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雲陽,許是驅車太長時間,有些疲憊,但她還是順著導航來到了RD俱樂部。
她從外面的玻璃往裡面望,什麼都看不到。
「姑娘,你找誰?」一個年紀約有70的老奶奶問。
「奶奶,我……」溫茉一時不知作何解答。
「你是他們的粉絲吧?」
「經常會有粉絲來這拍照的。」奶奶繼續道。
「我是在這看門的,你要拍照嗎?」
「我可以幫你。」老奶奶熱心腸的開口。
溫茉笑著不好拒絕,索性拍了幾張。
「你看看,拍的還可以吧?」
溫茉接過手機,抿唇道,「好看。」
「奶奶,這的老闆住在這嗎?」
奶奶緩緩搖頭,「這隻有隊員,老闆不在這住,但是每天都會來的。」
「不過今天有點反常,馬上快中午了還沒見人影。」
溫茉點頭,「奶奶,那你還知道他別的事嗎?」
奶奶抬眸看她,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你不是他們俱樂部的粉絲吧?」
溫茉下意識有些緊張,「你是他們老闆的粉絲吧?」奶奶繼續道。
溫茉連忙笑道,「對啊奶奶,所以我想問問。」
「他很厲害的,這些俱樂部的小孩很難管的,不過啊,還真沒人敢不聽他的。」
「他是個好孩子,我老伴生病住院又無兒無女,他知道我缺錢,特意給我安排的職位。」
「這不就每天坐著,開開門。」奶奶向她展示著自己手裡的遙控器。
「我老伴病好了他也沒趕我走,我在這做了有一年了。」
溫茉抿唇笑著,「他是很好的。」
「他女朋友才是個有福氣的。」
說到這,奶奶的語氣更激動了些,「不過我真沒見過他帶女孩回來。」
「我倒是聽隊裡的小孩說過,他總……」
「王奶奶。」池硯的聲音響起。
溫茉聞聲回頭,「回去歇會吧奶奶。」池硯又開口道。
溫茉下意識掃了眼他的腿,難怪她當時見他走路有些不對勁。
「有事?」池硯語氣疏離。
溫茉抿唇,抬眸笑著,「沒事不能找你?」
「沒事就走吧。」
溫茉站在原地,這種情況她應該怎麼回答?
思索了片刻,她開口,「我有事。」
「?」
「我要採訪你。」
「?」
「我現在是記者,採訪你是我的工作。」溫茉一本正經的回答。
池硯打量了她一眼,抬腳進了門。
見池硯沒有拒絕,溫茉笑著跟了上去。
原本還噪聲四起的俱樂部瞬間鴉雀無聲。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過來,就見池硯帶著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進了俱樂部。
這是俱樂部里除了看門的王奶奶和領隊,進來的第一個雌性。
池硯的腳步停在會議室門口,溫茉沒注意直直地撞了上去,「唔。」
池硯垂眸,還是這麼笨。
「還好是真鼻子,不然就歪了。」溫茉原本想緩解尷尬的,可說完,似乎更尷尬了。
她只好自己乾笑了兩聲。
「要採訪什麼?」
他們兩個相對而坐,「你為什麼要創辦RD俱樂部?」
「喜歡。」
「你為什麼不辭而別?」她雖然知道了原因,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池硯呼吸一沉,「溫記者,探究別人的隱私也是你的工作嗎?」
溫茉將錄音筆放下,「這是我問的。」
「那我不想回答。」
「你必須回答。」
池硯好笑的勾唇,「怎麼?還要咬我?」
「池硯,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我也在說正經的。」他語氣慢悠悠的開口。
「溫茉,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愛咬人的毛病?」
溫茉懶得和他掰扯,她開口,「這五年你為什麼不聯繫我?」
池硯眯著眸子看她,「聯繫你做什麼?」
他抬了抬手,似是想讓她看見手上的戒指。
溫茉彎唇,這種伎倆我也經常用,故意開口道,「當然是為了讓你女朋友吃醋啊?」
「你女朋友沒問你嘴唇是怎麼回事嗎?」她托著下巴,身子往前探了探。
「這都不問,看來不夠愛你啊。」語氣別提有多氣人。
「不會,你又被綠……了吧?」
好話賴話全讓她說了,「溫茉,跟誰學的這麼說話?」
溫茉眸子盯著他,她來這的本意不是為了來鬥嘴的。
她是想來關心他,她想知道他都受了什麼苦,她想抱抱他,可到了這裡,她想他應該不想在她面前當示弱的那一方。
會議室地門從外邊打開,幾個人跌在了地上。
溫茉一臉蒙地看了過去。
池硯依舊是那副懶散模樣,「手速練的怎麼樣了?」
「排名上升了幾個?」
「還有功夫在這聽八卦。」
「你們願意聊,坐過來聊。」
說完,池硯連忙起身出了會議室,他不由得呼了口氣,終於逃出來了。
會議室里只剩下溫茉和其餘的人面面相覷。
溫茉靈機一動,她起身,「你們好,我叫溫茉。」
「你好,我是餅乾。」
「我是小白。」
……
溫茉抿唇笑著,「我知道你們,那天比賽我有去。」
她有些遲疑的開口,「你們平時生活中也叫遊戲ID嗎?」
「對,我們這樣叫習慣了。」
溫茉點頭,「還蠻有趣的。」
「看樣子,我應該比你們大一些,你們可以叫我茉茉姐。」
整個會議室是採用透明的玻璃封閉起來的,池硯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情形。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他能看到,溫茉一直是笑著的,似乎聊的很開心。
池硯蹙眉,五年不見,還真的變了許多,她以前可沒有這麼多話和別人說。
池硯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他不在俱樂部住,但俱樂部一直都有他的房間。
敲門聲響起,池硯睜開眼睛剛準備起身,溫茉就走了進來,「溫記者還沒走啊?」他語調里藏不住的調侃。
「池硯,我都知道了。」溫茉垂眸看著他。
他被這一句話頓住了幾秒,「嗯。」
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餅乾那小子說的。
在醫院時他在花園裡吹風,無意間結識了餅乾。
身在異國,難得看到同胞。
「好玩嗎?」池硯開口問。
正玩遊戲的餅乾被嚇了一跳,回答,「看不懂的當然覺得不好玩。」
池硯當時只覺得這小子狂妄至極,「這樣吧,咱們兩個比一比。」
起初餅乾並不把他放在眼裡直到他單殺了他三次後,他竟對他起了一種仰慕之心。
「你是職業選手嗎?」
池硯聽後只覺得好笑,「不是。」
後來他纏著池硯打遊戲,有一次池硯忘了切小號,被他看了去,「你就是C.Y?」
池硯挑眉,「嗯。」
「你能不能教我,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職業選手,當世界冠軍!」那時的少年心比天高。
池硯笑著,「你的底子倒還算不錯。」
後來他成立了俱樂部,為的就是把一群小孩推上更高的領獎台。
也是為了,再遇見溫茉時兩人的差距不會太大。
「池硯。」
「嗯。」池硯低著頭。
「看著我。」溫茉聲音響起。
池硯坐在床上,慢悠悠的抬頭。
「你還喜不喜歡我?」
見池硯不答,她搖頭,開口,「不對,應該這麼說。」
「我喜歡你。」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溫茉坐了過來,池硯下意識往後仰了仰,「你幹嘛?」溫茉開口問。
「怕你咬我。」池硯開口。
「你回答我。」
「不要。」
溫茉一怔,她知道池硯當初離開是迫不得已,所以她不急,她不會再當膽小鬼了,她這次要大膽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