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我終究是步了老哥哥的後塵啊......
幾百斤的大野豬速度飛快的撞在車上,年輕男人驚慌失措的挪動著方向盤。
下意識的把車子往另外一邊的方向打去,可是他忘記了另外一側是懸崖,車子堪堪翻了兩圈,停在路邊。
車頭朝下,車位掛在邊上,形成一個巧妙的平衡。
而兩頭大野豬一時沒有剎住車,直直的朝著山崖下掉去。
孟逸興手指頭剛剛挪動到車門處,想要打開門跳出去,車子就猛烈的晃動了一下。
嚇得旁邊的男人大喊一聲:「別動!」
好不容易等到車子又達到平衡,就在倆人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孟逸興就從側視鏡裡面看到,一隻野雞雄赳赳氣昂昂的邁著雞腿走了過來。
他心中不斷的祈禱: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可瘸腿雞就是沖他來的,金雞獨立,堅硬的雞嘴狠狠地啄在車屁股上!
就這樣,平衡被打破了,車子翻滾了好幾下,直直的朝著下方墜去。
乒呤哐啷的聲音,伴隨著「咯咯咯」的雞叫,讓陸之野心頭激盪。
就在此時,整齊有力的跑步聲傳來。
陸之野站在樹上往另外一邊看去,幾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訓練有素的往這邊跑了過來。
原本還想下去看看孟逸興這個狗東西死沒死透的陸之野,只能作罷。
急步順著山路往大河村跑去。
瘸腿雞一蹦一跳的竄進了林子:放我出去作戰!結果你跑了!
另一邊一個濃眉大眼,國字臉的臉上打了個手勢,看著眼前透著寒光的鐵釘,面色一沉。
安排人把鐵釘都收拾乾淨,大步走到有明顯翻滾痕跡的山崖邊。
「隊長,這,這應該不是營長讓我們一直巡查來接的那個人吧........」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有些無措的開口,這幾天他們都接到命令,安排幾個人在這條路上迎接上頭領導。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人來,不會今天這麼衰吧......
「隊長,根據散落的部件顯示,確實是部隊的車,這人恐怕就是.......」
國字臉男人面無表情的看向下方,隱約還能看到黑乎乎的車體:「小李,去部隊找人過來。其他人,跟著我下去。」
「是,隊長!」
而山崖下面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這邊駐地的營長,此時正帶著一胖一瘦兩個心腹坐在山崖下面烤雞。
手邊還放著一小壺糧食酒。
「營長,今天你咋想起來帶我們來這打獵了?」
瘦子一邊撕下一條雞腿遞給身邊的男人。
就見那人額頭有一條明顯的刀疤,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是傷疤不斷!
顯然爬到這個位置,也是實打實的軍功。
原本看著還算穩重的人,一張嘴完全暴露了。
齜著個大牙花子,用力咬了一口雞腿說道:「上頭安排人過來看看,這幾天一直沒個動靜,指不定被什麼事絆住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就來了,到時候想這麼暢快的吃喝也不行了。
不得趕緊來打只雞,填飽填飽自己的五臟六腑?」
一旁的胖子連忙狗腿的給他遞上一杯酒,笑道:「那是,那是。俺們都是沾了營長的光了。
就是這來視察的是誰啊?這麼大陣仗?您還天天安排人去接?」
傷疤男人楊樹林愜意的喝了口酒,面上卻浮現幾分不以為然:「黃口小兒一個罷了。」
這種靠著父輩蒙陰的小子,楊樹林一向看不上!
更何況孟逸興這個時候安排人過來,恐怕也是看看他安不安分。
呵,真特娘的操蛋。
就在楊樹林粗音大嗓的和倆人講述著,他和孟逸興的糾葛時。
兩頭野豬尖叫的掉了下來,摔在石頭上,鮮血蹦了三人滿臉。
「營,營長,你之前說的,山崖上掉姑娘,也沒說這山崖會掉野豬啊......」
胖子使勁兒打了一巴掌瘦子:「傻啊,這肯定是倆野豬打架,掉了下來唄,滋溜,夠咱們營美滋滋吃上一頓好的了啊.......」
胖子吸溜口水的聲音讓楊樹林回過神來。
眼裡浮現笑意,看來老天爺都明白自己心中不平之事,給自己補償了啊。
當初明明是自己救的閆文清,喊自己過來的孟德義早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憑啥到最後把人帶到京市,到最後還過起日子來了?
只是還不等他高興幾分鐘,胖子和瘦子正在費勁巴拉野豬時。
乒呤哐啷的聲音讓三人皆是一驚!
待看到綠中帶黑的小汽車翻滾而下時,三人嗷嗷一聲,連滾帶爬的往遠處跑去。
車子不知道翻滾了多少圈,終於停了下來。
楊樹林一看到部隊軍用車,就感到眼前一黑。
「營長,這是部隊的車?」
「別廢話了,看看還有沒有活人?」
等到楊樹林走到車子跟前,裡面的場景讓他面色一變。
一個年輕男人背部朝上的趴在副駕駛上面,雙手緊緊的抱住靠背。
變形的脊椎,滿是鮮血的頭顱,都顯示著這個人凶多吉少。
「快,快動手把人抬下來。」
楊樹林趕忙催促,三人合力,好不容易掰開男人的手指,這才發現,在男人弓著的身子下面還有一個人。
待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楊樹林心頭的大石頭又顫動了幾下。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往男人的鼻尖下面伸出。
當發現還有溫熱的呼吸時,楊樹林心中一松,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大腦。
也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可惜多一點兒。
趴在副駕駛上面的男人已經沒了呼吸,車子還在突突突的冒油,後屁股已經起了白煙。
楊樹林連忙使勁兒把人拽出來。
昏迷中的孟逸興眉頭一皺,不知是疼的,還是疼的......
他們把人拖出了老遠,還不等幾人抹把汗,劇烈的爆炸聲,讓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正在往山下走的國字臉男人面色一驚,步伐又快了幾分。
楊樹林看著躺在自己腳邊的孟逸興,再一次感嘆這個人和他爹一樣好運。
如果沒有他們在下面,哪怕孟逸興有人護著,此時恐怕也已經被炸的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