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真的敢動手!季長月心臟緊縮,手裡的爆裂符立馬扔出去。
「砰!」
爆裂符只讓清澤的身形頓了頓,妖冶的狐狸眼上挑,白色的身形破風,帶著恐怖的威壓。
季長月身體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如斷了線的風箏,砸倒一片修士。
「噗!」鮮血噴涌而出,季長月只覺胸腔疼的厲害,手指微動,想要站起來,卻一絲力氣也無。
清澤此時也不好受,他捂住胸口,眼神晦暗。
此方天地禁止他傷人,只能用溯夢之境將人困住,沒有本事出來之人,死了算不到他身上。
如今他強行提升境界,化為人形,又故意傷人,天地威壓便降下來,以此作為威視。
他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季長月,「命還挺硬。」
此界封閉已久,靈力越發稀薄,便是有天道庇佑的天命之子修為也提升緩慢。
打開此界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天命之子飛升,所以一切阻攔天命之子的威脅,都該去死。
天道之力,必須拿回去,還給氣運之子。
胸腔處凹陷一大塊,季長月呼吸間,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
「你有本事…就…就殺了我,不然…天道之力……我絕不會交出去,那……那是我的東西!」
季長月手指抓地,修剪的整齊的指甲陷入堅實的泥地,滲出血絲。
天道之力便是玉佩的力量吧,書中雲上仙宗為了玉佩,強留她在宗門,就是為了天道之力。
可惜天道之力不認同他們,他們取不出天道之力,只能圈養她,慢慢研究。
後來有了主意,取出天道之力,她就沒有用了,沒有價值的東西,就該滾的遠遠的,不去礙他們的眼。
天道之力就合該是天命之子的,她一個普通人,無權無勢,有什麼權利說不呢。
恨!她恨!
原本她對男女主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便是遇到他們,心裡不想搭理表面也會維持應有的禮節。
可是現在她不想了,她好累。
縱然沈瀾華和陸棲綾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沒有想到她身上的天道之力,沒有傷害她,可最終,天道之力都會是他們的。
憑什麼,就憑他們是天道庇護之人?
清澤俯下身,清楚的看到季長月眼中的恨意,他輕笑,妖異的臉龐散發奪目的光彩,「你又恨什麼呢?偷來的東西,時間久了,就覺得是自己的了?真是骯髒又下賤!」
他抬手,一支桃花劍出現在手中。
「桃花留香,用它送你離開,便宜你了。」
清澤俯身,桃花劍漂浮在季長月心口,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瞬間斷她心脈。
「想要我的命,你下輩子再想吧!」季長月猛地揚起一把粉末。
粉末糊了清澤一臉,他微怒,妖異殊麗的眼尾上挑,「垂死掙扎?」
然而他立馬就發覺不對了,他使不上靈力了!
久居秘境中的妖獸,如何知道外面的骯髒手段。
他怒視季長月,「卑鄙!」
季長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絕靈粉的滋味好受嗎?」
上次用剩的絕靈粉被她放在空間中,所以很輕易就能拿出來。
而且絕靈粉是獸用,大多用於馴獸,用在妖獸身上比用在人身上的效果可好的太多。
季長月吞下一顆止血丹,直接扔出爆裂符,清澤立馬要閃身離開,藤蔓如靈蛇,纏上他的腰際。
季長月狠狠一扯,另一隻手甩出一大堆火球術,土靈術。
清澤被炸的滿臉開花,季長月撲過去,抓起絕靈粉,捏住他的嘴,將絕靈粉全部灌進去。
清澤修為高,絕靈粉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她要多灌一些,以防萬一。
「放肆!你…咳咳…放開本尊!」清澤掙扎。
季長月將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順帶使上千斤墜,死死將他壓在身下。
胸腔的疼痛刺激的她頭腦越發清醒,她一拳砸到清澤臉上,「去你娘的!我的東西,你也敢搶!」
拳頭如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動作又急又猛,扯到她胸腔的傷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季長月一遍錘一邊吐血,血滴在清澤臉上,混著絕靈粉的粉末,艷色傾城的俊臉青紫交錯。
錘夠了,季長月又掏出長刀,一刀砍上清澤的脖子。
「邦!」
長刀彈開,震得季長月虎口發麻,握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清澤吐了一口血水,平靜道,「你傷不了我。」
若不是因為在秘境中動手,修為立馬被壓制,那些粉末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此時他修為雖被壓制倒築基,但身體的強度卻不止築基,一個普通的玄階法器,連他的頭髮絲都傷不了。
季長月也沒想自己能弄死清澤,她撿起地上的長刀,一瘸一拐的走到碧靈果樹下,摘下兩顆碧靈果。
「你……」
「咔嚓!」
季長月啃了一口碧靈果,直接將碧靈果咽下去。
洶湧的靈力從腹部往上竄,瘋狂湧入四肢百骸。
清澤看著她作死的行為,面上划過一絲譏誚。
普通的修士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碧靈果的靈力,若非練成丹藥,超出身體承受範圍的靈力入體,等待她的只有爆體而亡。
吃完一顆碧靈果,季長月接著啃另一顆。
走到沈瀾華身旁,她將刀橫在沈瀾華的脖子上,朝清澤冷笑,「你說我要是殺了氣運之子,會怎麼樣?」
「你瘋了!」清澤不在乎她發瘋,卻不能不在乎氣運之子的命。
「殺了氣運之子,這個世界就毀了!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
「呵。」季長月乾澀的唇角微微勾起,「氣運之子死不死,關我屁事。他不死,我該死,他死,我也死。」
她眼中露出瘋狂,「既然都要死,何不讓世界都為我陪葬!」
刀刃滲入沈瀾華的血肉,季長月輕笑,「他不過金丹,你說我一刀劃下去,他會不會死?」
會,也可能不會。
但清澤不敢去賭。
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修,他只恨沒有一擊致命,給了她機會反擊。
刀刃向前進了進,割開皮膚,血珠順著刀刃,滴答滴答往下流。