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禾看著站在牆頭上撇了撇嘴的方世傑,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哼,這狗糧你吃定了!
她伸出手放在陸之野的掌心,陸之野猛地一使勁,溫思禾雙腳蹬在牆上,慢慢的爬了上去。
而因為去了廁所,匆匆趕來的吳雨也雙手合十,一臉希冀的看向溫思禾。
那意思很明顯:求求了,我也要看熱鬧。
溫思禾朝她伸出手,示意陸之野拉住自己,別讓她掉下去了。
一旁的方世傑看著吳雨俏皮可憐的模樣,有些好笑的出聲:「來,我拉你上來!」
溫思禾頓時也不伸手了,一臉八卦的看向方世傑:傑哥啥情況?
方世傑:你想多了,單純的樂於助人!
站在下面的吳雨有些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她咋能讓男同志伸手把自己拉上去呢?
方世傑忍不住出聲催促:「快點。又沒人看到。」
是啊,大傢伙兒的注意力都在院子裡呢,人家方同志就是幫一下忙,也沒啥吧?
吳雨這樣安慰自己,伸出了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
等到吳雨坐到牆頭上面,方世傑還沒有鬆開她的手。
吳雨面紅耳赤的輕輕掙扎了兩下,方世傑才大夢初醒般輕咳一聲,把人家的小手鬆開。
猛然,院子裡的哭喊聲,打破了牆頭上的曖昧場景,這也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院子裡鬧哄哄一片,吵得孟逸興腦仁疼。
看著秦家老太太一副一點兒也指望不了的模樣,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厲喝一聲:「行了!秦阿姨,你先到的,說一下當時的情形!」
秦母淚眼婆娑的抬頭,抽噎的說道:「我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開,一推門就看到那個賤....翠花,一動不動的趴在院子裡的桌子上。
喊了好一會兒也不醒,我又去找志平,最後在茅坑那邊.......嗚嗚嗚......」
孟逸興眸子一暗,掃視了一圈,接著問道:「秦知青坐的輪椅呢?」
「在茅坑,翻倒在地,茅坑上面的兩個板子也錯位了。看樣子是不小心掉下去了。」
剛才跟著進去抬人的大超順勢接過了話。
秦母哭喊著:「不可能,我兒子明知道腿廢了,咋會自己去上廁所?」
「翠花不是睡著了嗎?這秦知青是誰啊?城裡來的知青唉,能忍受得了尿一褲子?」
方世傑站在牆頭上哇哇亂叫。
這可把秦母氣死了,恨不得拿刀攮死這個人!
眼見著秦母還要發瘋,秦志平的事情又毫無頭緒。陸大隊長連忙站出來說:「孟同志,俺們村之前還有個小孩晚上上茅坑,掉進去淹死的呢。
這,這秦知青也不能排除是這種情況啊......」
「是啊,村子裡的男子都在大隊部排隊打飯吃飯呢。
也沒可能會來這裡啊......」
何支書跟著說出自己的猜測,原本想要把事情往陸之野身上栽贓的孟逸興,只能無奈的閉上了嘴。
原本他尋思著,陸之野和秦志平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他的嫌疑最大。
自己只要多說幾句,給他扣上帽子,看溫思禾她還怎麼囂張。
沒想到這個幹部直接把話堵死了。
想到之前陸之野在院子裡吃飯,是大傢伙兒都看到的,想賴也賴不到他身上去。
孟逸興看向一旁的秦家老太太:「秦奶奶,你看這事?」
秦家老太太看著自家孫子的慘狀,不知道為何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
她有些疲憊的擺擺手:「就這樣吧.....」
秦母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婆婆,這明顯有貓膩的謀殺,她婆婆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這個老虔婆無非就是看著志平沒有用了,哪怕是回到城裡,不能幹活。
一家子還得養著兩個人,覺得志平死了也是解脫了......她可憐的兒子啊......
秦志平的這件事最後以意外失足掉進糞坑結尾。
回到京市路途遙遠,帶著個死人回去,孟逸興還覺得膈應呢。
當即跟秦家老太太商量,就在大河村辦了喪事吧,反正秦志平的戶口還沒來得及遷走。
秦家老太太思索了大半夜終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趁著大家給秦志平辦喪事的期間,孟逸興帶著另外一個年輕男人開車往大壩那邊走去。
陸之野看著逐漸遠去的軍綠色車子,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轉身準備抄小路往大壩那邊走,卻被溫思禾拉住了胳膊。
「一切小心。」
溫思禾晶亮的眸子裡滿是擔憂之色,但也僅僅說了四個字。
陸之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不會讓你守寡的。」
溫思禾撇撇嘴:「你要是沒了,我就再嫁一個比你帥的,生他個三四個孩子!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陸之野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吐出幾句話,讓溫思禾瞬間面色發燙。
看著男人逐漸遠去的身形,溫思禾拭了拭眼角。
陸之野一路疾行,大河村距離大壩只有一座山的距離,但是車子能行駛的路卻要遠上很多。
所以等到陸之野來到車子必經之路的時候,孟逸興他們還沒能看到身影。
之前方世傑在和孟逸興打鬥的時候,陸之野就在觀察孟逸興的動作。
平心而論,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陸之野,除了力氣大一些,速度快一點兒。
真正和孟逸興打起來,估計占不了多大的優勢,更何況孟逸興身邊還有個男人。
二對一,勝算很小。
所以陸之野特地挑選了這個位置,閃身進入了空間。
等到車子快到的時候,陸之野把特地選出來兩頭壯碩的野豬放了出來。
山路崎嶇,孟逸興坐在副駕駛上,窗台半開,一隻手搭在窗戶上抽著煙,嘴裡還和旁邊的男人嘟囔著什麼。
忽然車子劇烈晃動,讓他猛地抓緊扶手:「怎麼回事?」
旁邊的年輕男人來回晃動著方向盤,想要控制住車子。
聲音里也帶著不明所以:「輪胎好像扎到了什麼東西。」
孟逸興坐直了身子,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待看到路上滿是密密麻麻凸起的釘子,眸子一寒。
「這邊是山崖,往樹林裡打方向。」
年輕男人費力的朝左打方向,只是下一秒,兩頭幾百斤的大黑野豬直直的朝著他們的方向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