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踏進方子林,就聽見風搖曳樹葉的嗖嗖聲。
這片林子裡的風帶著絲絲涼意,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與他們上次來時截然不同,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四周八方突然傳來一陣凌亂而急切的腳步聲,卻始終看不見任何人影。幾個人神經緊繃,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兩名黑衣人率先出現在彩曦和廖叔面前,直逼二人而來。
彩曦反應迅速,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佩劍。
她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騰空躍起,身姿矯健宛如一隻輕盈的燕子,左右揮動劍身,巧妙地抵擋住了黑衣人凌厲的攻勢。
與此同時,廖叔身形一閃,動作迅猛異常,側身躲過黑衣人揮出的拳頭,並順勢伸手牢牢抓住對方的胳膊。
緊接著,他單臂發力,將那名黑衣人整個甩飛出去。
鶴唳心中掛念著彩曦等人是否能夠應對,同時密切留意著周圍是否還有其他敵人。
他緩緩抬頭,目光如炬,眼神充滿警惕。
一名黑衣人朝他猛衝過來,拳風呼嘯。
鶴唳瞬間出手,單手穩穩接住了黑衣人擊來的拳頭。他五根手指緊緊握住,猛然發力,將黑衣人原本沖向藍說的拳頭扭轉方向挪到自己面前。
面具下的黑衣人是又驚又喜。眼前的鶴唳已經進步到能夠立刻洞悉自己動作。
這種感覺......鶴唳知道,他就是本尊!
"華衍!" 鶴唳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懇切:"我不是來找你麻煩或者打架的,我只是想跟你談談事情。"
黑衣人冷笑一聲,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摸清楚自己的底細。雖然自己本就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看到華衍似乎有停手的跡象,鶴唳繼續說道:"你想知道殺害李憶然的真兇,我們可以幫助你!"
"幫我?" 華衍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低沉而冰冷,他緊緊盯著鶴唳,眼中閃爍著寒光,冷冷回應道:"我早就不在乎兇手是誰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鶴唳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他無法理解,既然華衍並不在意兇手身份,那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你可知道,知和縣趙家村發生的事情?" 鶴唳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地緩緩說道:"那裡的數百名村民,全都慘遭李憶然的毒手。"
他的動作猛地一頓,果然,他不知道這件事,原以為可以藉此與他周旋一番。
卻不料華衍突然將被鶴唳緊握的那隻手用力向後一扯,鶴唳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順著這股力道被拉到他身旁。
他慢慢地湊近鶴唳的耳朵,壓低聲音對他說:「你確實挺聰明,但是太自以為是了。」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
「從我不是華衍開始,我由始至終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說到這裡,他輕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那就是除掉趙!藍!說!」每一個字都說得極重,仿佛要將這幾個字刻進對方的心裡一般,言語之間更是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鶴唳死死地盯著華衍,眼眶漸漸發紅,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心中的憤怒瞬間爆發開來。
他猛地用力一甩手,將華衍推開。
緊接著迅速抽出佩劍,劍光閃爍如閃電一般,他抓住時機,直直地朝著華衍發起攻勢。
華衍雙足用力一蹬,往上躍起,同時從身後甩出自己的長劍。
鶴唳不敢有絲毫鬆懈,緊跟著縱身一躍,兩人在半空中刀劍相交,寒光四射,速度之快宛如閃電划過天際,只聽見陣陣清脆悅耳的金屬撞擊聲。
重新落地後的華衍手持長劍,朝著鶴唳的腰部狠狠斬去。
鶴唳反應極其敏捷,迅速舉起刀身護住自己的腰側,並順勢側身抬腿,橫掃襲向華衍。
華衍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腿,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還沒等他來得及喘口氣,鶴唳再度發動攻勢。
鶴唳心裡很清楚,論武藝自己略勝一籌,但若想戰勝對方,唯有憑藉速度上的優勢,不能留給對方施展異術的時間。
華衍自然也明白鶴唳的意圖,眼見著對方一劍刺來,他竟然沒有躲閃,反而主動迎上前去,任由那鋒利的劍刃刺穿自己的腹部。
剎那間,鮮血如泉涌般順著劍身流淌而出。
鶴唳不禁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華衍會如此決絕。
而就在這短暫的驚愕之中,華衍原本伸向後方的手掌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眼看就要將鶴唳握住。
關鍵時刻,一旁的藍說迅速出手,一道圓形的光罩驟然浮現,將鶴唳牢牢地籠罩其中。
她手臂輕揮,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成功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開來。
至此,華衍的計劃已然得逞。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聲一笑,然後隨意地揮動手臂,那些原本正在激烈廝殺的傀儡們紛紛停下動作,四散而去。
華衍轉身撤退,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鶴唳望著華衍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憤怒。
這個人實在太過卑鄙無恥,不僅專挑他人的弱點下手,甚至對自己也能狠下心腸。
