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的話，咱們的主要目的是搞對方心態，不是擴張。」
「武家大軍現在已經擁有了江南十來座城池，已經足夠我們安身立命了。咱們先穩固發展手中底盤，在進一步討論擴張的事。」
周凡心中很清楚，要想成就天下基業，並不是一味攻打地盤就能夠達到目標。
凡事都要有策略，建立政權亦是如此。
武家大軍和董貫之間的戰爭至此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周凡也哼著歌和武松一起從高台上回到家中，一開門就看到各自夫人焦急不安的在院子裡等待他們回家。
「大郎，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潘金蓮一看到周凡，立刻小跑著撲到他懷裡，明明只是幾個時辰沒見，卻搞得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樣。
周凡順勢將潘金蓮抱住，摸了摸她帶著香氣的頭髮，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過就是去指揮打仗而已，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這些戰役，他都是穩贏的。
「好了，娘子，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嗎，不用擔心，在娶你進門的那一天，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要用盡所有力氣陪伴在你身邊照顧你一輩子，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去見了閻王爺？」
周凡看向潘金蓮的眼睛柔情似水，輕輕俯身在潘金蓮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唇印。
在增高藥的作用下，他已經有和武松一般高的身高了。
別說，自從身高回歸正常，周凡走在路上時的回頭率都比之前高了好幾百倍——之前女人們回頭是想買他免得里的燒餅，現在女人們回頭，是為了欣賞他那張帥氣的臉和英勇的身姿。
「話說的輕巧，哪個女人知道自家男人上戰場會無動於衷的？我倒不是不相信大佬你的戰鬥實力，只是人心裡一旦有了掛念，情緒就難免無法被理智所控制。」
潘金蓮被周凡的吻逗得紅了臉，害羞地附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著周凡身上傳來的熱度，幸福又羞澀。
武松和他的兩個妻子也你儂我儂，一片溫馨。
「現在董貫已經撤退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波不知死活的人來挑戰我們武家大軍。娘子，接下來咱們就在江南好好過日子，就像當初在陽穀縣一樣，你就在家養養雞養養鴨，照顧孩子，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跟我說，我安排上。」
周凡略作思索，認為天下局勢目前會短暫安穩一陣子，也跟著鬆了口氣。
雖然他絕不會打敗仗，但無論興衰，苦的都是最底層的無辜老百姓，能過一段安穩日子，還是多過一段安穩日子比較好。
況且前幾年戰亂四起，也到了修養民生的時候。
再繼續打下去，不說士兵們來不來得起，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都好久沒有像普通夫妻一樣和大郎朝夕相處了。」潘金蓮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言語中充滿難以掩蓋的興奮。
雖然周凡當年出征時，她沒有說半句阻攔的話，也是真心實意希望周凡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闖出一番天地，但從女人的私心的角度講，誰會不希望和心愛的人一日三餐四季呢？
兩人相擁，當天晚上自然又是一番親熱。
神經緊繃了整整一年多，周凡不知疲倦地將潘金蓮壓在身下，直到天明才在渾身舒爽的感受中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大概是由於窗外已經有了日光，周凡這一覺睡得有些不安穩。
他做了個很長的夢——
「還記得我嗎？」黑衣和尚站在床邊，整個人像一團模糊的黑霧，看不清輪廓和面孔，但周凡依然能感受到他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目光。
記得，怎麼不記得？
周凡下意識想要開口說話，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像個木偶似的躺在床上，就連指尖也無法動彈，更別說語言交流了。
「之前勸你別給魯智深找媳婦，你不聽，現在報應來了。」
黑衣和尚獰笑著，打了個響指，一團灰濛濛的霧氣再次出現在他身旁，凝結成了人形，逐漸化為實體。
周凡看著那道灰色霧氣，猛然睜大眼睛。
雖然灰色霧氣所凝結的實體和黑衣和尚一樣不算清晰，但他卻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不是消失許久的西門慶還是誰？
「認出來了？」黑衣和尚將周凡的眼神盡收眼底，笑容中帶了幾分樂趣味，偏頭看向西門慶，「我就說吧，你當初調戲人家媳婦，人家肯定記你一輩子，化成灰化成煙化成霧，都能一眼把你認出來。」
西門慶恭恭敬敬地站在黑衣和上身邊，一言不發，接受他的調侃。
那副順從的樣子，和曾經囂張跋扈的富家公子哥完全判若兩人，也不知黑衣和尚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才讓他變得如此乖順。
「等著吧，不出十日，天譴就會到來……」
接下來，黑衣和尚嘴裡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周凡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他的注意力被自己手背上發燙髮亮的紋身給吸引過去，只覺得那符文又癢又痛，渾身上下的血好像都被什麼神秘力量召喚似的，集中向那符文處涌去。
「這是什麼，你……不好，快走！」
黑衣和尚最終也察覺到周凡的不對勁，盯著他手背上的變化，言語間竟然有了幾分驚恐之色，往後倒退兩步。
眨眼間他和西門慶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凡猛然睜開眼，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只不過是個荒誕的夢境——不，或許並不是夢境。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和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只是那股像灼燒一般的痛苦還隱隱留在皮膚之上，讓他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嗓子眼。
「大郎，現在還早呢，昨晚一夜沒睡，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你前幾個月那麼辛苦，現在不打仗了，也沒必要對自己那麼嚴格苛刻。」
門外，潘金蓮聽到周凡的動靜，趕緊推門查看。
「娘子，你剛剛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嗎？」
周凡皺著眉頭，回想著方才的畫面，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天譴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