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205章 玉春樓

  青蕪城的依舊繁華,人聲鼎沸。

  秦仰背著溯淵,念念作為掛飾墜在左耳,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

  人群涌攘,季長月走的很快,並未為兩側的風景駐足。

  「姐姐!」

  季長安站在巷口,看到季長月拼命揮手。

  幾個月不見,季長月看到他,仿佛已經過了幾年。

  他又長高了,已經比季長月高了許多,湊近的時候,季長月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開心地擁抱季長月,「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季長月從他懷抱中掙脫,「我也就出去幾個月。」

  想她沒錯,但這是不是太過了。

  季長安帶著季長月和秦仰往院子的方向走,「對了,姐姐,雲言哥走了。」

  季長月愣了愣,「去哪兒了?」

  在同心玉中,季長安並未細說,見季長月問,他才道:「雲言哥說他要去一個地方,很危險,不讓我告訴你。」

  具體去哪裡,季長安也不知道。

  雲言既然要走,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季長月沒有多問,跟著季長安進入院子。

  看了看明顯空曠了的院子,季長月道:「你最近一直一個人在這裡?」

  「不是。」季長安搖頭,「雲言哥他們沒走多久,我一半時間在修煉,一半時間出去和外面的修士組隊,在附近做一些簡單的任務。」

  他抬手,紫黑的雷電劈里啪啦,比之前凝實了不少,看來最近確實在好好修煉。

  秦仰在一旁看著,忽然出聲,「你的劍法練的怎麼樣了?」

  季長安練的是季長月之前從九經閣中拿出來的,玄階劍法,正適合雷靈根使用。

  季長安每日也會抽出時間練劍,此時很自信,「我感覺還不錯。」

  見識的多了,他身上那股怯弱早就消失,此時眉目清俊,眼中笑意漣漣,身姿欣長,不輸那些宗門弟子。

  秦仰挑眉,空無一物的手中出現一個冰雪造就的長劍,絲絲涼氣浸潤。

  「來,試一試。」

  季長安眼睛一亮,立馬拔出自己的劍。

  能得秦仰這等劍修的指導,不說日進千里,他能從中得益一絲,便是不小的造化。

  秦仰沒有動用靈力,幾乎只拿一把劍。

  季長安單手持劍,雙目炯炯,躍躍欲試。

  季長月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撐著臉看季長安被單方面壓著打。

  他的劍雖有型,卻太慢了,便是季長月都能看出他的下一招要出什麼。

  院中刀光劍影,季長安滿臉通紅,汗水浸濕了衣衫,打亂髮絲,他幾乎失力,卻還舉著艱澀的手臂,一招一式揮去。

  秦仰有意控制速度,剛好卡在季長安能觸及的範圍之內,劍鋒一次一次划過,與冰劍觸碰。

  隨著他的引導,季長安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靈氣開始涌動,聚靈陣飛速運轉。

  季長月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季長安,拿出一堆靈石,放在桌上。

  然後,她就盯著靈石寸寸變白,直到化為吝粉。

  等靈氣涌動結束,已經月上中天。

  季長安興奮地跑到季長月身邊,「姐姐,我又突破了!」

  練氣九層,只差一步,就能築基了。

  冰劍已經消失,比起季長安的滿身汗水,秦仰還如之前一般,乾淨清爽,身上沒有一絲不適。

  他走過來,看到季長月訝異的神色,道,「他的劍確實很嫻熟,也很有力量,只是在速度上有所欠缺。」

  速度是可以彌補的,速度上來,劍的氣息與靈力相融,在極致下,靈力爆發,打開身體中阻塞之感,突破就很簡單了。

  讓季長安收拾一下,季長月為了慶祝季長安突破,帶著兩人出門,去玉春樓吃飯。

  玉春樓作為青蕪城最大的酒樓,便是夜半時分,依舊如白日那般喧鬧。

  酒香飄散,站在門口的季長安嗅了嗅,眼睛亮起,「是玉春樓的千杯醉。」

  下一刻,他的耳朵被擰起,「你偷偷喝酒了?」

  「沒啊,姐姐。」季長安連忙搖頭,「我就是出門做任務時見隊友他們喝過。」

  修真界的靈酒和凡間的不一樣,能恢復靈力,提神醒腦,但它也是酒,喝多了會醉。

  季長月不介意季長安喝酒,只是怕他上癮。

  見狀她鬆開了手,「喝一點可以,不要多喝。」

  季長安自然是連連點頭,「放心,姐姐,我有分寸。」

  他要帶著村子裡叔叔嬸嬸的那份活下去,定會處處謹慎,而且,他也不想讓姐姐再為他操心了。

  玉春樓的夥計很快便迎了上來,「三位是坐大堂還是包間?」

  包間多沒意思,季長月毫不猶豫選了大堂,正好能聽聽最近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酒意正酣,大堂中,不少修士大談特談。

  季長月選了角落的位置,三人落座,便聽一人手舞足蹈。

  「你們是不是知道徐家祖地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白骨,修士的,妖獸的,數都數不過來。」

  「還有那些傀儡,全是築基期金丹期,如果不是幾個宗門派化神和元嬰修士,徐家祖地附近的整座城都要被傀儡殺光。」

  「你們是不知道,那傀儡被砍了腦袋,身子還在動,還有身上的腐肉,嘖嘖,裡面全是白色的蟲子,噁心死人了。」

  那修士說的是徐家的事,既然幾個宗門已經知曉,定是要斬草除根的,季長月不意外。

  她突然想起來,既然徐家倒台了,那徐清平去哪裡了?

  她忘記問明真了,明真也未說。

  但既然他也是受害者,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玉春樓的效率很快,季長月點的飯菜被一道一道端上來。

  想了想,季長月又讓夥計上一壇千杯醉。

  那談論徐家的修士已經昏昏欲睡,趴在桌上嘟囔著,還在講他見到的景象。

  另一桌的修士聲音不大,說的是雲上仙宗的事。

  大堂太過噪雜,季長月只聽出,好像是棲霞峰主新收了個親傳弟子,是他本家的女弟子,長得柔弱,靈根也不怎麼好,卻被棲霞峰主當個寶。

  修士的語氣不忿,似是不滿。

  季長月收回注意力,開始認真品嘗面前靈氣四溢的靈餐。

  秦仰並未吃多少,便停下筷子,慢悠悠地喝著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