他緊緊握起拳頭,對華衍的憎惡之情溢於言表,全然摸不透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落空的四人心情沉重地返回客棧。
夜幕降臨,月光灑在竹林間,屋外的螢火蟲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華衍獨自坐在屋內,默默凝視著李憶然。
他緩緩走到她身邊,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我喜歡你。」
一陣微風吹過,憶然曾經說過的話在他耳邊迴響,華衍的思緒被拉回了他們相識之初。
「我們不合適,你與我不會有好結果。」華衍冰冷地回答道。「與我在一起你會死。」
「我不怕。」憶然堅定地捧起華衍的臉龐,目光真摯且熱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暫的時光,我也無怨無悔。」
那一刻,華衍看著她的雙眸,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我做的對嗎?憶然......」華衍喃喃自語,似乎在向一個不存在的人尋求答案。
當時他匆忙趕到趙家村附近,遠遠便看見憶然渾身浴血,艱難地在林中踉蹌前行。
看到華衍時,她最後一絲力氣也耗盡了,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華衍急忙飛奔上前扶住她,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目光凝視著他,那眼神似乎蘊含著無盡的話語。
她竭盡全力,用最後一絲氣息對他說道:「絕不能讓那個東西離開我,我還不能死去......」
那雙逐漸合攏的眼眸深處,有太多無法釋懷的遺憾,當她徹底合上雙眼時,生命的跡象也悄然消逝。
這些過往的畫面不斷在華衍腦海中閃現,讓他心痛不已。
接下來的數日裡,無論他們如何尋找華衍的蹤跡,他都宛如人間蒸發般杳無音訊。
這條關鍵的線索,就這樣戛然而止……
"咳咳咳。" 病榻之上的鶴唳已經纏綿床榻數日,自與華衍那場激戰過後,他返回便感染了風寒。
原本眾人以為只需休養幾日即可康復,豈料病情愈發嚴重,整日處於昏迷狀態。
其餘三人心急如焚,四處奔走忙碌,請遍了縣城的諸位大夫前來診治。
儘管喝下無數湯藥,病情卻未見絲毫好轉。
藍說靜靜地坐在床邊,滿臉憂慮。
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鶴唳的臉頰,多麼渴望自己能夠為他做點什麼,讓他快快好起來。
此時,廖叔正送大夫出門,彩曦則呆呆地坐在客棧門口,心裡難受極了。
真不會像那相士說的那樣,鶴唳就只能活到二十歲吧……
「姑娘,你擋住我的路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此人氣宇軒昂,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淺紅色的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細長的碎發垂落在他如劍般鋒利的眉毛上,更顯其英俊美。
此刻的彩曦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她只是隨意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連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原本準備踏進客棧的男子見狀,忽然停下腳步,蹲下身來,以一種看似慵懶實則饒有興致的姿態歪過頭看著彩曦:
「姑娘,我看你一臉愁容,可是有什麼心事?」
面對男子的詢問,彩曦顯得十分不耐煩,甚至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並吐出兩個字:「有病!」
她現在可沒心思去理會這個看上去輕佻浮誇之人。
男子似乎並不在意彩曦的態度,反而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巧了,在下不才,正好懂得一些醫術治病,而且還頗為精湛。」
聽到這話,彩曦頓時眼睛一亮,她立刻伸手抓住男子的衣領,急切地問道:「你真的會治病?」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男子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苦笑著說道:「姑娘別急,我自然是真的會治病啦,不過能否請姑娘先鬆開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彩曦緊緊揪住自己衣領的手。
彩曦急切地說道:「跟我來!」話音未落,她便緊緊抓住那個男子的胳膊,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剛剛回到客棧的廖叔恰巧目睹了這一幕,見彩曦牽著一個模樣生得極為俊俏的男子往樓上走去。
廖叔不禁心生疑慮:「這丫頭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他急忙邁步跟上。
彩曦猛地推開房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把藍說嚇了一大跳。
她一把將男子向前推去,同時焦急地喊道:「快救救我哥哥!」
面對眼前的狀況,藍說一時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迅速站起身來,給男子讓出了座位。
男子坐到了藍說之前的位置上,伸手握住鶴唳的手,為他把脈。
片刻之後,男子的臉色變得略微有些難看起來。
「他生病多長時間了?」男子皺著眉頭問道。
「六天了!」彩曦趕忙回答。
男子的神情愈發沉重,隨即他將手放在鶴唳的頭頂上方。
剎那間,一股耀眼的白色光芒從他手中迸發而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待光芒消失,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語氣嚴肅地說道:「若是再耽擱一天,恐怕他的性命就要保不住了。」
聽聞此言,彩曦頓時心急如焚,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他不是得了風寒嗎,我們也一直在給他找尋藥吃……」
一旁的廖叔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原本他們都認為鶴唳只是患了尋常的風寒,沒想到實際情況竟然如此嚴重。
藍說木然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莫名的情緒,似乎在恐懼:他會死嗎?
