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 71 章

  沈母眼睜睜看著阿糯出門, 跟著那高大男子離開。Google搜索

  沈母猶豫下,跟了出去, 站在院門口看著兩人朝著村口而去。

  她倒不是覺得攝政王會對阿糯做些什麼, 攝政王也來過沈家幾次,她也看得出攝政王很有分寸,這會兒阿糯送他, 兩人並立而行, 他也適當的後退半步,與阿糯保持著些距離。

  沈母只是擔心別的……

  她家阿糯和離滿打滿算也才一年。

  之前其實有不少人家都有來沈家提親, 其中好幾位沈母都覺得還不錯的好兒郎, 可阿糯都給拒了。

  阿糯說她暫時不想再考慮姻緣, 所以沈母不強求。

  但這個是攝政王, 他若執意, 沈家根本拒絕不了, 而且裴家是天潢貴胄,這樣的人家,豈能看得上阿糯?

  沈母當然不是看貶自己阿糯, 只是這裡的觀念就是這樣, 門當戶對, 看看就連那崔家的, 考上狀元郎都開始想著娶閣老的孫女。

  裴家豈會願意攝政王娶阿糯?

  不對, 說不定攝政王根本就沒想娶阿糯啊,這樣的身份, 指不定只是想納阿糯做妾。

  沈母越想越多, 也越發的慌亂, 站在院門口,眼睜睜看著阿糯陪著攝政王消失在村口。

  沈糯送裴敘北出門後, 裴敘北解開門外大樹下拴著的奔羽。

  兩人慢慢朝村口走去。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路上行人甚少,偶爾才碰見個行人回村。

  走到村口時,遇見個十八九歲的後生趕著馬車回村。

  後生面容有些黝黑,五官卻還算清俊。

  這後生瞧見沈糯時,忙整理下衣衫,等他趕著牛車走到沈糯身邊時才笑道:「阿糯,你這是要出村嗎?

  準備去鎮上?

  要不要我送你?」

  沈糯笑道:「春生哥,我送客人出村,不去鎮上,不用勞煩春生哥了。」

  聽沈糯說客人,顧春生才看向沈糯身邊的男子。

  看到裴敘北時,顧春生微怔,他這幾日不在村里,雖知道村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知連攝政王都來了。

  但見到裴敘北這一刻時,他還是知道這男子身份不凡,氣勢逼人,可身邊的阿糯卻完全沒落下半分,反正與這男子看著極為相搭,他說不上什麼,就是覺得在這男子的氣勢下,他都有些膽怯,阿糯卻半分都不怕。

  「春生哥,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沈糯道。

  顧春生也算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經常在外跑些營生,很少待在村子裡。

  「好,阿糯再見。」

  顧春生趕著馬車回村。

  他趕著馬車繼續朝前走,與阿糯擦身而過,走了幾步後,顧春生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卻發現那高大男子也回頭望向他。

  顧春生心裏面一驚,急忙回頭,他心裡跳的厲害,他明明也沒做虧心事,就是心驚肉跳的。

  其實他也打小就喜歡阿糯,但阿糯同崔洛書兩情相悅,後來跟崔洛書定親成親。

  去年知曉阿糯和離,他還讓他娘去沈家提親。

  但他娘嫌阿糯和離過,不肯,後來崔文蘭說阿糯嫁去崔家後,根本就沒跟崔洛書同房過,加上阿糯漸漸顯示的能力,又會賺銀錢,他娘才同意,喊了媒人上門去提親,卻被沈母拒絕,說阿糯近兩年都不打算相看。

  他心裡失落,但他自己從未當著阿糯面表達過自己的愛慕。

  後來家裡人催的多了,他也相看了幾個姑娘,與其中一個姑娘定下親事。

  只是再見阿糯,他心裏面難免還是有些其他想法。

  沈糯沒回頭,她聽見殿下問,「他是?」

  沈糯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叫做顧春生,在外跑營生的,家裡前些日子才給他定的門親事。」

