臉怒氣沖沖,二話不說,猛地用力拍開尹清的手。

  迅速伸出手臂,將藍說緊緊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尹清,怒吼道:

  「抱歉!藍說早已心有所屬!」

  尹清見狀,並未動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痴心妄想!」彩曦氣得咬牙切齒,活脫脫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對著尹清呲牙咧嘴,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咬人的模樣。

  而站在一旁的鶴唳,則始終陰沉著臉,剛才對尹清僅存的一點感激之情也在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只剩一股怨氣。

  「哈哈哈,好啦好啦……」眼見局勢愈發劍拔弩張,廖叔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揮動著雙手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年輕人啊,還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一點兒也不懂得含蓄內斂。

  「這快到午飯時間了,為了感謝尹清,這餐由我們做東!」

  飯桌之上氣氛異常詭異,除了廖叔還偶爾說兩句話外,其他四人全都沉默不語。

  尹清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藍說,嘴角還不時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鶴唳則是全程黑臉,至於彩曦,則更是惡狠狠地瞪著尹清,那眼神簡直能殺人。

  面對如此緊張的局面,藍說卻顯得格外淡定從容,她只顧專心致志地吃飯,似乎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回想起昨晚自己對她說的那些關於尋找完整自我的話語,他不禁感到有些懊悔。

  畢竟,看到她如此遊刃有餘地應對這樣的場面,他心中不由得暗自嘲笑起自己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場如戰場般難熬的飯局,四個人終於回到房間裡繼續商討接下來的事情。

  所有的線索全部斷掉了,眾人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窗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

  鶴唳急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看,只見一個滿臉塵土的姑娘正在拼命地扒著旁邊的柱子。

  兩人對視一眼後,那位心虛的姑娘手一滑,瞬間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鶴唳見狀,連忙伸手去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手邊滑落。

  而跌落下去的姑娘恰好掉進了尹清張開的懷抱里。

  "姑娘,你沒事兒吧?"尹清溫柔地對著懷中的女子微微一笑,關切地問道。

  鶴唳毫不猶豫地從窗口飛身而下,迅速來到姑娘身邊查探情況。

  看到她安然無恙後,他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找到了嗎?"與此同時,一群官兵正在附近搜索著什麼。

  聽到了聲響的姑娘立刻緊緊揪住尹清的衣角,焦急萬分地催促道:"快帶我上去!快快快!"

  "遵命!" 尹清淡定自若地微微一笑,只見他縱身一躍,瞬間便回到了四個人所處的房間。

  鶴唳也緊隨其後,迅速關好門窗。

  眾人面面相覷,尹清則輕輕將懷中的姑娘放下來,仔細端詳著她,不禁讚嘆道:"真是位氣質出眾的俏佳人!"

  這句讚美卻引來了姑娘的白眼和嗔怒:"公子好生輕浮!"儘管看上去文靜柔弱,但這位姑娘的言辭卻是相當犀利毒辣。

  一旁的彩曦見狀,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什麼?逃婚?"彩曦驚愕地喊出.

  原來,這位姑娘正是豐陸縣新任知縣的掌上明珠,陸知夏。

  由於方子林一案影響惡劣,朝廷特意從其他地方調來了候補的陸知縣。

  而知夏心中早已有了心儀之人,那人便是她自幼相識的青梅竹馬,林應勤。

  林應勤曾多次前往陸家提親,但均因其出身低微而遭到拒絕。

  他鄭重地向知縣承諾,待自己金榜題名成為狀元,必定回到此地迎娶知夏。

  應勤天資聰穎且勤奮好學,知夏對他充滿信心,深信他定能高中榜首。

  然而命運弄人,由於這次調動的緣故,林應勤前往京城應試之際,知夏一家也搬離了那裡。

  臨行前,知夏特意給應勤留下一封書信,卻還是錯過了。

  知夏已到適婚之年,父親明明答應了應勤,卻不知為何突然反悔,急切地想要為自己尋覓一位如意郎君,並為此舉辦了一場招親大會。

  一名富商相中了知夏,知夏知道他要來參加招親,而且得知此人並非如外表那般正直,還善耍各種卑劣手段。

  知夏等不到應勤來了,倘若當真讓那富商奪得了頭籌,自己豈不是就要成了別人的妻子。

  知夏毅然決定逃離家中,如此一來,這場招親自然也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我必須等到應勤!除了他,我誰都不嫁!」眼見知夏態度這般堅決,又與自己頗為投緣,彩曦不禁向一旁的鶴唳投去求救的眼神。

  「鶴唳!我們幫幫知夏吧!」

  廖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幫幫她吧。」藍說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見,她知道與心愛的人分開,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鶴唳默默地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即又面露難色:

  「話雖如此,但是這個要怎麼幫呢。總不能一直將知夏藏匿起來直至應勤歸來吧,否則一旦扯上失蹤案件只會愈發複雜。」

  這時,彩曦突然輕拍起自己的胸脯,並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著說道:

  「放心吧,此事就交由本姑娘來處理好啦!既然知縣大人渴求一位乘龍快婿,那咱們就給他一個唄!」

  反正這裡這麼多人,到時候先上一個人去招親,等到應勤金榜題名衣錦還鄉之時,再把知夏還給他不就得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我也要加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尹清手扶下巴,眉頭微微上揚。

  鶴唳沉默了許久,確實也只能先用著緩兵之計了。

  只見彩曦正不懷好意地盯著眼前的三位男子,那麼,女婿只能從這三人挑了。

  尹清率先領會到其中深意,我可不行,我已經心有所屬,我還要迎娶藍說姑娘!」

  聽到這話,彩曦正要發怒,但尹清緊接著說道:

  「更何況我文不成武不就,也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除了長得還算過得去之外,並沒什麼特別之處,那知縣肯定也是看不上我的。」

  此人不僅輕浮還自戀,儘管心中對他頗為不滿,但他所言倒也不無幾分道理。

  廖叔立即出言辯駁道:「我就更不行了!我一個老大叔,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其他事情,我還是能夠幫得上忙的。」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鶴唳身上。

  面對眾人的注視,鶴唳只得無奈地向後退了幾步。

  的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無疑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他不僅頭腦聰慧、身手矯健,更是相府的養子,可以說是集眾多優點於一身。這樣的條件,連知縣都會主動邀請他入門做女婿。

  「沒關係的,我親愛的哥哥!」彩曦緊緊摟住他的胳膊,嬌嗔地說道,「又不是真的要成親嘛!只是走走形式而已,有了這種經驗以後豈不是更方便?」

  鶴唳心裡清楚,這次自己是栽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任何拒絕的餘地。

  「知道了……」他深深地嘆息一聲,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無奈,不時向藍說那邊投去目光。

  「知夏!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儘管放心好了!你就安心回家,鶴唳很厲害,絕對會拿下招親!」

  她的臉上洋溢著些許驕傲之色,每字每句都無法掩蓋住心中那份洋洋自得。

  知夏眼神溫柔如水,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緊接著,他們便護送知夏回到了陸府。

  次日清晨,街頭巷尾響起了陣陣喧鬧的鑼鼓聲:「陸家招親啦!知縣大人招女婿啦!」

  周圍的百姓們聽聞此消息後,紛紛湧上前來圍觀。

  此次招親共分為三輪比試。第一輪乃文試環節,考驗參賽者的文學才華;

  第二輪則是武試部分,檢驗眾人的武藝實力;

  而最後一輪,則由知縣親自出面決斷勝負。

  「陸知夏必然是屬於我們家少爺的!」站在一側的僕人們不懷好意地笑著,並將目光投向身旁那位公子。

  這位公子正是來自那家富商巨賈之家的少爺駱衫佰,也是知夏口中那個狡猾多端之人。

  只見駱衫佰冷哼一聲,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對身邊的僕人下令道:

  「給本少爺多找些得力的打手來,這場比武我勢在必得!無論是文試還是武試,我都要贏!」

  「遵命!少爺!」他們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仿佛要向所有人宣告這位少爺的威嚴和氣勢。

  「第一場比試開始!」隨著家丁一聲吆喝,鑼鼓一敲響,筆試的人陸續進場。

  彩曦緊張地注視著鶴唳,不斷給他加油打氣。鶴唳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踏進了考場。

  考場內布置得十分雅致,一張張單獨的桌子整齊排列,上面擺放著紙、墨、筆、硯等文具。

  待參加筆試的人坐穩後,考官將寫有題目的捲軸揭開,讓大家根據題目自由發揮,把自己的見解和想法書寫下來。

  鶴唳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題目,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之後,他輕輕提起放在一旁的毛筆,蘸取適量的墨汁,下筆落字,行雲流水。

  門外的彩曦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沒過多久,鶴唳第一個踏出考場。看到他出來,彩曦激動萬分,立刻向他飛奔而去。

  「鶴唳,怎麼樣?」她滿臉關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鶴唳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並輕輕地點頭作為回答。

  對於鶴唳而言,無論是文試還是武試,都不在話下。

  他自幼跟隨相爺學習,天資聰穎,勤奮好學。

  如果投身官場,必定會有廣闊的發展前景,但他卻一心只想做個平凡的小捕快。

  彩曦笑得如春花綻放般燦爛,她緊緊地摟住鶴唳的手臂,「那我們回去吧,藍說還在等著我們呢!」

  與此同時,駱衫佰滿臉怒容地詢問站在一旁的僕人:

  「今天第一個交卷的人到底是誰?」他心中憤憤不平,竟有人敢搶走了自己的風頭。

  「公子,好像是叫余什麼的!」僕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駱衫佰聞言,立刻朝著僕人輕輕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僕人心領神會,急忙湊上前去,將耳朵貼近駱衫佰。

  「今晚除了把本公子的手稿換掉之外,還要把那個姓余的傢伙的稿子也都換成白紙!」駱衫佰惡狠狠地低聲吩咐道。

  僕人連連點頭,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放心吧,公子!一切都會按照您的指示辦妥!」

  「哼!我倒是要瞧瞧,看他到時候還怎麼囂張得意!」駱衫佰一臉傲慢地甩動衣袖離去。

  就在他轉身離開時,站在他身後的尹清卻側過臉來,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勾起的嘴角多了一絲邪魅。

  此刻,藍說和知夏正待在房間裡。

  知夏朝窗外望去,心中惦記著早上寫下的書信,不禁深深嘆息一聲:

  「真不知道應勤是否能夠順利收到我的信,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趕到考試的地點,有沒有專注應對考試……」

  知夏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擔憂和無奈。

  看著如此憂心忡忡的她,藍說微笑著輕聲安慰:

  「放心,廖叔已經趕過去給他送信了,只要信一送到,他就能了解這裡的情況了。」

  知夏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一般說道:「嗯!希望這封信能給他帶來動力,等他金榜題名之後,就能立刻回到我身邊了!」

  她側過頭去,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彩曦那洪亮的聲音:「我們回來啦!」

  只見彩曦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見到屋內的兩人,便立刻豎起了大拇指,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仿佛勝券在握般地說道:

  「明天的武試對於鶴唳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看著彩曦自信滿滿的樣子,眾人相視一笑。

  夜幕漸漸降臨,正當準備回房休息的彩曦路過客房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尹清。

  她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嘟囔道:「怎麼又是你這個討厭鬼。」

  說罷,便側過身子,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然而,剛走出幾步遠,尹清忽然開口喊住了她:「等等,我這裡可能有件事情你會很感興趣哦!事關重大……」

  彩曦聽完後並未作任何回應,依舊徑直向前走著。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看到你哥哥贏得這場比賽嗎?」

  彩曦微微轉過頭來,目光凝視著他。

  深夜,潛伏在屋頂之上的彩曦與尹清小心翼翼地揭開瓦片,密切注視著下方存放答卷的位置。

  只見底下有兩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行動著,試圖偷偷調換稿件。

  「這個可惡的駱衫佰,真是詭計多端!」彩曦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但還是壓低聲音小聲嘟囔道,

  「看我等會兒怎麼把這些稿子全部換回來!」

  尹清則靜靜地躺在一旁,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液體緩緩滴入瓦片的洞口之中。

  「你剛才滴了什麼進去?」彩曦扭過頭去,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問道。

  「毒藥。」尹清嘴角微揚,笑容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虛偽之意,「死不了人的。」

  「哦?」彩曦似乎領悟到了什麼,挑了挑眉,沖他會心一笑。

  當兩人成功完成換稿任務後他們的肚子開始劇烈翻滾起來,臉上的表情難以掩飾痛苦之情。、

  沒錯,他們所中的正是瀉藥。

  而剛才滴落下去的藥液會迅速揮發成氣體,一旦吸入體內,就會上吐下瀉好幾天。

  看著兩人,彩曦不禁用手捂住嘴巴,輕聲笑了起來:「真沒想到啊,你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招。」她心中對這個人有所改觀。

  尹清微微挑起柳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說過會幫助你們。雖然娶妻之事我並不在行,但下毒,我擅長。」

  眼看著那兩個人捂著肚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彩曦也正準備跟上去。

  「等等!」尹清朝她喊了一聲。

  彩曦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尹清,眼中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尹清淡淡一笑,緩緩開口,「讓那個駱衫佰順利通過文試不是更有意思嗎?」

  「難道你不想看到他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樣嗎?」尹清反問一句後,便靜靜地看著彩曦,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彩曦聽了這番話,頓時恍然大悟,對尹清豎起大拇指,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欽佩之情:「還是你夠狠辣啊!」

  緊接著,尹清隨手扔給彩曦一樣東西,彩曦趕忙伸出雙手接住解藥。

  「解藥。下面的藥性還沒有那麼快消散。」

  「謝謝啦!」彩曦放入口中咽下。

  她迅速轉身,輕盈一躍,如同一隻飛燕般敏捷地鑽進房間內,將原本的答卷換回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