"這可不是普通的風寒......" 男子緊盯著鶴唳,繼續說道,「他中毒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中毒?
可是這些天來,他們一起吃喝,並無異樣,如果鶴唳真的中毒了,那為何其他人卻安然無恙呢?
"需要什麼藥材,我馬上去抓!"廖叔焦急地問道。
男子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無能為力......他中的並非尋常之毒,是異術所致!"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難道是華衍幹的好事?畢竟那天只有鶴唳與他有過接觸!
彩曦緊緊地盯著男子,急切地問道:"你剛才施展的異術,不能解毒嗎?"
男子苦笑著解釋道:
"我這異術的確能用於醫道,但對於他所中的毒毫無作用。說白了,我不過是藉助異術暫且壓制住毒性發作,再輔以藥物治療罷了。
但面對如此猛烈的毒素,再多的靈藥也是徒勞無功。想要救他,只有儘快找出下毒之人,我最多只能幫你們拖延兩三日......"
彩曦默默地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我去找!"她咬咬牙,轉身便準備離去。
藍說猛地伸出手攔住她,語氣堅定地說道:「讓我去,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華衍找出來!」
她緊緊握著雙拳,眼神凌厲且冰冷,就連站在一旁的男子都不禁感到一絲懼怕。
「等等!」廖叔忽然出聲喊道。只見他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成拳,似乎有些猶豫不決,但還是鼓起勇氣接著說道:
「我們現在只有這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找不到人怎麼辦?」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些許不安和擔憂,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最壞的結果,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總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個辦法上吧!」
男子稍微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這個可能性比第一個還要困難許多。」
他抬起頭,目光投向遠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除非能夠找到造物系的多支者。」他稍稍加重了語氣。
「我所擁有的異術的確屬於造物系,但通常情況下,每個人只能擁有一種或兩種能力。而我的能力,則是造物系中的『抑制』。」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以便讓大家更好地理解,然後接著解釋道:
「除非我將自己的異術傳授給別人,那麼獲得我這項能力的人不僅可以擁有『抑制』的力量,還能夠通過自身的運用和領悟,創造出另外一種全新的能力,這就是所謂的分支力。」
「但這種只有極少數人才擁有,大多數人得到什麼就是什麼,這些人被稱為「單支」。言簡意賅地說,就是要找到造物系中的強者!」
廖叔和彩曦聽完後,默默地看向藍說,只見她凝視著自己的手掌心,眼神堅定地望向男子:「我能夠做些什麼!」
男子心中猛地一震,立刻明白過來藍說是造物系的強者,他沒有料到她竟近在咫尺。
「利用你的能力,將那毒素取出。但是你必須格外小心,不能觸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要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將其取出。即使你具備這樣的能力,對於你來說也絕非易事。」
男子頓時興致勃勃,這可是他第一次遇見造物系強者,接著說道,「在此之前,你需要深入了解人體結構,這可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但我會全力協助你。」
「嗯!」藍說冷靜地輕點了下頭。
「藍說,你集中精力學習異術運用。我和彩曦前往方子林尋找華衍!」臨行之際,廖叔扭過頭去,似乎既是在安慰他人,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放心吧,這小子運氣好,命硬得很,肯定不會出事兒的!」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雙眼透露出無比的堅毅和決心。"彩曦,我們出發吧!"