  聽聞已經定下親事,裴敘北攥著的拳微微鬆開些。

  他當然看出那人瞧見沈小娘子時,眼中明晃晃的歡喜。

  兩人繼續朝前走著,不大會兒,聽見身後有點動靜,回頭瞧見,發現是沈小狐。

  沈小狐靜悄悄的跟在兩人身後。

  村里這幾日生人多,沈小狐跑彌山帶了兩日,今日趁著天黑才回,見到沈糯和裴敘北離開沈家,它也跟在身後溜達達的。

  遇見人時,沈小狐就躲旁邊的草叢裡,沒人時它就繼續晃悠悠的跟在兩人身後。

  瞧見是沈小狐,沈糯朝它招招手,「小狐,過來。」

  沈小狐噠噠的跟上來,繞著沈糯的腳邊轉了兩圈,就蹲在沈糯的身側了。

  沈糯已經把殿下送到村口,沒打算繼續朝前送,只是她還是沒忍住,問出心中所想,「殿下此趟回軍營後,不知有何打算?」

  她是問的靈鶴門跟卑爾族二皇子舒史那勾結的事情。

  「回去後,等上奏朝廷後,會與卑爾族有場戰爭要打。」

  裴敘北到底沒瞞著沈糯。

  她想知道什麼,自己大概都不會瞞著她的。

  沈糯不覺意外,靈鶴門的那個門主心狠手辣,聽聞二皇子舒史那也是個殘酷無情的。

  這兩人聯合起來,第一次就給邊關投放瘟病,以後也還不知會幹出什麼更加惡毒的事情來。

  上輩子,並沒有這場戰爭的。

  因為她在京城時,沒聽人議論過,若有戰爭時,京城裡大街小巷也都會議論紛紛的。

  所以這輩子,她查出二皇子和靈鶴門的勾結,殿下他才打算打這一仗的。

  沈糯心裡一緊,她沒法勸殿下不要去打仗,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他守護邊關,守護大涼百姓,這次若不攻打卑爾族,二皇子和靈鶴門的門主肯定也會捲土重來的。

  「殿下此去還需小心。」

  沈糯忽然抬頭看向裴敘北。

  她眼中的擔憂根本就掩不住,明晃晃的。

  「我知曉。」

  裴敘北嗓音有些暗啞。

  天色已經黑透,只有天邊的半輪月亮掛在哪兒,隱約的一絲絲光亮透下來。

  他卻低頭借著這絲光亮,見到她微微昂起的小臉瑩潤白嫩,長睫卷翹,也見到她眼中細細碎碎的擔憂。

  裴敘北心動的厲害,他幾乎是忍了又忍,才生生忍下來自己那些自私的欲望。

  他想告訴她,月色皎皎,卻不及你半分。

  他垂在長腿外側的手指痙攣的顫著,猛地死死攥住拳。

  他不能這般自私,戰場瞬息萬變,他沒法預料自己此趟去攻打卑爾族能不能活著回來,若不能歸來,與她說這些有何意,不過是徒增她的煩惱和傷心罷了。

  何況,自己此刻若同她說這些,她卻沒旁的意思,只是把他當做安安的舅舅,或者當做朋友對待,他又該如何?

