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溫茉剛到雜誌社就被叫去開會。
「你昨天請假去哪了?」王菲菲開口問道。
「回了趟老家。」
「先開會吧,估計是主編要討論一下八月份主刊的事。」
溫茉點頭。
會議室里人都到齊了,「八月份的主刊必須是我們雜誌社。」
「你們有什麼新方案嗎?」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大多人都低著頭,拼命的降低存在感。
「溫茉你來說說。」
溫茉抬眸,似是思考了下,「我覺得可以做一些社會性新聞,比較有意義。」
「不行,社會新聞的關注度太低,我們爭不到主刊的位置。」趙菲菲開口。
溫茉抿唇閉了嘴。
「不啊,我覺得溫茉的提議很好,社會性新聞本來就很缺乏,社會上有很多我們大家沒有注意到的。」
「前段時間出來的流浪小孩的新聞,我覺得就很有意義,能讓更多人關注到,也就能減少很多這種情況的發生。」王菲菲繼續道。
主編想了想,點頭,「確實比較有意義。」
趙菲菲見狀連忙開口,「確實,但是關注度不夠的話也還是寸步難行,我覺得我們可以採取對奧運會的採訪爭一爭一刊的位置。」
「嗯,可以,距離奧運會開幕還有幾天,你們準備一下。」
「社會性新聞,溫茉你去做一下調研,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登報的事件,要那種需要關注度的事件。」
溫茉點頭,「好的主編。」
「散會吧。」
「好累啊。」陳夕晚打著哈欠開口。
「你怎麼做到每天都這麼精神百倍的?」
溫茉抿唇笑了笑,「奧運會的採訪我們也要爭一爭,你們每個人都做一個策劃,交到我這。」王菲菲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夕晚聽後發出了一聲哀嚎。
溫茉抿唇認真的工作。
她決定多去街道上走走,採訪採訪百姓,看看能不能有收穫。
雲陽雖然是一個一線城市,但街上還是會有許多乞討的。
她拿出相機拍了幾張,準備給他們點錢。
她拿著錢的手剛伸出去,就被拉了回來。
溫茉抬眸,撞上了池硯的眸子,她眸色中閃過一絲驚喜,「你怎麼在這?」
「你是笨蛋嗎?」
「?」
池硯將她拉到一邊,「這是騙子,不是真正的乞丐。」
「你覺得他穿的破破爛爛的渾身髒兮兮的就是乞丐了?」
「那真正的乞丐是什麼樣的?」
「乞丐不是全部都髒兮兮破破爛爛的,他們只是被生活所迫的苦命人。」說完池硯下意識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兩個人都是一愣,溫茉抿唇抑制這嘴角的笑意,「哦。」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這。」
「我來這邊買點東西。」
溫茉點頭,「池硯,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他們在路上走著,仿佛又回到了十幾歲。
「一年前。」
「國外好玩嗎?」
「下次帶我去好不好?」
「再說吧。」池硯淡淡道。
「你想不想看看福來,它長胖了好多好多。」
池硯像是想到了什麼抿唇笑了下。
「大學生活過的怎麼樣?」池硯頓了幾秒開口道。
沒有我的生活你過得好不好?
「其實,雲大也沒什麼好的。」溫茉開口道。
「不過雲大旁邊有家麵館,還挺好吃的,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
「下次我們一起去。」溫茉側眸看他。
「再說吧。」
溫茉抿唇,「你乾脆改名叫再說吧。」
「以後你改名叫都可以好了。」池硯一頓,曾經的畫面重疊,腦海里的聲音響起,心中說不出來的彆扭。
「想什麼呢?」溫茉見池硯走神。
「沒什麼。」
「其實我真的很生氣。」溫茉開口。
「氣什麼?」
「氣你不辭而別,一別就是五年。」
「你知道五年是什麼概念嗎?」
「五年奧運會都可以辦兩次了!」
池硯沒忍住笑出了聲,「那現在還氣嗎?」
「氣。」
「你能不能告訴我,高考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都過去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都過去了,卻讓溫茉心裡更心疼了。
她回想到餅乾和她說的,當時在醫院遇到後,他經常去找他玩。
碰上他情緒崩潰不止一次,餅乾不敢上前,只好默默的離開了。
她無數次在想,他聽到醫生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宣判死刑,心裡會有多崩潰。
「池硯,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我一點也不氣了。」
「我其實一直都不怪你,我知道你離開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我只是很想你。」
「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嗎?」溫茉停住腳步,抬眸看他。
池硯視線閃躲,他不敢,明明自己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要離開她。
「想。」他的聲音很小,但好在溫茉聽到了。
說出口後他止不住的後悔,他抬腳想走,他發現他只要當著她的面,他就說不出欺騙她的話。
「膽小鬼。」溫茉拉住他的衣角。
「不是你說要勇敢的嗎?」
溫茉無聲的出了口氣,算了,她不想逼他。
半晌,「你們俱樂部每天都做什麼啊?」
「訓練。」
「每天坐在電腦前打遊戲嗎?」
「他們還有體能訓練。」
「電競選手也需要考體能嗎?」
池硯搖頭,「RD的職業選手需要。」
溫茉點頭,「原來是,老闆嚴格啊。」
「你也會陪他們練嗎?」
「不會,他們練完過來找我打。」
「平時有領隊帶他們訓練。」池硯像是害怕她不懂,繼續道。
「他們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陪練。」
溫茉似懂非懂的點頭,「你來這邊做什麼?」池硯道。
「我來收集社會事件話題。」
「收集的怎麼樣了?」
「還行吧。」溫茉抿唇笑了笑。
「一起吃飯吧。」溫茉眼見著就到飯點了,開口道。
池硯卻開口拒絕,說是還有事。
溫茉也沒強求,畢竟她知道池硯是什麼樣的人,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強迫他。
她抿唇笑著,至少她知道池硯還喜歡她。
等回過神來,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笨蛋,微信還沒加呢!
可池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見著就到了要交奧運會採訪策劃案的時候,陳夕晚端著咖啡經過,「哇塞,你策劃案寫的這麼漂亮啊!」
溫茉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被嚇了一跳,「不過你那麼多工作你忙得過來嗎?」陳夕晚繼續道。
言外之意,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說不嫉妒是假的,陳夕晚比溫茉早進雜誌社一年,混的卻不如溫茉。
她滿打滿算才來了一年半,可現在什麼工作主編都先想到她。
反觀自己,只能做一些又辛苦又沒好處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