彩曦微微頷首,跟隨廖叔一同朝著方子林疾馳而去。
夜幕悄然降臨,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於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可都記清楚了?" 男子凝視著藍說,語氣嚴肅且鄭重其事,似乎不放心一般,再次叮囑道:
"記住,千萬別動到其他部位,你只需準確找到毒素所在之處,並將其安全抽出即可。"
見到藍說點頭回應後,他接著強調:
"我所能傳授給你的也就這些了,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會守在門外,確保沒有任何干擾影響到你,讓你能夠全神貫注地完成任務。"
話音剛落,他站起身來關閉了房門。
藍說輕柔地扶起陷入昏迷狀態的鶴唳,用手輕輕撫摸著他那憔悴的臉龐,眼中滿是關切之情,輕聲呢喃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說完,她慢慢地將自己的額頭貼近鶴唳的額頭,緩緩合上雙眸。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泛起一圈圈微弱的光芒,如漣漪般擴散開來,最終將他們二人緊緊環繞其中。
一縷細微的光芒如同靈蛇般迅速鑽入鶴唳的身軀之中。
藍說清晰地感受到了鶴唳體內散發出的溫暖氣息,仿佛能觸摸到他血液的流動以及在全身各處游弋的細胞。
她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搜索著那毒素。
鶴唳的身軀之中,隱藏著一顆漆黑如墨的圓珠。
這顆圓珠宛如深邃黑洞,底部蔓延出無數纖細的根支,如同觸鬚一般,源源不絕地向外伸展,貪婪地侵蝕著周圍鮮艷的紅色區域。
"找到了!" 藍說的眉頭緊緊皺起,隨即啟用異術,操控著一個透明的球體將其牢牢包裹住。
她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推動著圓珠,隨著時間的推移,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藍說的額頭滑落而下。
只見她緊握雙拳,周身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連原本要滴落的汗珠也因這股強大的能量而懸浮在空中。
在藍說的努力下,那顆深埋在鶴唳體內的黑色圓珠終於被徹底拔出。
它緩緩上升,從鶴唳的口腔中飄了出來,隨後消散而去。
與此同時,一直緊閉雙眼的鶴唳也逐漸甦醒過來。
藍說離自己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暖氣息。
她飄動的髮絲輕柔地拂過鶴唳的臉龐。他的眼瞼微微下垂,兩人的睫毛相互交織在一起。
"藍說......" 鶴唳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很微弱。
聽到這聲呼喚,藍說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她並沒有說話,輕輕捧住了他的臉,認真地凝視著,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欣喜若狂。
她一遍又一遍地仔細端詳,終於確定無誤後,她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了他。
"你回來了......"她喃喃自語道,她心中湧起無數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鶴唳臉上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隨後身體不由自主地軟倒在藍說的肩膀上。周圍的一切漸漸模糊,意識也逐漸飄遠......
不知過了多久,當鶴唳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被眾人環繞著。
他緩緩坐起身來,尚未坐穩,彩曦便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般撲進了他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鶴唳,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好害怕你會死掉......"
鶴唳溫柔地撫摸著彩曦的頭髮,輕聲安慰道:
"別怕,我沒事了,彩曦。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精神著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小心翼翼地亮出腰間的香囊,遞到彩曦面前。
彩曦淚眼朦朧地望著它,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同時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當初那位相士斷言鶴唳壽命不長的時候,她親手將這隻香囊送給了鶴唳,並囑咐他一定要時刻佩戴在身。
為了讓彩曦安心,鶴唳一直把它掛在腰間最顯眼的位置。
"好啦,別哭了。"鶴唳伸出拇指,輕柔地擦拭著彩曦眼角的淚珠,眼中滿是憐愛。
「我餓了,要吃很多東西。」
彩曦連忙點頭道:「我煮了粥!」話音未落,她便端起放在一旁的粥碗,輕輕吹去表面的熱氣後,小心翼翼地將勺子遞到他的唇邊。
一旁的藍說和廖叔見狀,臉上浮現出舒心的笑容。
藍說緩緩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瞥見了她那稍縱即逝的憂鬱眼神的廖叔,默默地跟隨著藍說走出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