  只怕連打仗時都要分了心,倒不如待他能從戰場平安歸來時再尋她。

  裴敘北逼著自己的視線挪到後面的沈小狐身上,他說,「沈小娘子不用擔憂,我會活著回來的。」

  沈糯卷翹的長睫眨了眨,眸中帶著絲疑惑,她瞧方才殿下的神情,都以為殿下要同她說些什麼了來著。

  只是沒想到殿下看著她,看著看著,逼著自己轉過頭,然後說了句這樣的話。

  「殿下沒有旁的什麼話要同我說的了嗎?」

  沈糯那雙如秋水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殿下。

  裴敘北又轉過,對上沈糯的那雙眸子,她的眼瞳又黑又亮的,此刻卻溫柔如水的望著自己。

  他喃喃道:「今夜,月色灼灼。」

  卻不及佳人半分。

  見他竟誇起來了月色,沈糯明艷的小臉有了半分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失落。

  她道:「今兒的月亮都還只是月牙。」

  雖也的確別有一番不太一樣的月景。

  她說完這句,又道:「時辰不早了,殿下早些回鎮上去吧,殿下明日也不必再來這邊,這邊的瘟病有我和其他獸醫,不會再蔓延開的,殿下去忙自己的公務吧。」

  「好。」

  裴敘北應道。

  他牽著奔羽,朝著另外條分叉路上走去。

  那是離開村子的路,一路前行就能到奉永鎮。

  走了幾步,他察覺身後的目光,回過頭,見沈小娘子還站在原地望著他,雖已看不清她的眼眸,他想起方才的顧春生,還有村里應該有不少這樣的兒郎,他再也無法忍耐,鬆開奔羽的韁繩,轉身幾步走到沈小娘子面前,他喘息道:「等我回來。」

  沈糯點點頭,「好,殿下一定會平安歸來。」

  她說完,眼見著殿下眸色變得晦暗難懂,她眼波流轉,「殿下可還有其他話要同我說?」

  不過一日,她就已經想的通透明白了。

  知曉殿下喜歡她時,她心中也起了漣漪。

  仙虛界五百年,她從未動情。

  既然心裡起了漣漪,她也沒打算去忍著。

  重活這一世,情情愛愛這種事情,無需她再忍著。

  仙虛界幾百年,看著師姐師兄們們帶回各種男人女人回宗門雙.修,她就知曉人生得意須盡歡。

  既然殿下喜歡他,她對殿下也是有意,不如在一起試試又何妨?

  至於殿下的身份,以後的事情,她也不會多想。

  此時此刻,她只是與殿下互生歡喜而已。

  見她笑的狡黠,裴敘北終於知曉,她是何意了。

  他深深的望著眼前靈動少女,啞聲道:「阿糯,我想告訴你,月色皎皎,卻不及你半分。」

  他從未與人說過這些,免不得耳根發燙。

  得了逞,沈糯笑得眼眸彎彎,像此刻天上的月牙兒。

  她也想不想,伸手牽住裴敘北的大掌,「那殿下答應我,此趟再歸來時,一定要平平安安。」

  他的掌心滿是繭子,常年習武所致,沈糯卻一點也不嫌硌手。

  裴敘北突然被沈糯握住大掌,他怔住,身子都有些僵住了。

  他還從未被姑娘家握住手過。

  旁邊的沈小狐嗷嗚嗷嗚的叫喚了兩聲,也不知是何意。

  沈糯抓著他的大掌,笑盈盈的,「殿下,我再送送你。」

  不等裴敘北拒絕,她牽著他的大掌朝前走去。

  裴敘北張了張口,想說,兩人還未定親,這樣的舉止擔心毀了她的名聲,可掌心是她軟若無骨的柔荑,他什麼都說不出口,他只知自己心跳的厲害,一切規矩禮儀此刻都被他拋之腦後。

  他慢慢的,用了兩分力氣,握緊掌心,與她真正的十指相扣。

  得了他的心裡話,沈糯心情甚好,她還叮囑道:「殿下可記得一定要把我給你的玉符帶在身上。」

  這樣哪怕戰場上刀劍無眼,他真有性命之危,玉符也能替他擋下殺劫的。

  「好,我一直都帶在身上的。」

  裴敘北的聲音都有些縹緲緲的。

  沈糯看他一眼,發現他都目不斜視,完全不敢瞧她。

  見他這樣,沈糯不知怎麼想起他上輩子在宮裡時,板著臉問自己為何不離開崔家的樣子。

  那時候的他冷硬像塊石頭,現在的他卻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沈糯起了些作弄他的心思,指尖輕輕撓了撓他滿是厚繭的掌心。

  果不其然,他的身子越發僵了。

  裴敘北感覺掌心她柔軟的指腹,細細密密的,如同小鉤子,輕輕撓他的掌心,讓他掌心起了絲顫慄,這絲顫慄如漣漪蔓延,攀爬到他的胸口,變成巨大的漣漪,震懾他的心魂,讓他更加的握緊掌心的柔弱無骨的小手。

  他道:「阿糯莫鬧。」

  嗓音沙啞的厲害。

  平日裡聽見沈家父母喚她阿糯時,他就已想改口。

  這聲阿糯,也不知他在心中肖想多久了。

  沈糯心裡也是甜絲絲的,她才知曉,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心口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鉤子輕輕的撓她,心癢難耐的。

  又朝前走了段路。

  這段路,兩人都沒再開口。

  到了地方後,沈糯才笑道:「殿下快回鎮上吧。」

  「好。」

  裴敘北慢慢鬆開沈糯的手,掌心都還是熱意滿滿的。

  裴敘北甚至不知自己怎麼回了鎮上的驛站,他回去時,宿凌,楊大楊二他們都已經回來了,準備同他稟告其他各鎮個村家禽瘟病的事宜,但見他們家殿下俊美的面上竟有些恍惚的樣子。

  這可真是稀奇了,村里到底發生了何事?

  難不成是同沈小娘子有關?

  他們都是跟著殿下一起長大的,可太清楚殿下什麼性格,看著雖然冷冰冰的,但性子其實更像塊石頭,軟硬不吃。

  而且他們從未在殿下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殿下?」

  宿凌試探的問,「您沒事吧?

  可是水雲村有什麼事情?」

  「無事……」裴敘北道:「你們匯報你們的。」

  楊大楊二開口,「目前染上瘟病的還只有永環村附近的八個村子,未波及到鎮子上……」

  聽著屬下匯報其他各村鎮的情況,裴敘北滿腦子想的都是,我與阿糯有了肌膚之親,要不要明日就找人上門提親?

  但他與阿糯的親事肯定馬虎不得,不能隨便找個媒婆上門的,要尋京城裡比較有名望些的誥命夫人上門提親。

  但還不知阿糯的意思,這事兒總歸要先跟阿糯商議的。

  阿糯若同意,他才還請人上門提親。

  且還得先給家裡說聲……

  所以他還是得先寫家書回去,另外邊關瘟病這事也得寫摺子。

  裴敘北取了筆墨和宣紙出來,摺子他倒是很快寫好了。

  給裴家的家書寫寫停停的,家書上,他說自己尋到可以廝守一生的姑娘,寫她的各種好。

  寫著寫著,他撕掉丟入旁邊炭爐里,重新寫過,這次他只寫了一句話,寫他找到想與之廝守一生的女子,並未在家書中對阿糯有過多的描繪,其他的事情,等他能從戰場上平安回京時,再親自稟了父母。

  等他從戰場上回來,再去阿糯家提親。

  他若回不來,什麼都是虛的。

  ……

  沈糯送裴敘北離開村子後,她也很快回到沈家。

  剛進沈家大門,她就撞見沈母站在院門口,沈糯沒注意到人,猛地瞧見人時,還給驚到了。

  沈糯拍拍胸脯嬌嗔道:「娘站在這裡作甚,嚇我一跳。」

  沈母朝外看了眼,忍不住問,「可把攝政王送走了?」

  沈糯有點心虛,「送走了。」

  她同殿下還未定親,就牽了手。

  她自己覺得無妨,只是怕給沈母知曉了。

  她性子早隨著仙虛界那五百年變化了些,很多想法也都受到那邊的影響,覺得女子無需被條條規矩世俗框住,喜歡時在一起,若不喜歡了,分開也無妨的,就和她仙虛界的那些師姐師兄們一樣。

  她現在的的確確是對殿下動心的,所以她願意同殿下親近,說話。

  至於以後,她其實並未想太多。

  她對殿下是了解的。

  可對殿下的家人,卻從未見過的。

  沈母猶豫下,到底還是問出口,「阿糯,你可知攝政王對你……」

  沈糯疑惑道:「殿下對我如何?」

  沈母見女兒這樣,怕是還不知攝政王已經惦記上她,擔憂自己冒然說出口,驚著女兒,或者也讓女兒有了別的想法,遂閉口不提,「沒,沒甚,時候不早了,阿糯早些梳洗歇息吧。」

  「好,娘也早點歇息。」

  沈糯微微鬆口氣,她目前的確還沒辦法告訴家人她與殿下的事情。

  因為有著太多未知了,過些日子,殿下就要去打仗,說給家人聽,只會平白讓他們擔憂。

  不如等以後確定了再說。

  ……

  次日,裴敘北的確沒在來村上,帶著屬下和官兵回了嘉寧關。

  沈糯也繼續坐診幫人看病,偶爾有村民過來請教她怎麼種櫻桃。

  就連隔壁幾個村子也有些村民買櫻桃樹,過來請教她怎麼種,怎麼防蟲害。

  沈糯全都仔細教給大家。

  到晌午時,崔父領著崔向陽來尋沈糯。

  見到兩人,沈糯沉默下來。

  崔父牽著小兒子進來,看著沈糯,崔父哆嗦下嘴唇道:「阿糯,是我沒教好文蘭,我同她跟你賠聲不是,我不求你原諒文蘭,也知她被衙門關著是她活該,只是我還是想求求你,能不能去,去同殿下說說,這場瘟病真的同文蘭無關。」

  昨兒崔文蘭詆毀沈糯的事情已在水雲村傳開。

  崔父昨天就去鎮上的衙門問過,可官老爺什麼都不肯同他說。

  就說崔文蘭或許知曉變成家禽瘟病緣由,需要關押起來等待殿下調查。

  他空手而歸。

  他也實在沒有法子了。

  只知曉攝政王與阿糯的交情似乎不錯,昨兒都是留在沈家吃的飯,所以希望阿糯幫著說兩句話。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過分。

  可他沒法子,那畢竟是他的女兒。

  沈糯垂眸,她道:「殿下昨兒夜裡就已經啟程回去了,崔伯父還是回去吧,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

  她知崔父和上輩子的小叔子崔向陽待她都算真心。

  上輩子兩人根本不知姚氏和穆秀嬌對她下毒的事情。

  上輩子,曾有過兩次,崔父和崔向陽也告訴她,不如和離,離開崔家,也願意給她一大筆銀錢,讓她無憂的度過以後的日子。

  他們只是看她待在崔家太痛苦,對她心生憐惜。

  她死後,兩人為她守靈,都哭過。

  兩人是真心實意把她當做兒媳,當做大嫂的。

  所以沈糯做不到對他們冷臉相向。

  若他們出事,她願意幫上一把,可是崔文蘭出事,她是絕不會幫上半分,她不落井下石已是極好。

  崔父流淚,他不再多說什麼,又給沈糯道歉後才帶著幼子離開。

  之後幾日,崔父一直為女兒奔波著。

  好在幾天後,官衙說已經調查清楚,崔文蘭與瘟病沒關係,但她惡意污衊有功德之人,按照律法,打了二十大板就給放了回去。

  這二十大板,板板到肉,等崔父抬著崔文蘭回家時,她後.臀已經是血淋淋的,衣裙都沾在肉上。

  崔父心疼,拉著女兒回去。

  崔文蘭哭嚎了一路,給痛的。

  她被打時,還有不少人圍觀。

  崔文蘭覺得自己完了,村里人只會嗤笑她,她以後都不想繼續留在這破村子裡面了。

  路上時,崔文蘭就跟崔父哭嚎,「爹,我們也去京城吧,我不想等了,爹,你帶我和弟弟去京城吧。」

  崔父沉默許久,最後道:「先等你養好了傷,養好傷,爹帶你們去京城吧。」

  文蘭若繼續留在水雲村,以後連婆家都別想找了。

  哪怕文蘭有錯,可畢竟是他的女兒。

  他得為文蘭找條活路。

  等文蘭傷好了,他打算變賣家中宅子和田地,帶著兩個孩子去京城。

  他沒打算投奔穆家,家裡的田產和宅子也能賣個大幾十兩銀子,等去了京城,他租個小點的屋子,總能養活兩個孩子的。

  而崔文蘭見崔父終於答應她去京城,哪怕屁.股再痛,她也覺得可以忍受了。

  等過幾個月,她就能遠離這窮鄉僻壤和這些刁民,去京城做千金小姐了,過上讓沈糯讓村里所有姑娘家都羨慕的富貴生活了。

  又過了幾日,幾個村裡的瘟病徹底治癒,而且很多人家都種了櫻桃。

  多的八.九顆,少的一兩顆,全都想要嘗試嘗試。

  而沈家最近也開始為沈煥準備院試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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